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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做事,不能留把柄

“盼兒~姑娘~?”

曹文炳、方炳四只眼睛玩味地盯著宋之墨,故意拉長了聲線。

宋之墨懶得理會二人,朝門口的李二說道:“讓豹子堂、威虎堂的人多收集些侯三的證據(jù),幫人幫到底!”

曹文炳、方炳稍是錯愕,疑惑地看著宋之墨,表情有些嚴(yán)肅,“怎么回事?真攤上官司了?”

“上午什錦巷的事你們聽說了嗎?”宋之墨沒有立即回答二人的問話,而是反問道。

“什錦巷?”曹文炳眨巴了幾下眼睛,顯然是不知道的。

方炳則是皺了下眉頭,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說那個女孩兒殺人的事?”

宋之墨表情凝重地點了下頭。

“女孩兒殺人?”

曹文炳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來。

南京城里,因著人口繁多,治安比起北京城來好不到哪兒去。

近來殺人越貨,偷盜搶劫的案子頻發(fā),聽說連南戶部主事,江寧縣主簿的家里都讓人給偷了。

倒是這女孩兒殺人,真就是第一次聽說,驚詫之余,曹文炳的目光落在了宋之墨身上,好奇地問道:“殺人的女孩兒可是李二說的盼兒姑娘?跟你有關(guān)系?”

“關(guān)系不大,就是看她一家老實,攤上這種事忍不住想要幫上一幫。”宋之墨隨即將早上發(fā)生的事情給二人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嚯!”

方炳聽完冷笑一聲,對盼兒一家的遭遇顯得憤憤不平,對被殺的侯三毫不憐憫,反是輕蔑地說道:“南京城里頭,偷兒何時成了苦主?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偷人錢財,打死活該。”

“倒是那‘陳氏錢鋪’......”方炳說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我知道他們家,印象深刻。”

接著便聽方炳娓娓說道:“‘陳氏錢鋪’祖上是倒賣私鹽的鹽販子,弘治末年起家,正德年間發(fā)展起來的,入了嘉靖朝在卜春的幫助下開的‘錢肆’,跟‘南司禮監(jiān)’確實走得比較近。”

“你咋知道的?”曹文炳有些好奇地看著方炳。

“這得扯上陳宇的孫子。”方炳回答道:“右府轄下水軍右衛(wèi)的指揮使調(diào)往宣府之前,他的兒子跟我走得比較近。”

“陳宇的孫子叫什么、什么陳家勝,跟水軍右衛(wèi)指揮使的兒子熟識,就想通過他擠進南都的勛貴圈子做個狗腿,期間請我吃了幾次酒。”

“一來二去之后,陳家的事或多或少就知道了些。倒是沒想到,這陳宇都七十好幾的人,居然還新納了個小妾,就是不知道那話兒還能不能使?”

“之墨!”

對陳家的情況稍作解釋后,方炳看著宋之墨,微蹙著眉頭很是關(guān)心地提醒道:“這陳家跟南京城里那些個宦官挺近的,你若是插手這事怕是會被那些個沒把兒的給盯上。”

“已經(jīng)插手了!”

宋之墨語氣平淡,方炳、曹文炳卻是變了臉色。

這要是得罪了丘得、孫英,日后在南都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見二人面露憂色,宋之墨想了想還是把兩人招到跟前,三人的腦袋湊到一塊兒,宋之墨小聲地說道:“莫擔(dān)心,我聽?wèi)?yīng)天府的人說,南北兩京的科道官準(zhǔn)備彈劾丘得跟孫英。”

“這事還是我大舅跟大中丞(都察院左右都御史)牽的頭,南直隸這邊收集了不少丘得、孫英為非作歹的證據(jù),就連應(yīng)天府府丞胡叔廉都向北京遞了彈劾奏疏。”

“嚯!真的假的?”

曹文炳、方炳聽了嘴巴張得都能塞下個大雞蛋。

“八九成是真的,這事我也就給你們說!”宋之墨也不管二人有多震驚,壓低了聲音提醒道:“可以告知你們的老子,但是不能再落到其他人的耳中。”

“這兩年若是跟丘得、孫英走得近了,這會兒能撇清盡量撇清,實在不行向今上遞個請罪的奏疏,都是勛臣,頂天了被罵兩句,其他的屁事沒有。”

“放心!”震驚過后,兩人拍著胸脯向宋之墨保證道:“這事肯定只有我們自家人知道。至于跟丘得、孫英之間是否有扯不清的關(guān)系,那就是我們老子的事情,我倆挨不著。”

倆小子最后一句話說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

卻也是,他們這幫子勛臣的后代,只要不是篡權(quán)造反,皇帝絕對不會輕易的處置他們。

朱家人其實還不錯,當(dāng)初太祖高皇帝大開殺戒,也是迫不得已。

到了這會兒皇權(quán)早已穩(wěn)固,朱家人還要利用勛臣們掌兵,在某些時候牽制文臣和宦官勢力,若非不得已,不會輕易處置勛臣。

“之墨!”

曹文炳的視線停在宋之墨身上,很是關(guān)心地問道:“這個盼兒姑娘的事,需要我跟方炳幫忙不?”

“我可以幫忙。”方炳毫不猶豫地說道,然后看向宋之墨,“要不要我找人收拾陳家勝,給陳家長個記性?”

兄弟仨穿一條褲子,宋之墨的事就是他們的事,只要宋之墨一句話,他們二話不會說就會往前沖,對錯是非他們才不會管。

擺了擺手,宋之墨拒絕了曹文炳和方炳提出的幫助,說道:“如今已是二月末,丘得、孫英撐不過三月,最遲三月中,北京就會有旨意下來。”

“這陳家人與‘南司禮監(jiān)’扯得太深,卜春倒臺他們能夠僥幸逃脫,這一次就難說了。”

“盼兒的事,待巡城察院審判的時候,我會安排訟棍給她開脫,這兩日豹子堂、威虎堂的人會加大尋找證人以及侯三違法的事。”

“‘南司禮監(jiān)’兩個大太監(jiān)蹦跶不了多久了,沒了他們做后盾,陳家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盼兒一家不會有事。”

這話宋之墨說得很篤定。

南直隸是‘南司禮監(jiān)’的太監(jiān)說了算,卻也不是一手遮天。

嘉靖十一年,當(dāng)時的南京守備太監(jiān)卜春就因為非作歹被‘南科’的人彈劾,讓今上給奪了職在南京閑住。

到這會兒已經(jīng)死了十好幾年了,就埋在南京郊外。

如今丘得、孫英被彈劾在即,還是都察院牽頭,南北兩京的科道官同時上書,二人就算使出渾身解數(shù),這次不死怕也得脫層皮。

南京他們能不能待下去不好說,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到孝陵做個火者(身份最低微的宦官)。

沒有了丘得和孫英這兩個不確定因素,依著老宋家在大明朝的關(guān)系,加上唐家在南直隸的勢力,宋之墨要給盼兒一家伸冤真就是幾句話的事。

找出能幫著盼兒洗脫罪名的確鑿證據(jù),不過是為了終結(jié)這個案子,不留下任何的隱患。

有些事做了,就不能讓人抓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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