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又出了人命案
- 制霸大航海:我為大明續(xù)運三百年
- 唐宋文風
- 2291字
- 2024-09-24 11:09:57
月華如水。
與上元縣一街之隔的江寧縣城。
幾盞散發(fā)著幽幽黃光的橘色燈籠倒映在平靜無波的秦淮河上,晚風吹來,燈光隨著水波緩緩流淌。
“就是這里,不要放走了他們!”
秦淮河畔,響起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數(shù)十名流里流氣的年輕漢子,舉著火把將一座宅院給圍了起來。
火光‘嗞嗞’地跳躍,面前的宅子看上去荒廢了好些年。
門梁上掛著的燈籠早已風化,只剩下竹篾編織的框架還吊在上面。
掉了漆的大門緊閉著,門后頭是數(shù)名神色緊張的黑衣漢子。
“開門!給老子開門!”
外頭圍著院子的一眾人把大門砸得‘乒乓’作響。
“你們兩個,去看看宅院有沒有后門。你們兩個把那婦人先藏起來,找著機會趕緊送回到爹那里。”
荒宅內(nèi),領(lǐng)頭的中年漢子嘴里不停地吩咐,手腳也不閑著,找來兩根木棒死死地頂住大門。
他嘴里的爹可不是他老子,而是仆從對主人家的敬稱。
聽了吩咐,門后的幾個黑衣人,兩個押著嘴里塞了破布,滿臉驚恐的中年婦人,快步轉(zhuǎn)進了一間黑乎乎的屋子。
另外兩個則四下里尋找其他的出口去了。
婦人正是什錦巷被偷了錢袋子的當事人。
陳家人通過市井間游走的混混找到了她,黃昏時分,趁著天色黯淡,把她從家里給綁了出來。
不曾想半路上被豹子堂的人發(fā)現(xiàn)了,情急之下,陳家?guī)讉€仆從押著婦人七拐八繞的來到了這座荒廢的宅子,隨即被趕來增援的豹子堂、威虎堂的人堵在了這座廢棄小院里頭。
“管事的,后門也有人守著,唯有靠近河邊有道側(cè)門,像是之前這家人就近打水用的。”荒廢的宅院內(nèi),兩個家仆巡了一圈,慌慌張張地跑到帶頭的漢子面前。
聽了家仆的稟報,陳家管事的漢子雙眉朝著額間緊緊地擠到了一塊兒。
“開門開門,聽到你們的聲音了,趕緊的,免得等會兒受皮肉之苦!”
門外的眾人一邊威脅,一邊‘砰砰’地砸門。
“怎么辦?”
押著婦人的另外兩個家仆也從黑乎乎的屋子里跑了出來。
里頭太黑了,一點光都沒有,陰森森的實在嚇人。
看了眼跟隨自己出來的幾個家仆,還有被堵了嘴滿臉驚恐,‘嗚咽’掙扎的婦人,管事的漢子緊皺著眉頭,心里有些發(fā)慌,卻又沒有主意,只是焦急地說道:“出來的時候,爹說了,無論如何要把這婦人帶回去。”
“侯三的事,西寧侯家的孫子宋之墨橫插了一腳,善后不能。”
“外頭那些人八成是宋之墨安排的,婦人要是落到了宋之墨手上,再加上我們幾個,不知道要扯出怎樣的禍事來?”
幾個仆從聽了愈發(fā)緊張,其中一個還算淡定的仆從,張了張嘴,最后鼓起勇氣望著管事的漢子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管事的,要不、要不我們就從那側(cè)門走?”
從側(cè)門走,那就是跳水渡河,二月的天,這大晚上的,秦淮河的水怕是能將人沁個透心涼。
管事的漢子皺著眉頭有些猶豫。
“管事的,這可能是唯一逃脫的法子了。”
另一個仆從看著心焦,生怕因為管事的漢子猶豫遭了殃,趕緊鼓氣似的說道:“哥兒幾個都熟悉水性,帶上個婦人,就是水冷也無多大事。”
“砰砰砰......”
外頭那幫人跟催命似的,一個勁兒的砸門踹門,大門已經(jīng)有了松動的跡象。
情急之下,管事的漢子猛地一咬牙,道了聲:“好!”
五個人押著婦人,快速朝著側(cè)門奔去。
面前的秦淮河黑沉沉的,幾人倒也膽兒大,不顧婦人的掙扎,帶著她一起,‘噗通’一聲,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河里。
等外頭圍堵的人沖進荒宅,哪還有半個人的影子。
卻在這時,河對岸出現(xiàn)了一長串火光,幾十個穿著甲胄的軍士舉著火把沿著河岸奔跑,嘴里不時發(fā)出喊聲,“在那里,攔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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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天色漸明。
“少爺!少爺!出事啦!”
熬了大半宿,好不容易睡著的宋之墨,嘴角噙著幸福的微笑,正同絕世佳人卿卿我我的漫步在萬花叢中,眼見著自己的血盆大口就要將那紅艷艷、嬌滴滴的小嘴兒包裹住......
‘砰砰’的敲門聲,直接干碎了他的美夢。
睜開眼,看著熟悉的蚊帳,宋之墨很是氣惱,朝著書齋外砸門的李二喝罵道:“你個攮貨,大早晨的嚎甚?”
外頭的李二愣了一下,趕緊小心地推開門,探著腦袋朝書齋里四下看了看,只見得屏風后頭宋之墨的身影在晃動,想來正在穿衣裳。
“少爺!”
李二輕手輕腳地來到屏風旁邊,對里邊的宋之墨輕聲說道:“豹子堂那邊傳來消息,昨夜陳家的人押著那婦人跳秦淮河欲渡河逃跑,被留守右衛(wèi)的人給截住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吞吞吐吐的,說!”
屏風后頭,宋之墨責罵了一句,擰干了洗臉帕,將溫熱的毛巾敷在臉上。
“那,那婦人死了!”李二的話里有些無奈。
“什么?”
宋之墨驚訝得愣了好一陣兒,等回過神一把將毛巾扔到架子上的水盆里,兩步繞過屏風,沉著臉出現(xiàn)在了李二的面前,“怎么回事?”
李二微微屈身,趕緊答道:“昨兒夜里,陳家人抓了那婦人,被豹子堂、威虎堂的人給盯上了,一路尾隨堵在了秦淮河畔一座廢棄的荒宅內(nèi)。”
“驚慌之下,陳家人帶著那婦人跳了秦淮河,本想著逃跑,哪曾想又被跟來的留守右衛(wèi)和中城兵馬司的人給發(fā)現(xiàn)了,情急之下,將那婦人給落河里了。”
“婦人不會水,等找到的時候,身子骨都僵了,尸身都泡白了。方少爺?shù)玫较ⅲ鞗]亮就趕去東水門了。”
宋之墨微瞇著眼,深吸一口氣,大步往外走,“我們也去看看。”
沒走兩步,宋之墨又問道:“陳家的人呢,可是都抓住了?”
“全逮住了!”李二大步跟在宋之墨后頭,“五個人,一個沒跑掉,包括陳家管事的。”
“這就好!”宋之墨松了口氣,“現(xiàn)在是證據(jù)確鑿了,還鬧出了人命案子,我看那陳家還有何話可說?”
與此同時。
位于中城以西,大王府巷旁邊的建安坊,急促的敲門聲驚動了陳家大院。
七十有二的陳宇在臥室里聽了來人的稟報,老臉上的溝壑都擠到一塊兒了。
顧不得太多,陳宇趕緊吩咐自己的兒子安排馬車,拄著拐杖出了房門,親自去往西安門外大街的南京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南京守備太監(jiān)丘得的宅第。
由不得他不著急。
鬧出人命不說,自己的人還讓留守右衛(wèi)和中城兵馬司的人給抓了個正著。
這事若處理不好,他們陳家的好日子怕是過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