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每一個打工人來說,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放假!
不過不知為何,右手手心隱隱作痛。
哪怕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有些緊張,都不妨礙謝正元步履輕快地收拾東西!
手槍,裝滿子彈;
匕首,帶一把去;
手電筒......也帶一只;
還有干糧、飲用水,都帶點過去,以防萬一。
不多時,謝正元穿著平時的衣服,不過帶上了一只裝的鼓鼓當當的挎包。
忽然聽見腳邊傳來一聲柔弱的叫聲:
“喵~”
莎倫伸出小爪爪,扒拉著他的褲腿,輕輕地蹭著。
謝正元忽而頓住:
我為什么要拋下我的貓,去做生死冒險呢......
他瞳孔閃過微弱的血色,這念頭便一閃而逝。
謝正元彎下腰,把莎倫舉過頭頂,笑道:
“小莎倫,今天咱們一起出門!”
.......
日出,讓工作了一整晚的街燈安睡。
港區的早晨便是那么的悠閑,大清早來散步的人比比皆是,遇到熟人還會互道一聲“早安,吃飯沒?”。
謝正元初來乍到,在九龍除了警局那幾個伙計,并沒有認識的人,所以他很榮幸地能夠獨自吃早飯......也不是獨自,還有陪著他的小小橘貓。
腸粉、雞蛋,以及必不可少的清茶,便讓謝正元充滿了動力。
他摸了摸舔舐著牛奶的貓貓頭,柔和道:
“莎倫,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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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元口中說的好地方,就是寵物寄養店。
店主是個笑起來很溫暖的大媽,她小心翼翼地抱過莎倫,感嘆道:
“先生,你的寵物好聽話啊,以前那些寄養在我這里的,不是哭就是鬧!”
他笑道:
“我的莎倫啊,自然是特殊的......老板,你記住,它是不吃貓糧的,你一日三餐要給它喂小米、牛奶,不能把它餓瘦。”
謝正元從挎包里取出一沓厚厚的港幣,放在桌上:
“這是定金。”
瞳孔微不可察地閃了閃,終究血色還是沒有染上來,于是他有些猶豫道:
“如果我一周沒回來,你就把它送到......九龍警局的探長,雷洛手里。”
這年頭,差人可不是什么好詞。
果不其然,大媽那股親和勁頓時下去不少,本來想逗貓的心思“啪”地慫掉,有些敬畏地看了看懷里的貓。
她不敢看謝正元,連忙道:
“好......好的!一定照顧好您的貓!”
謝正元無奈地嘆了口氣。
......
看著謝正元逐漸遠去的背影,大媽嘀咕道:
“既然要送到雷老虎手中,為什么不現在就拿給他寄養呢?真是個怪人!”
而被大媽放在桌子上的莎倫,揣著手手,貓在桌上。
橘黃的陽光灑在它橘黃的毛毛上,而它幽幽地看著謝正元,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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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巴士,謝正元一路前往灣仔區。
不多時,他就到了“維多利亞港”站臺。
在公交站這邊,可以徑直看到港口。
港口岸上,本來堆砌著的如山貨物被搬運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裝潢奢華的露天舞臺,聚光燈、音響這些表演道具一應俱全,一幅艷紅華麗的橫幅高懸在舞臺上方,某位書法大師在橫幅上,揮筆寫下“百萬港區市民恭迎麥爵士斐遜閣下就任港區總督大位”,龍飛鳳舞,好不瀟灑!
舞臺前還有許多的工作人員緊張地搬著桌椅,一個禿頂的胖子拿著喇叭吼道:
“凳子給我放整齊一些,警務處長、探長、還有那些大老板,到時要坐這里的!喂,對對對,說的就是你,小心點啊,不要磕到這些金絲楠木椅子,不然等著吃掛落吧!”
謝正元感嘆起來,這就是港區總督的排面嗎,什么時候......我也能有這種待遇呢?
野心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徑直走到烏蠅那邊。
路過維多利亞歌舞場,看到陸續有人往港口那邊走去,不少的還是熟面孔,比如一心想把雷洛帶上藝術殿堂的老藝術家......
謝正元下意識地想避開這些熟人,突然看到一個青澀女孩邁著小碎步走過來----
曉鳳姐!
她還是那么鐘意蕾絲洋裝,就像一位來自古老王國的美麗公主,恬靜而秀美。
想到這次自己要做的事,他連忙轉過身去,三步兩步藏入小巷里邊。
心緒繁雜的曉鳳姐正慢慢走在路上,想著一些事情,忽然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她定了定神,張望過去,卻只看到矮矮的小巷,和交織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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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些小插曲,謝正元不再耽擱時間,直接走到昨天約好的地方。
這次倒不是在烏蠅賣魚蛋的地方了,約在了烏蠅的出租屋里。
棺材一樣的公租房,灰沉沉地曬不到一點陽光,道路旁滿是衣不蔽體的流浪漢。
他突然看到一個干瘦的女人,骨瘦如柴、衣衫襤褸,靜靜地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謝正元突然想到一個地獄笑話:
這是一個在炎炎夏日凍死的女人。
上樓,墻壁上貼著亂七八糟的廣告,陰濕的霉味森森地鉆入身體。
他爬到六樓,敲響房門。
很快,烏蠅就走過來了。
出于某種不可說職業的職業習慣,他先是看了看貓眼,這才拉開鎖鏈,把門打開。
“恩人!”
他嚴肅道,帶著謝正元走進自己的破舊小屋。
這間房子都不能說的上是房子,只是一間比他臥室稍大的棺材,只放著一張床和桌子!
桌子上放著蔣天養發給烏蠅的手槍。
逼仄的房間里,除了他們倆,還站著一個阿華。
他靠著窗,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
以謝正元的眼光來看,雖然阿華逼格低些,但他、雷洛、陳刀仔,是自己在現實世界,見過最帥的男人!
再其次就是阿杰、烏蠅他們了。
阿華看到恩人進來,連忙一把把煙頭掐滅,揮手把煙霧揮出窗外,這才拘謹道:
“恩人!”
謝正元雖然自己不抽煙,但聞一聞二手煙也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是嬌慣的公子哥。
他打了下招呼,然后直奔主題: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說一下安排。”
阿華點頭道:
“大生船廠就在維多利亞港附近,我們處理一件事先,下午再去!”
“什么事?”
阿華扭頭看了看烏蠅:
“烏蠅準備去還錢,還借托尼的高利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