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新卒便募齊了。
為了盡快形成戰力,方賢將新卒老卒混編,這樣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形成戰力。
校場上,方賢踏上點將臺。
臺下,六百軍卒翹首以待。
萬眾矚目中,方賢朗聲說道:“大家可知道今兒是什么日子?”
兵丁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方賢又道:“三日前,咱們齊心合力,殲滅了黃巾一部,我答應你們,三日之內論功行賞,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
真的要論功行賞?
等了這幾天,眾人還以為方賢要食言了,沒曾想,驚喜終于來了。
“游繳果真言出必踐!”
“游繳威武!”
……
夸贊的話語不要錢一般,方賢聽了心情極佳,“本官說到做到,這幾日可沒有閑著,你們繳獲的金銀錢貨種類太雜,我要將他們折算成錢糧,趙書佐為此幾日未曾合眼,你們應該先行謝他才對!”
“多謝趙書佐!”
趙平沒想到方賢在這種時刻竟然還提及自己的功勞,當下連連拱手,“份內事,應當的,無需多言。”
“來人吶,取錢糧來!”
須臾,一隊兵卒便抬來大堆大堆的布袋。
有的布袋里銅錢“嘩嘩”作響,有的布袋體積更大,看上去像是米粟。
新卒也好,老卒也罷,他們的目光全都被這數百個布袋吸引住了。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可以用袋子領取賞錢?
這得多少錢啊?
這該不是在做夢吧?
這時,方賢的聲音再度傳來,“諸位的功績都在我手中的布帛上,此番是論功行賞,講得是有憑有據,如果有人覺得功績有誤,可以去尋馬茂馬金曹,現在,本我點到姓名之人走到臺上!”
“介亭黑坡村楊老虎!”
“卑下在!”
一名棒大臂圓,虎背熊腰的漢子大步上臺。
“楊老虎殺賊六名,奪得賊人將旗,升隊官,善錢三貫,米粟、精肉各三十斤!”
楊老虎原本只是鄉間一獵戶,之前何曾見過這么多的財貨?
“游繳賞罰分明,俺楊老虎服了!”
方賢拍了拍楊老虎的肩膀,從小吏手中接過一副銅牌,親自為其系上,“這銅牌便是你的腰牌,上頭有你的姓名、籍貫、職務!”
腰牌?看上去威風的很,楊老虎愛不釋手。
方賢又示意左右拿出一副鐵甲,“甲胄是賞賜你的殺賊奪旗之功,望你再接再厲,再立新功。”
一副甲胄的價值不可估計,這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楊老虎趕緊放下手中賞賜,雙手接過甲胄,連連叩首,“俺楊老虎是個莽人,不善說話,不過,俺娘跟俺說過,誰要是對俺好,俺就得對誰好,游繳,以后楊老虎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方賢雙手扶起楊老虎,“你娘是個明白人,不過,本官要你的命干什么?只要你奮勇殺敵,遵守軍令,那便對得起我了!好了,下去吧。”
“得令!”
楊老虎走下臺的時候,雙腿輕飄飄的。
四周都是羨慕、嫉妒的目光,之前楊老虎雖然頗為勇武,可卻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
這么多的賞賜,也只有方游繳才能說到做到!
接下來,又有一名軍卒上臺受賞。
方賢傷勢未愈,卻依舊強撐著親手交予賞賜。
為了以示區別,除了楊老虎之外,其他銘牌都是木質,賞賜的甲胄也只是皮甲。
不過,就算是皮甲,那也價值十多貫。
算上殺敵賞賜的一貫錢、十斤肉、二十斤米粟,這名軍漢十分滿意。
有了這些東西,家人的生活將得到極大的改善。
丁有跟……
黃有為……
孫思鄉……
兩百多名老卒,方賢忙活了幾個時辰。
口干舌燥、腿腳酸痛。
然而,軍卒情真意切的
效果十分明顯,之前兵丁對方賢只有敬畏,可通過此番賞賜,他們又多方賢多了幾分親切。
此舉,方賢徹底在軍中豎立了自己的威信。
“好了,老卒休沐兩日,新卒繼續操練,散了吧!”
……
介亭大勝黃巾的消息,很快在周邊的郡縣傳遍了。
自從管亥、張饒進入北海郡以來,各地烽煙四起。
村寨被毀,青壯被掠走,婦孺流離失所。
有的官軍借助城墻僥幸守住城池,也有官軍被打的落花流水,可從未有人能像方賢這般將來犯的賊人全部殲滅!
介亭出了員猛將啊!
三四百游繳所兵丁竟然圍殲了近千賊人!
有的縣令急忙派出使者,攜帶禮物,試圖求援。
對此,介亭縣令嚴詞拒絕。
開什么玩笑,方賢是介亭的游繳,守衛介亭是他的職責。
可其余地方淪陷與否,又與方賢有什么關系?
再者,萬一方賢離開介亭,黃巾再度來襲的話,誰能擋得住?
縣令沒想到,方賢的游繳所也來了不少使者,他們帶了重禮,并未提出過分的要求,只是希望方賢日后能夠在力所能及的時候給予救援。
伸手不打笑臉人,方賢不好拒絕,只能應允下來。
轉眼又是三日過去。
這一日,介亭城門口來了一名身負重創的信使,此人高聲悲呼:“夷安危急,請縣尊發兵救援!”
驗明正身之后,介亭縣令聞訊而來,“夷安如何了?”
信使多處受創,顯然經過一番惡戰才順利逃脫。
“縣尊,如果沒有援兵,夷安撐不了三日!”
“賊人有多少兵馬?”
“黃巾渠帥張饒親領兩千兵馬已經攻打了四日了!”
能夠堅持這么久,夷安也有能人!
“是誰在夷安坐陣御敵?”
“瑯琊莒縣徐盛徐文向,此人到夷安探親,沒想到遭遇賊人圍城,危急時刻,是他帶著親隨殺退了賊人的先登!縣尊考校之后,發現徐文向頗有才能,便讓他協助守城,也多虧了他出謀劃策,夷安才守了這些時日!”
“好,你且下去安心養傷,此事事關重大,容本官考慮考慮!”
“縣尊三思啊,唇亡齒寒!一旦夷安淪陷,難道賊人不會發兵報復介亭嗎?”
“好了,將信使帶下去好生醫治!”
信使還想多言,卻根本沒了說話的機會。
縣令憂心忡忡,“方游繳,夷安能救嗎?”
劉三刀只是張饒的部將,他的兵馬就如此難纏,張饒作為與管亥齊名的大寇,定然非同凡響。
方賢猶豫不定,他雖有六百兵馬,可其中一半都是新卒,真要是與兩千黃巾精銳硬碰硬,只怕自己會一敗涂地。
可就這么見死不救,一旦張饒騰出手來,只怕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方賢!
“縣尊,夷安確實要救,否則黃巾得手之后,介亭后果難料”
黃巾行事肆無忌憚,之前甚至發生過屠城的惡行。
縣令雖然不愿方賢出城冒險,可賊人的威脅迫在眉睫,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將賊人消滅在外地。
“賊人數量眾多,你只有六百人馬,萬事小心!”
“縣尊寬心,若有戰報,在下會及時通秉!”
“好,軍情緊急,你且去準備吧”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