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你別管小雄雞這樣的小人,他那純粹就是羨慕嫉妒....”
看著沈義橋遠去的背影,烏托巴圖不屑地哼了一下,對李長壽安慰說道。
沈義橋的外號叫小雄雞,一個特別喜歡欺軟怕硬的人,而且還特別好色。
幾年前,由于嚴秋慧長得比較好看,有一次被沈義橋看見之后,頓時驚為天人,他還想糾纏來著,卻是被嚴秋慧拿著挑貨用的竹竿給打了好幾下,這才老實了。
但之后好幾次還是纏上了嚴秋慧,結果沒想到李長壽是保衛科的,拿槍出來的時候,沈義橋當時就被嚇了個半死。
之后沈義橋也不知道怎么就進了附近的派出所當公安,然后整個人都神氣了不少。
并且在當上公安之后不到兩個月,他還結婚了,娶了一個長相挺不錯的媳婦。
也因此,他沒少在李長壽面前嘚瑟,畢竟李長壽曾經擁有的一切,他也擁有了。
然后就是一年多前,沈義橋也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嚴秋慧患了重病,他還帶著他媳婦假惺惺地過來看望過。
只不過當時的李長壽跟嚴秋慧兩口子都沒有搭理過這人。
再之后就是半年前,李長壽一家要搬去關溪溝村之前,由于李長壽要辦理停薪留職,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
在五十年代,能有一份工作就謝天謝地了,結果李長壽卻要辦理停薪留職,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算是要治療嚴秋慧,也沒必要這么沖動啊。
整個東馬尾帽胡同附近鄰居,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沈義橋也就聽說了。
這么好的嘚瑟機會,沈義橋當時便也來湊熱鬧,假惺惺地勸說了幾句。
現如今,半年時間沒見面,碰巧再次看到,沈義橋還想在李長壽面前秀一秀優越感:因為他早就知道嚴秋慧在元宵節那天走了。
并且現在李長壽他們兩家人吃飯,也沒有見到嚴秋慧的身影。
但萬萬沒想到,烏托巴圖反應那么大,看著好像就要沖上來揍他了,所以沈義橋只能灰溜溜地先跑為妙。
李長壽聞言,搖搖頭,道:
“謝了,這種人我還沒放在心上,不過蒼蠅飛來飛去還是挺煩人的,有機會得徹底趕走蒼蠅才行.....”
“嗨,謝啥?自家兄弟。”烏托巴圖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這個時候阿迪雅卻是天真地問道:
“長壽伯伯,現在哪里有蒼蠅呀?”
說著還朝四周看了看,小小的臉蛋上寫滿了大大的疑惑:三月天的倒春寒,怎么會有蒼蠅呢?
烏托巴圖聞言,馬上糾正道:
“阿迪雅不是伯伯,而是叔叔,你爹比長壽叔叔要大半歲,要叫叔叔知道么?”
“可是娘說要喊伯伯的呀。”阿迪雅眨了眨眼,純真的臉上再次疑惑不解,“而且長壽伯伯好像比你大喲,你只是看起來比較,嗯,娘說過,爹你比較成熟.....”
噗!
李長壽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想起來了,以前好像就經常因為孩子們應該喊叔叔還是伯伯的事兒,沒少爭辯。
而烏托巴圖一直想當大哥,所以非要讓李婉玉她們喊他為伯伯,讓他的孩子喊李長壽為叔叔。
此時的李婉玉跟李言樂也跟著傻樂了起來,但他們兩姐弟還是更傾向于吃飯,而不是聊天。
有這么一個插曲,大家都歡快輕松了不少。
只有烏托巴圖還在教育自個兒的孩子,希望她能夠改正過來,只不過這一切好像都是徒勞無功。
吃過晚飯,眾人回到小跨院,各自洗漱睡覺。
這么冷的天氣,還好剛才出門前已經把炕給燒起來了,打點熱水洗個腳,洗把臉,就可以睡覺了。
但是李長壽現在既當爹還得當娘,伺候三個孩子洗漱。
雖然李婉玉跟李言樂兩姐弟很懂事,但他們力氣較小,還是需要李長壽來幫他們擦臉才行。
洗漱過后,一家人上炕睡覺。
可是半夜的時候,老幺李欣怡突然就嚎啕大哭,吵著要她娘,怎么哄都哄不好。
“長壽,孩子怎么了?”
隔壁房間的烏托巴圖已經起床站門口了,畢竟李欣怡哭鬧了好一會兒,又哄不好,所以吵著別人了。
“孩子想她娘了,沒事了,我哄哄就好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李長壽對大門那邊大聲喊了一句,然后低頭抱著老幺哄了起來。
然而,李婉玉和李言樂兩個小家伙也瞪大眼睛,估計眼眶都紅腫了,流著眼淚呢。
瞅見這一幕,李長壽沒辦法,只好給他們講故事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上輩子,他也經常給孩子講睡前故事,偶爾則是他老婆來講故事。
但有些時候,連他老婆都需要聽他講故事,要他哄著入睡。
所以說李長壽肚子里還是有很多小故事的,但連續講了好幾個故事,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三個娃兒不僅沒有睡著,反而是越聽越興奮。
仨娃的瞌睡蟲都被趕跑了一樣,見他們父親停下來了,李婉玉馬上催促道:
“爹,還有呢?還有呢?好好聽呀,爹你快講!”
幾乎沒有娛樂的時代,難得他們父親給他們講這么好聽的小故事,李婉玉仨姐弟可高興了。
“好,我再講最后一個故事,講完了就要睡覺了哦。”李長壽滿臉溫柔地說道。
“好的,爹快講!”
“說,森林里的小動物都愛吃水餃,但是只有一家小狗水餃店,小狗包水餃的速度很慢,所以小動物們想要吃水餃都要等很久很久才能吃上.......”
李長壽一邊講著,一邊給他們仨蓋好被子:
“這時來了一位小豬大廚師,他包的水餃又快又好吃,很受小動物們的喜歡。”
“所以,小豬就給他的店起了一個名字,叫豬豬快水餃,豬豬快水餃,睡覺吧三只小豬豬。”
啊!
三姐弟越聽越是睡不著覺了,又吵著還想繼續聽,李長壽只好板著臉道:
“快睡覺,不許耍賴皮!”
“不嘛,爹!”李婉玉撒嬌道,伸出一根小指頭,奶聲奶氣地求道:
“爹您再講一個,就最后一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