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人物走進現實了啊……
謝正元細細地看了看高臺上的蘇格拉底。
他的眼窩比之課本里更為深邃，長著淺灰色的絡腮胡，眼神溫和地看著臺下的市民們。
不知是否是錯覺，他似乎看向謝正元時，略微頓了頓，接著才把目光移開。
他壓了壓手，那熱烈的掌聲竟瞬間停下，所有人都敬仰的看著他！
蘇格拉底慈祥地笑道：
“人，要認識你自己……”
謝正元突然震驚起來！
他，他怎么能傳出聲音？
就在這時，肩膀上的黑鴉發生了異變！
不知何時起，黑鴉足上的金血一點點地上升，已經上升到根部了！
而蘇格拉底在高臺上說話時，金血蔓延的速度變快了！就一眨眼的功夫，尾羽就變得燦金！
蘇格拉底繼續宣揚他的學術理論，對世界的認知、對道德的認知。
人們似乎聽到了金錢、美女、知識，一個個歡呼雀躍、捉耳撓腮。
但是在謝正元聽來，蘇格拉底在講著一個神秘學上非常重要的知識：
靈魂！
在神秘學研究上，靈魂承載著知識與理性，是登神長階的基石。
每一次的進階，靈魂會劇烈蛻變一次，接著帶動肉身蛻變。
很多【痕跡】脫胎于靈魂，又作用于靈魂。
因此，這些【痕跡】往往會帶著原主的色彩。
有些強大的苦修士死后，源質經久不散，附著在一些物品上，就會讓這些物品擁有神妙的威能，不過也會帶來副作用。
他還講到靈魂是不朽的精神實體，哪怕肉體衰亡，靈魂依然不滅，最終與神合一……
蘇格拉底講的東西是謝正元所需要的，他聽得如癡如醉。
但忽然，謝正元突然不自覺地站起來，頭頂上的黑字如奔騰的長河吐著字：
“蘇格拉底在……在給我傳揚【黑夜】的信仰，稱頌祂的偉大！不行，我要批駁他！【黑夜】是偽神，是邪神，唯有偉大的【赤輪】才是真神！”
什么？我們聽到的東西，不一樣嗎？
謝正元忽然意識到這點，膽寒地看了一眼高臺上，那個溫和地捋著大胡子的男人。
而蘇格拉底意味深長道：
“神的歸神，人的歸人。不要被信仰絆住腳啊，謝正元。”
而在自己頭頂，又冒出來一長串黑字：
“伏尼契？他怎么知道我是伏尼契？偉大的父、偉大的神，您虔誠的信徒為您祈禱！”
怎么回事？難道蘇格拉底說的每一句話，在不同的人聽來都是不同的內容？
還有，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是正在讀書嗎？
坐在他身邊的市民們恐懼地遠遠離開，幾個站在廣場周圍的衛兵已經靠了過來，揮舞著手上的青銅武器，就要抓住這個瀆神的異端！
就在這時，那金血已然蔓延過黑鴉頭部，把黑鴉渲染成“金鴉”！
而“金鴉”終于不再是那無神的雕塑了！
它似乎感受到巨大的痛苦，在謝正元耳邊驀地慘叫起來！
“嘎！”
場景劇烈地扭曲起來，就像一片光滑的鏡子，寸寸碎裂。
而謝正元就從碎裂的地方墜落下去！蘇格拉底、亞里士多德、甚至衛兵，都在無限地抬升！
墜落、墜落！
他摔到地上！
謝正元猛然睜開眼睛，他正仰躺在房間地上，握著的羽毛筆滾落在手邊！
不止如此，他還感覺自己身體里的源質被極大地消耗了，渾身冷汗、虛弱無力！
他躺在地上大口休息，突然看到莎倫看自己躺了那么久，好奇地湊過來！
而它直直走向之處，正是那只“偷書賊”！
謝正元冷汗唰地就下來了，忙鼓起精力喊道：
“莎倫，離遠點！”
而莎倫自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徑直走過來，剛好碰到了那只羽毛筆！
出乎意料的是，莎倫似乎什么都沒感覺到，就這么好奇地滾了滾，然后無聊地把筆丟開，一把撲入謝正元懷里，撒嬌道：
“喵～”
謝正元悶哼一聲，勉強撫了撫它的毛，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
剛剛絕對不是錯覺，莎倫既沒有被抽離源質，也沒有聽到鴉鳴！
自己似乎替代了伏尼契，能在夢境世界里行動！
除了某些時刻，自己的身體會做出特定的選擇，其余時刻擁有相當高的自由度！
有點意思！
……
緩了好一陣，謝正元終于緩了過來，快速撿起羽毛筆，忍著刺耳的鴉鳴，將其塞回玉盒里。
他看了看，羽毛筆似乎沒有任何改變，這才蓋上盒蓋。
他很是疲乏，但自己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不得不洗了個澡。
把莎倫放進貓窩里，陪它玩了好一會，這才躺在自己床上！
謝正元感應著身體，自己的源質慢慢地恢復著。
自己分別在洋宅、玫瑰俱樂部里收獲了一大撥源質，救下烏蠅那回也獲取了一點，這次探索《伏尼契手稿》，也得到了些許。
看著體內源質穩定積累，他也是相當興奮。
但剛剛莎倫的異樣，卻讓他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
次日醒來，謝正元照慣例給莎倫準備了早餐，再把午餐晚餐。
它還是不吃貓糧，哪怕是進口的高端貓糧，只吃雞蛋牛奶什么的。
謝正元靜靜地看了看它，然后吃了點東西，準備出發。
等等！
他突然想到把筆放在家里不太安全，于是找了個挎包，把玉盒放進去，背著挎包出門。
警局最麻煩的是上下班都得報備，他得走到九龍警局。
不知雷洛在忙些什么，豬油仔、阿森、阿坤依然被他早早帶走，只留下阿杰在辦公室里。
阿杰依然在翻看著卷宗，謝正元問他有沒有頭緒，他煩惱地撓了撓頭：
“這個犯罪集團隱藏得很深，暴露的成員依然只有小馬哥！而那個小馬哥不知從哪得到的風聲，躲了起來，平日去的那些賭場、雞竇、臺球場都不見他！”
謝正元讓阿杰報備了一下今日的行程，準備離開。
突然阿杰叫住他，問道：
“我和我女友準備下個月結婚了！來當我伴郎唄！”
謝正元來了興致，笑道：
“想不到你這么悶騷的男人都有女朋友了！”
阿杰捶了捶他的肩膀，反譏道：
“你先找到女友再說！”
兩人相視而笑。
良久，謝正元點頭道：
“一定去！對了，你的女友叫什么名？”
阿杰回答道：
“鐘柔！我的伴郎除了你還有一個，我的哥哥，宋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