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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離去

不久后。

張意堯被放了出來,他第一時間找到二叔爺,讓他不用替自己擔(dān)心。

“你這次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沒出什么事吧?”張明宏問道。

“沒有。”

張意堯答道:“二叔爺你放心吧,我很有分寸,只是想鬧出點(diǎn)動靜讓家族給我賠償,挽回?fù)p失罷了,不會讓自己處于險(xiǎn)境。”

張明宏見狀便放心了。

隨后家族的安排很快下來了,外放到二階下品的青竹坊,并且給予三十塊靈石的補(bǔ)償。

如果是一階上品,那就是五十塊靈石,但擁有二階下品靈脈的青竹坊卻是香餑餑,所以便只有三十塊靈石。

張意堯?qū)Υ撕軡M意。

張明宏得知這個消息后便勸道:“你現(xiàn)在有靈石了,盡快用靈石修煉提升修煉速度吧,畢竟劍法境界再高也只是術(shù),殊不知斗法力不如斗道行。”

“是。”

張意堯點(diǎn)頭應(yīng)道。

“對了,你真的練成劍光分化了嗎?”張明宏猶豫了片刻,突然問道。

“是的。”張意堯點(diǎn)頭。

“給我練一下看看。”

張明宏說道。

說完他不禁老臉一紅,因?yàn)殡m然是練氣五層,早已突破到練氣中期多年,但他卻仍然只掌握了熟練級劍法,連劍光分化的邊都還沒摸到。

要知道,張意堯的劍法還是他教的呢!

“是,二叔爺。”

張意堯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然后擺開架勢練了起來。

一套燎原劍法在他手中又快又急,劍光密布,火紅一片,猶如燎原之火圍攏住中心一點(diǎn),令人不禁捏了把冷汗,心想如果是我站在那中心之處會怎樣?恐怕?lián)醪蛔 ?

最后圖窮匕見,張意堯手腕一翻,連刺兩下,兩道凝實(shí)至極的劍光便刺向了正中心處。

此即,劍光分化!

嗡嗡!

盡管正中心點(diǎn)沒有人,只有空氣,但這兩道劍光卻仍然刺出了風(fēng)的呼嘯聲,悶響不停,連空氣中都泛起了一層震蕩漣漪。

足見其威力之不俗!

“好好好!”

張明宏激動得胡子都在打顫,快然大笑道:“這套燎原劍法是我爹傳給了我,再由我傳給你爹,之后又傳給了你,歷經(jīng)四代人,終于在你手上大放異彩!”

“吾心甚慰啊!”

張明宏笑得很開懷,因?yàn)橛写艘蛔樱麄冞@一脈終于有點(diǎn)盼頭了,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能翻身。

‘嘿嘿。’

張意堯心里美得冒泡,表面上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劍法。

直到他再也無力使出劍光分化才停止。

之后沒過多久,老爺子便提出了告辭,因?yàn)樗X得看了張意堯的演練后有點(diǎn)感悟,說不定可以復(fù)刻出劍光分化。

雖然以他練氣中期的境界,早已有法器傍身,就算練成劍光分化,燎原劍法也不能對他有所幫助。

但如果能練成的話,自然更好。

畢竟劍法感悟是互通的,劍法造詣提升之后,他的御劍術(shù)威力會變得更大,這足以讓他的戰(zhàn)力再上一層樓。

等他走了以后,洞府里便只剩下張意堯一個人,感覺空洞洞的,很安靜。

“修煉么?”

張意堯想到剛才二叔爺?shù)亩冢唤剜艘宦暎X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其實(shí)他早就想修煉了,只是一直忙著參悟劍經(jīng),所以便暫時沒上心,但他心里卻一直記掛著這件事。

接著他取出那三十塊補(bǔ)償?shù)撵`石,手掌按在其中一塊靈石上面,只要一運(yùn)功便能吸取里面的靈氣。

“算了,還是先參悟一遍劍經(jīng)吧……就一遍,我發(fā)誓!”張意堯小聲嘀咕道。

隨后張意堯接連參悟了三遍,嗯,這下他整個人都舒服了。

‘在參悟劍經(jīng)的時候,我仿佛明白了一切,見之如見道,這絕非泛泛之談。’

‘與之相比,修煉就太枯燥了,就像學(xué)習(xí)和打游戲,我再打一把,真的最后一把!’

‘算了,不想了,還是努力修煉吧。’

張意堯趕緊收束念頭,陷入了修煉之中。

……

時間流逝,很快便到了張意堯外放的這一天。

辭別了老爺子之后,張意堯來到山下的凡人城市,等待飛舟的到來。

一路行來,張意堯遇到了很多大包小包的人,其中偶爾還會間雜幾個修士,盡管修為很低,基本都是練氣二三層,但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修士。

這并不是說紫陽宗無比強(qiáng)大,連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城市都能有這么多修士,而是拜師大會快開始了。

三年一次的收徒,還有靈根檢測,即將在這座小城舉行,所以他們便提前趕來。

上述之人,身旁無一例外都跟著孩子,這足以佐證一切。

“如果我能留在紫陽山,說不定還能見證不久后的收徒大會,但現(xiàn)在卻是不行了。”

張意堯想道。

隨后他穿過人群,走到一個廣場上靜靜等待,飛舟之后就會停在這里。

他抬起頭,一邊看著天空,一邊靜靜地沉思著,這是他第一次出宗,所以心里有些忐忑。

原主從小在紫陽山長大,也沒出去過,所以他的記憶并不能用于參考。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從一個熟悉的地方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所產(chǎn)生的不安吧。”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我上輩子讀大學(xué),一個人坐火車去學(xué)校的路上。”

“真是懷念呢!”

張意堯呢喃道。

隨后便不再多想,他靜靜地抬頭仰望著蔚藍(lán)的天空,沐浴在陽光下,溫暖而愜意。

過了片刻。

一艘飛舟從天際而來,上一秒還是遠(yuǎn)處的一個小黑點(diǎn),下一秒便已經(jīng)是出現(xiàn)在眼前的龐然大物。

速度快得嚇人!

長五十丈,橫廣六、七丈,飛在天上就像一只遮天巨獸,唯有熒光閃爍的外表給它添了一絲柔和,使其顯得不是那么猙獰,否則便真的是一只嗜血巨獸了。

張意堯看得很震撼,就像是一艘巨艇飛起來了,而且它竟然是木頭做的,上面不僅沒有發(fā)動機(jī),甚至連一顆鐵螺絲都沒有,屬實(shí)是一個奇跡。

唯有那些瑩瑩閃光的符文,在替它提供動力的同時,又在無聲地彰顯著其魅力。

“這就是修仙的力量!”張意堯感嘆道:“同時,這也是我渴望并且孜孜以求的力量!”

之后。

張意堯深吸一口氣,沒怎么磨蹭便上了飛舟。

……

過了一會兒,飛舟起飛,張意堯看著紫陽宗不斷遠(yuǎn)去,站在甲板上沉默不語。

“咦,你也是紫陽宗的嗎?”

這時一個年輕修士湊過來,指著他腰間的弟子令牌,興致勃勃地問道。

“是。”張意堯點(diǎn)頭。

“哈,那我們可真是有緣分啊!”

他熱情地跟張意堯交談起來,時而說起門中趣事,時而點(diǎn)評宗門天驕,用的都是紫陽宗之事,待確定張意堯真的是紫陽宗之人后,他才推心置腹道:

“張師兄,我是別院出身的弟子,這次是提前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你呢?”

紫陽宗的培養(yǎng)方式是,十八歲之前必須突破到練氣三層,然后有三年適應(yīng)期,在此期間可以繼續(xù)停留在宗門內(nèi),最晚二十一歲便要被外派出去替宗門效力。

如果天賦好,提前修煉到練氣三層,比如十五、十六歲,那么也不會停留太久,仍然是最多適應(yīng)三年便會外出,這倒不是宗門逼迫,而是資源供給不足,需要自己去爭取。

年輕修士便是后者,所以他看起來比較年輕,最多不超過二十歲。

張意堯則不然,他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一歲了,乃是堪堪在十八歲抵達(dá)練氣三層,壓著線過關(guān)的。

所以他的天賦比年輕修士差。

如果十八歲還達(dá)不到條件,紫陽宗也不會虧,把他們留在宗門內(nèi)當(dāng)苦力,靈田總要有人種,獸欄的靈獸糞便總要有人清理,畢竟修士可是最好的苦力。

雜務(wù)三百六十種,行行皆牛馬,總有一項(xiàng)適合你,只是這樣一來便道途無望了。

話說回來。

當(dāng)張意堯看到對方頗為稚嫩的臉龐時,便知道此人天賦不錯,他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

“我是家族修士,練氣張家,一個很小的家族,你可能沒聽說過。”

張意堯頓了一下,又道:“我是適應(yīng)期到了,才不得不去出任務(wù),比起小兄弟你便差遠(yuǎn)了。”

“哦,家族派,那……那也挺好的。”

對方被噎了一下,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挺好的’,但話雖如此,他的態(tài)度卻變得冷淡了一些。

家族派與別院派的隔閡之深,由此便可見一斑。

“那你是去做什么任務(wù)?”他又問。

“駐守青竹坊。”

張意堯答道。

“那個有二階下品靈脈的青竹坊?真好啊,不愧是家族子弟,哼!”

對方冷哼了一聲,態(tài)度直接變得平淡,甚至隱隱有些敵視,連告辭的話都懶得說一聲便走了。

‘小兄弟,你可知道像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打你三個。’

‘還是太年輕啊。’

張意堯搖頭不語。

他雖然修煉天賦不如對方,但實(shí)力卻夠強(qiáng),所以未必便比不上對方這個小天才。

只是這樣也好,得個清凈,所以張意堯便懶得湊上去解釋了。

“靜觀天上云卷云舒,其實(shí)也挺好。”張意堯想道。

隨后他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天空,愜意自然地沉浸在飛天的樂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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