江妍的心還浮在半空中沒落下，大部分精力都用來調整著呼吸，“有。”
手機又重新放回耳邊，“就定周六，你看著安排。”
電話打完，人也到了停車場，陸庭之微微蹲下身，確認江妍站穩后才松開胳膊。
江妍活動了下被他抓得有些發痛的腿彎，“少爺都像你這么體貼么？”
“那得看你遇到的是哪個少爺。”
上了車，江妍先一步給自己系上安全帶，“你剛剛問我后天有沒有空是干嘛？”
陸庭之伸出的手有些尷尬，磨了磨指腹后收回，把座位調到舒適的位置后啟動，“后天有個party，我缺個女伴。”
江妍很不喜歡別人未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替自己做決定，方才熟絡的語氣變得疏離，“陸少爺，我們好像還沒有那么熟。”
陸庭之料定了她會這么說，“是沒有那么熟，但是可以通過媒介讓我們變得那么熟。”
他單手打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從車里翻找著拿出一張卡，夾在食指和中指間，邁巴赫走出地下車場的那一刻，太陽透過玻璃打在卡面，折射出耀眼的光，刺得江妍的眼睛痛了一下，陸庭之臭屁地扭頭，
“卡里有三萬，現在熟了嗎？”
江妍的臉上立馬堆出笑，從他的指尖拿出卡塞進兜里，“少爺，您看人真準，我那醫藥費...”
陸庭之被逗得扶著方向盤哈哈大笑，“江妍，掉錢眼去了你。”
江妍才不管他，摸著兜里的卡喜上眉梢。
分手前給周澤買了雙球鞋，她這個月還有一萬多的信用卡沒還，再加上房租，很難支撐到下個月發工資。
分后到現在也過了半個月，之前幾乎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周澤身上，按照他的喜好生活，如今自由了，她想為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最基本的前提是，有充足的物質基礎，單純陪少爺去吃吃喝喝就能賺到錢，傻子才不去，何況這個少爺還是個沒什么心思的臭屁小孩兒。
到了家樓下，江妍心情極好，朝陸庭之揮手告別，雀躍地上了樓。
在江妍轉身的剎那，陸庭之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耐煩地將遮擋視線的頭發刷在腦后，原本溫順的頭發在他指尖變得張揚，一對黑曜石又重新沉入冰霧。
還在通話的手機連上車內藍牙，顧斯齊的聲音在車內回蕩，“我們這樣做真的好么？”
“我給她錢了。”
陸庭之仰頭看見四樓的窗簾被拉開，莫名有些煩躁，“我會保護好她。”
話畢他掛斷電話，邁巴赫呼嘯著原地轉彎，輪胎與地面摩擦冒出黑煙。
在陸庭之家待得時間有點久，到家已經下午三點了，江妍打開樂隊群，告訴小K她們自己這幾天都不會去酒吧。
最先冒出來的是邱秋。
是昨晚那幾個富二代為難你了嗎？受傷了？傷得重嗎？
江妍想了想。
就是腳扭了，后天接了個私活，你們今天早一點過去，和替班的吉他手簡單磨合一下，上臺別出錯。
邱秋回了個ok的表情包，幾分鐘后小K彈出新的消息：
妍姐又接活了，真好。
江妍感覺這話看上去怪怪的，但文字總歸是冰冷的，沒有語氣和神態，她也沒在意。
最近手頭比較緊，再不接點活該撐不到下個月發工資了。
連著三天不用上班，江妍很久沒有過過這樣閑散的生活了，記憶里好像自畢業起，每一天都很忙碌，除了上班，剩下的時間都拿去接商演了，到頭來一分錢沒攢下來。
如今停下來回頭看，江妍覺得以前的自己像個笑話，唯一實質有用的，是對錢的欲望。
她宅在家里追劇打游戲，腳踝的扭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就是額頭磕破了，還有一道疤，不過化妝能遮住。
時間跑得很快，落在了周六，江妍還在睡夢中，就接到了陸庭之的電話。
“睡醒了嗎？帶你去挑禮服。”
江妍迷迷糊糊地問，“要花我的錢嗎？”
空氣凝固了幾秒。
“花我的，財迷。”
電話被掛斷，江妍竟然從陸庭之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寵溺。
她醒了醒瞌睡，隨便套了件羊絨衣服下樓，陸庭之的車早已停在了門口。
陸庭之倚著車門抽煙，在看到江妍后滅了煙頭拋進垃圾箱，語氣有些抱怨，“你可真夠慢的，我都抽了兩根了。”
江妍的瞌睡還沒散完，這兩天日夜顛倒地睡，身體睡得很乏，窩在副駕駛里，有些無精打采。
陸庭之從兜里摸出一包萬寶路爆珠抽出一根遞給她，被她拒絕了，“剛起床抽不進。”
他撇了撇嘴，煙剛被叼在唇邊，正準備起身摸打火機，副駕駛的手又伸了過來，“算了，還是給我吧。”
看著江妍迷迷糊糊的樣子，陸庭之的心中一顆惡劣的種子悄悄發芽，他取下還沒來得及點燃的煙放在江妍的手心，默默觀察著她的反應。
江妍在瞥了眼反正后把煙喂進嘴里，正準備咬爆珠，卻發現爆珠已經破了，她又取下煙，包裹爆珠的過濾器上一圈淡淡的齒痕，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拿著煙愣愣地問，“這是？”
陸庭之俯身為她拉上安全帶，在將安全帶扣進卡槽后，露出一個明媚的笑，“當然是我咬過的啊。”
...!!!
江妍的瞌睡現在醒了個徹底。
“你自己抽吧！”
看著她詫異的表情，陸庭之心滿意足地發動引擎，煙被丟在他懷里，又被他嫌棄地拋進垃圾桶，“不要，我嫌棄你。”
江妍徹底繃不住，一陣火從臉上燒到了脖子，“陸庭之！”
“我在。”
江妍要起身打他，被他一只手輕松控制在座椅上，“別鬧，過紅綠燈呢，拍到了要扣分的。”
她被陸庭之鬧得徹底沒脾氣，熄下火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貧？”
“我們好像還沒有那么熟。”
陸庭之一臉無辜，“你的原話。”
江妍垂在副駕駛的手快要把他的座椅抓爛。
陸庭之鬧夠了，耐下性子哄她，“好了，我找設計師給你定制了幾套禮服，待會去試試看看哪一套最合你的心意。”
“你知道我的三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