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承諾
- 仙子們請自重,我只想肝成狐仙
- 雨中的鯊魚
- 2108字
- 2024-10-25 21:43:16
路白頓時挑了挑眉,神情里的那抹驚訝很快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專屬于狐貍的狡猾。
在魅術(shù)升級了之后,路白明顯發(fā)現(xiàn)自己察覺到了一些以前不會注意的小細節(jié)。
比如,祁有墨這一句話里有三個疑點:
一,她已經(jīng)確認自己的身份了,但是為什么不想讓老段知道?這兩人的關(guān)系似敵非友?
二,看來她拍自己那一板磚,就是為了確認身份,但這之后呢?為什么自己一睜眼……就已經(jīng)在秘境桃花源里了?
三,初見時,祁有墨的距離感把握的很合適——但是,剛剛給路白的感覺,卻像是兩人早就認識了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很不巧——他路白可不是會被美色迷惑,乖乖聽話的人!
下一刻,只見路白的嘴角勾起了微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
“有墨姑娘說什么呢?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哪兒有什么秘……”
眼看著最后一字即將吐出,路白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因為祁有墨忽然把一袋丹藥放在了他的手上,然后神色不變,笑瞇瞇地看向路白說道:
“這些,都是五品的療傷丹藥。”
五品丹藥?
那個一顆至少兩千兩的五品丹藥??
路白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小荷包,里面少說也能裝下十顆丹藥!
兩萬兩……
在道觀當廚子的月錢是二兩銀子,也就是說,他得給段言禮做一萬年的飯,才能買得起這一袋丹藥。
更不用說,五品丹藥放在外面有價無市了。
老話說得好,修道,修的是紅塵世故,講的是問道青山;
路白雖為妖但自詡一身正氣,自然不會輕易被美色所惑。
但修道艱辛,道途遙遠,若能遇上富貴人家一擲千金、鼎力相助,不知省去多少修行苦功,豈不美哉?
有人還在給財神爺上香,參拜財神爺爺,希望明年轉(zhuǎn)運實現(xiàn)財富自由;
但有的人,一出生就在財神爺爺?shù)膽驯Ю铩?
現(xiàn)在求富婆包養(yǎng),少走百年彎路還來得及嗎?
下一刻,方才還一臉正氣的路白眨眼之間,神情已然一轉(zhuǎn),眉目間透出幾分淡然的微笑,語氣穩(wěn)重而平和道:
“有墨姑娘盡管放心,此等隱秘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不讓第三人知曉!”
說罷,順手將那袋沉甸甸的丹藥收入懷中,神色不動分毫,似乎剛才的話語,不過是風淡云輕的舉手之勞。
“段叔叔很厲害的,記得跟他好好學本領(lǐng)啊。”
祁有墨歪歪頭,在與路白擦身而過的瞬間,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路白的肩膀,笑著說道:
“那就——明天再見啦!”
說完后,便把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地哼著小曲離去了。
嗯?等等……明天?
路白頓時一愣,當他立刻轉(zhuǎn)過身回頭望去時,身后的女孩卻早已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身后忽然幽幽飄來了段言禮的聲音:
“小路,你認識她?你可知——她是誰?”
路白轉(zhuǎn)身,緩步走到段言禮身旁的椅子,輕輕落座,眉間略顯躊躇。
思考了片刻后,他將所有經(jīng)歷如實道來,唯獨對那夜與祁有墨在醉歡樓的事只字未提。
段言禮聽完路白的敘述,眉頭微挑,帶著幾分詫異地抿了口茶。
這小姑娘的行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
略作沉吟后,段言禮輕輕搖了搖頭,決定還是對路白坦言幾分。
既然路白稱他一聲“段師傅”,縱然沒有師徒緣分,但告訴這只自幼歷經(jīng)風霜、又在這定遠城中流浪數(shù)年的小狐貍一些真相,也無妨。
“你可知,這世界可青山問道,故不依種族,而是依所求長生與證道方式,分化為四方勢力:云夢劍澤、青云道盟、大胤王朝,以及無量教。”
路白點點頭,這些話他之前就有所了解,昨晚也在涂山齊前輩那里聽說了。
卻見段言禮抬了抬手,示意他聽完:
“除了那無量教外,剩下的三者被世人尊稱為世間三大長生道門。”
“青云道盟是其中最為正派,故有天下道門之首之稱。
他們堅持仁義禮智信,講究修自身,認為長生在于入世修行,通過歷經(jīng)紅塵、體驗生死來領(lǐng)悟長生的真諦。”
“而大胤皇朝,修的則是國運。
歷代皇帝以“天下共主”的身份追求長生,將長生不老與江山永固緊密相連。凡是皇室成員和在朝為官之人,都可以利用國家資源、祭天儀式以及專屬的龍脈氣運,吸納氣運、鞏固修為。”
“最后云夢劍澤,修煞道,有著‘天下第一劍’之稱。
他們認為道存于天道,弱肉強食,萬物皆為修行之資——故以斬殺具大氣運之生靈,掠奪氣運,為劍道添資,以劍術(shù)為核心,力求劍法的至高境界。”
每個道派所行之道皆是相異,這正是段言禮一眼便能看出:路白不適合自己之道的原因。
雖然段言禮倒是頗為欣賞眼前這只聰慧而靈活的小狐貍,但他修的,乃是云夢劍澤的煞道。
路白雖看似貪財狡猾,然而據(jù)段言禮這幾天的暗中觀察,卻發(fā)現(xiàn)他行事頗有底線,斷不會為了修行而濫殺無辜。
要知道,云夢劍澤中人皆需劍心通明,視生死如云煙,才能執(zhí)此無情之道。
他自己亦不例外。
與此同時,路白在聽完段言禮講述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世間三大長生道門所行之道,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至于那無量教,段言禮所言倒與涂山齊相差無幾,總而言之,確實是一個人人避之不及,極為棘手的異教之派。
“如此四方勢力,或穩(wěn)坐一方,或游行天下,彼此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實則暗流洶涌。長生道途,便是這般波譎云詭,稍不留神,即會身隕道消。”
段言禮說到這里,微微瞇了瞇眼,忽地轉(zhuǎn)頭看向路白,神色一沉,語氣鄭重道:
“而如今——他們都派了人前來這定遠城。”
“這祁有墨,便是青云道盟的火行峰嫡傳,更是整個山門的少宗主。”
說到這里,段言禮抬起手給路白斟了一杯茶,然后慢慢地推到了他的面前:
“我也不清楚她的目的。不過,你既稱我一聲‘段師傅’,我便給你一個承諾。”
“若遇危險,來此道觀——我保此方世界,無人能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