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元辭別阿杰,買了點包子,回到自己小屋。
莎倫餓挺久了,靠著睡覺來延緩腹中饑餓,聽見謝正元推門的動靜,耷拉著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毛茸茸的小腦袋警覺地抬起頭來,看到謝正元進來,“嗷嗚”一聲骨碌骨碌地爬過來,委屈地叫道:
“喵~”
謝正元把它抱了起來,好聲道:
“乖,吃點東西,我出去一趟,等會回來。”
“喵?”
......
港區的賭場行業十分興盛,特別是蜿蜒流長的香江兩岸,由于香江承接著維多利亞港和寬廣的海洋,無數大大小小的船只大多會延岸補給,來自世界各地的船商船客往往會下船賭一手,從而帶動延岸賭場的發展。
在香江兩岸,某處臨近九龍警局的中型賭場,謝正元按照他們接頭時候的約定,找著了陳刀仔。
準確來說,是頂著另一張臉的陳刀仔,要不是他在自己的手邊放了一張,寫著謝正元隨口想出的接頭暗語的白紙,謝正元壓根找不到他。
他在和其他幾個老賭棍玩撲克牌,此刻運牌如飛,各色的撲克牌在他手中如蝴蝶紛飛。
對面幾個老賭棍顯然狀態并不好,而陳刀仔臉上寫滿意猶未盡。
余光瞥到謝正元到來,他直接壓上了自己的底牌,將驚慌失措的老賭棍們絕殺。
陳刀仔贏下牌局,看都不看放在另一張牌桌上堆積成山的籌碼,直接跟謝正元走出去,徒留幾個老賭棍們一臉茫然失措。
......
“所以你為什么易容?”
陳刀仔嘆道:
“‘五月花’號失火爆炸案你這個便衣應該知道吧,等這個案件調查完后,你就知道了。”
謝正元淡定地瞟了他一眼:
“其實我就在搜查此案的一線團隊里。”
陳刀仔引領自己進入公理社,瞞著他純屬內耗。
陳刀仔表情一滯,訕訕道:
“是......是么......”
小小插曲后,謝正元開門見山:
“對于【黃衣腐君】,你知道多少?”
陳刀仔聞言,皺眉細思道:
“你問這個干嘛......十三神靈中,有一位統治著生靈欲望的邪神【饕餮】,而【黃衣腐君】便是他的【神孽】,你被祂的孢子寄生過,應該也知道祂和寄生在大口基體內的【行吾】同屬于【饕餮】。不過怪的是,【饕餮】一系的【神孽】從很久之前漸漸虛弱,原因未知。”
謝正元回想起了從孢子里的狂亂意識中掠奪到的知識,微微點頭。
“我們只能知道【神孽】這個詞是神靈的從屬,但是【神孽】們從何而來、為何誕生,我們卻無從參詳,不過這些【神孽】,是和十階之上的半神同等級的存在,甚至位格高于半神一頭......所以你問這個干嘛?”
這樣嗎......
謝正元也不隱晦,直接說道:
“你記不記得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那個在我身邊的女人?”
顯然,陳刀仔對高婕印象很深,立馬回答道,語氣中隱含著一絲心有余悸:
“你說那個狠辣的靚女?這種女人可接近不得,她們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萬一被她們纏上,保不準哪天就因為出軌被刀......”
聞言,謝正元打斷了他的話:
“陳哥,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恩情,但是,你口中的狠辣女人也對我有恩。我和她當時都在玫瑰俱樂部里,我被【黃衣腐君】的孢子寄生了,我懷疑她也有可能被寄生了。所以,我想了解一下,麻煩陳哥告知!”
陳刀仔將臉上的不正經收斂起來:
“讓我想想......你要知道一點,位格高的存在都會掌握法則。而【黃衣腐君】的法則是【腐爛】,和寄生類型無關,而寄生根植于靈魂、滲透著意識,使用一次,是非常費力且對自己有一定損傷的,所以祂通常不會輕易使用,更別說寄生低階的苦修士了!”
還沒等謝正元松口氣,陳刀仔面色凝重地補充道:
“但【黃衣腐君】這個神孽,是非常邪門的,祂似乎被命運所眷顧,經常不按常理出牌,可幾乎全部取得勝利,我們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祂!比如,祂不按常理出牌,寄生了你一個小人物,不就差點吞噬【行吾】了?”
看到謝正元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擔憂,陳刀仔補充道:
“我給你說說被完全寄生后的表現吧......首先,就是階級攀升很快,那是因為孢子的意識和被寄生者的意識同化,從而間接帶動進階!”
謝正元頓時臉色一沉。
“......再其次,便會展露出異于常人的地方,或者說,展現出和高位格存在相近之處。比如,對位格低者不講道理的魅力!”
“......”
這是他臉上的表情。
“可以救嗎?”
謝正元沉默良久,突然問道。
陳刀仔端詳片刻,嘆道:
“小哥,你還是換一個......唉......
“你當時能擺脫孢子,是因為你沒被完全寄生,意識還較為獨立,所以【人棺】、【儀軌】什么的還是能救你出來的。
“但是被完全寄生不一樣。這樣之后,你就是祂,祂就是你!人格、思想、觀念什么的都被更高位者覆蓋了,被寄生者除了認為自己還是自己之外,已經和寄生者并無差別了!
“【神靈】親自出手,興許能夠解決,但你覺得可能嗎?
“除非,你能締造【神跡】!”
謝正元疑惑道:
“【神跡】?”
陳刀仔點頭道:
“【神跡】,除了神靈降下,還有一種可能----
“便是這個世界,對以凡人之軀,創下神靈威能所做出的肯定!【神跡】,能滿足任何愿景!”
談到這點,陳刀仔語氣里滿是狂熱:
“【神跡】有多少年未曾降世了?最近一位是一百五十年前,發明了改良蒸汽機的詹姆斯·瓦特先生,他僅僅一位凡人,可就因為他親手開啟了蒸汽時代,世界為他降下【神跡】!他許下什么愿望不得而知,但在那一夜,深淵傾覆,地獄翻涌!
“還有兩百五十年前的牛頓先生,是他開啟了物理學的時代......這一位位獲得世界【神跡】的凡人,才是我們應該敬仰的英雄!沒有他們的托舉,璀璨輝煌的人類文明怎么可能前進!那些端坐在廟里的泥......”
他意識到他說的話有點出格,沒有再說下去。
但謝正元猛然意識到什么,問了一個讓陳刀仔倍感奇怪的問題:
“如果能創造出一種具備超強算力、處理大量數據的機器,能獲得【神跡】嗎?”
陳刀仔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的魔怔而哀嘆:
“我的好兄弟,那是當然的。但這種機器,怎么可能存在?聽我一句勸,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謝正元無語地揉了揉眉心----
壞了,穿越前我是搞這個的,穿越后我還搞這個,我這不是白穿越了嗎?
不過那些知識我忘的差不多了,得費心思想想了......
搖了搖頭,謝正元忽然問道:
“對了陳哥,第一次見面,你為什么放我走啊?”
陳刀仔笑道:
“個人主線讓我這么做的,你看,我這不就有收獲了嘛!為公理社引入了一位有潛力、品德好的新人!”
他再次拍了拍謝正元的肩膀,突然起了個念頭:
小哥被雷洛這么看重的嘛,要不要向他打聽一下九龍城寨那邊的勢力呢?據說雷洛和鼎爺關系匪淺啊......
......
和陳刀仔碰頭后,謝正元火速回去收拾自己的手尾,包括但不限于把“偷書賊”藏起來、忍痛把莎倫寄養在上次的寵物寄養店里。
大媽眼神很奇怪......
自己好想去閱讀《伏尼契手稿》啊!里面還有那么多的古代秘辛......
他只步不停,去了一家材料店,正打算向老板問有沒有一種類似“電子管”的裝置。
突然,他特意在衣服內襯縫著的口袋發熱起來----
里面藏著公理社的懷表。
謝正元伸手入懷,將懷表取出,翻開表蓋,眼神一凝。
只見灰白方塊交錯,顯示著:
【檢測到個人主線發生未知錯誤,重新檢測中。】
【檢測完畢,您的個人主線變動。】
【主線篇章一:新生,已執行完畢。】
【主線篇章二:自由,狀態一已完成,狀態二更新。】
【狀態二:接引【神跡】<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