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位于西安的東側，出潼關之后，便進入了河南的地界。

潼關，其實就是陜西、河南、湖北的交界處，是關中地區最大的關隘。

按照孫傳庭的部署，他要調集整個大明的各路人馬來夾攻李自成，這也是為什么崇禎要給他四省總督的權利。

潼關以南還有好幾個縣，但基本上都屬于饑荒狀態，沒有半點糧食和兵力能作為補給。

西安雖有糧草，但要運去潼關，也極為不易，更何況之后要出潼關，戰線會越拉越遠，糧草補給會越來越難。

好在，有常心火車的幫助。

八月初三，孫傳庭和常心帶著所有部隊抵達潼關。

“孫大人，您的大軍就在后方駐守，全力守住潼關即可。”

“由我軍深入關外，去攻李自成。”

常心按照事先已經和孫傳庭商量好的戰略部署，再度說道。

實際上孫傳庭是很反對常心這種貿然險進的做法的。

“常都司，確定要如此作戰嗎？”

孫傳庭還是感覺太過冒險。

“孫大人，倘若我未到西安，那您會如何作戰？”

常心的這個問題，直擊孫傳庭內心。

如果常心不來，孫傳庭絕對不會在潼關停留片刻，他會直接南下進入洛陽，然后再逼進汝州，一步步從北面打下去，直到打進湖北。

他原先的作戰計劃，比起常心現在的部署，冒險萬倍，完全就是自殺式的突進。

而在原本的歷史中，秦翼鳴也根本沒有支援，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孫傳庭的打法與飛蛾撲火一般，實在讓人不敢支援。

然而，就是孫傳庭的這種打法，還險些把李自成弄死。

若不是李自成趁著大雨，切斷了孫傳庭的糧道，這才扭轉局勢，不然孫傳庭還真有一定的概率能打贏這一場戰。

但是糧草實在是硬傷中的硬傷。

見孫傳庭沉默不語，常心也明白了對方所想。

“孫大人，如今糧草無憂，我們武昌的糧草，正源源不斷送來，多守幾日，難道還怕陛下怪罪不成？”

常心看出了孫傳庭的苦衷。

“唉，常都司一心為國，忠義壯志，令老夫佩服！”

“那此次出潼關，就請常都司多多保重。”

最后，孫傳庭還是同意了常心的打法，十萬大軍守在潼關關隘之處，為常心做好后勤工作。

而常心作為主力部隊，直接按照孫傳庭原本的路線南下。

孫傳庭的秦軍現在裝備也已經全部換新。

這些火器都來自武昌軍械廠，有薄玨督產而出，質量很硬，遠不是之前秦軍用的那些燒火棍能比擬的。

除此之外，常心還贊助了十門紅夷大炮給孫傳庭，用于鎮守潼關。

扎駐潼關就不再是問題。

告別孫傳庭后。

常心帶著兩萬常家軍直奔汝州而去。

八月初六，常心抵達汝州。

“果然，比李養純早來一步。”

看著汝州近乎空城的狀態，常心就明白了，在火車的高效率下，他已經比李自成先下一步棋。

在原先的歷史中，汝州由李自成的四大天王之一的李養純坐鎮，總共守軍三萬人。

這也是李自成隊伍里，唯一一支沖破郟縣的部隊。

而他提前十五天進入汝州，此時的李養純還在趕來汝州的路上。

而此時的李自成主力，則在郟縣以南布置好了防線，也就是襄陽。

汝州距離郟縣只有八十里路。

此時兩軍主力，幾乎只有一縣之隔。

毋庸置疑的，郟縣必然成為這一次交戰的中央位置。

“亁野，這一次作戰，你與李自成正面交鋒。”

“從汝州出兵，打入郟縣，再取襄陽。”

“我與定國再率五千部隊，乘坐火車直取承天府。”

常心的戰略早就已經與二人商量過了，兩位大將都沒有異議。

因為常心想要的就是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將李自成滅掉。

而李自成的大本營就在承天府。

如果他從九江出兵去打承天府，那李自成必然有所防備，而打死李自成也絕對不會想到，常心竟然從西面而來。

“你攻入襄陽后，即刻通知孫大人派兵南下，圍剿李自成。”

雖然龍亁野并沒有實際參加過這種規模的大戰，但是龍亁野身邊的幾個軍師還是夠用的。

“放心吧少爺，這一次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龍亁野鄭重道。

“行，那我與定國先走了，洛陽一帶，饑民甚多，對待這些饑民，不可隨意屠殺。”

“施粥之前，殺雞儆猴，以防暴亂。”

“安撫策略，要以鎮壓為主。”

常心再交代了幾句對于饑民的處理方式。

人餓極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尤其是這赤地千里的北方，比起南方的饑荒情況，更是險峻數倍。

“明白！”

龍亁野自信道。

隨后，常心便與李定國一同朝著承天府奔去。

為什么常心不讓李定國來作為郟縣主攻呢？

并不是常心不信任李定國的能力，而是他實在不想讓李定國陷入兩難的局面。

屆時在郟縣交戰，李定國免不了要和張獻忠對上。

要是對上了，李定國會有多難受呢？

要打的大西軍，曾經可都是和他并肩作戰的弟兄，如今卻短兵相接，反目成仇，他李定國真的下得了死手嗎？

常心并不確定。

“都司……”

“謝謝。”

火車上，李定國也明白了常心的用意，有些感激道。

“定國，其實我這人對大西軍，對李自成都沒有太大的成見或是敵意，我的目的很簡單。”

“打到他們服氣為止。”

“他們要造反，要攪亂中原，那我就鎮壓他們，打服他們，打到他們愿意團結到一起為止。”

“在絕對的火力面前，我們不需要懼怕任何勢力。”

“張獻忠的死活我不管，你如果不想讓他死，我就留他一命，你其他的弟兄，我也是同樣的看法。”

常心的這話，顯得有些冷漠無情，但卻給足了李定國面子。

“謝謝都司！”

李定國對此表示十分感激。

他其實是懂常心想做什么的，二人都有著相同的民族觀和價值觀。

看著眼下中原動蕩，而關外的建奴人卻戲謔地看著大明內部的斗爭，估計那幫人嘴都笑裂了。

他們可不管李自成贏了還是崇禎贏了，他們要的，就是要漢人內斗而亡，他們乘虛而入。

八月初十，常心的五千大軍抵達襄陽府南側，出現在了李自成的后方。

同天，李養純也抵達了汝州，正準備入城。

可看著汝州城墻上架滿的大炮，以及城上嚴陣以待的精銳，徹底陷入了懵逼狀態。

“咋回事？說好的汝州是座空城呢？”

PS:不好意思，傳錯章節了，然后對全文進行了一個修改。孫傳庭是在西安誓師發兵，最后的決戰地才是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