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精神病院中,墨瞳身穿護士服,推著推車,慢慢走在這片全是消毒水的走廊。
一名家屬跑了過來:“墨瞳護士!我的家老爺子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花園滑滑梯里面,他喜歡在那里數蝴蝶。”墨瞳淡淡說。
“好的好的!謝謝墨瞳護士!”
又一名家屬跑了過來:“墨瞳護士!”
她還沒開口,墨瞳就搶先一步回答:“他不喜歡吃藥片,要把藥片碾碎!”
“好的好的!謝謝墨瞳護士。”
墨瞳繼續往前走著,期間又遇見幾個家屬,她總是從容不迫的解決問題。
一圈子下來,這條只需要五分鐘就能通過的走廊,墨瞳活生生用了半個小時。
這是本市最好的公立精神病院,同時也是韋德所在小組的隱藏地,墨瞳就是使者,使者大多數在日常生活中都會用美瞳或者墨鏡來遮蓋。
但墨瞳不用。
她的雙瞳是純黑色的,不在陽光下細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毛病,只會讓人感覺雙眼無神而已。
她的電話突然響起。
是戰略部。
“喂。”
戰略部那邊傳來聲音:“墨瞳小姐,根據你隊隊長的吩咐,由你去支援剛上任的副隊長‘韋德·吉特’和新人‘易涵’以及保護一件寶物。”
“允許你違反交通規則,允許你暴露在公眾前,允許你非造成人死亡的任何行動。”那邊沉默片刻又說,“總部,允許你‘拔刀’”
“···收到。”墨瞳說。
墨瞳走上了電梯,在刷卡之后,電梯下降到了不該存在的地下樓層。
-5層。
她經過虹膜認證、十指認證、掌紋認證、人臉認證、密碼認證之后,厚重的保險柜才緩緩打開。
墨瞳走進,從展示柜上拿下了一把奇形怪狀的黑刀,刀柄是類似關節處的骨頭,沒有刀鐔,刀刃和刀鞘也有彎曲有直線。
拔刀。
“好久不見,小妞,胸還是這么平。”這把刀開口說話了。
這是一把由一具真正神的神骸打造而成的刀。
墨瞳沒有回答,將刀鞘橫掛在了腰后,將刀重新插回了刀鞘,接著走上電梯。
拿刀的過程一共沒用兩分鐘,但還是耽誤時間了,墨瞳會把這些時間補回來。
······
怎么辦?現在該怎么辦?!
白墓已經把所有子彈打向了認為最脆弱的巖塊。
三十發子彈下去,巖塊除了有了些許裂紋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變化,他已經沒有子彈了。
回頭看向韋德,他全身上下被神的利爪劃得都是血,此刻他已經利用矯健的身手,繞到了神的脖子后面,將左輪六發子彈全部灌入了神的腦子里面。
這一槍打爆人神的子彈,面對半神六槍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神一甩,便把韋德甩了下來。
韋德滾到白墓的旁邊,強撐著支起身來,不服氣地擦了一下嘴角,就要繼續用命跟神干。
“不能這么打!”白墓拉住韋德手,但韋德手散發出的溫度讓白墓下意識的又立刻松開。
“怎么回事?”白墓疑惑。
“是毒。那畜生尾巴里有毒,”韋德停了下來,眼睛死死盯著不發起攻擊的神,“我頂多還能堅持兩分鐘。”
“兩分鐘···之后呢?”
“暈倒。”韋德補充道,“在這種時候暈倒,和死了差不多。”
“那該怎么辦?”
白墓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讓人害怕的事,他小學遇到最恐慌的忘帶紅領巾,初中是沒寫作業,高中是手機被沒收。
這些在一天前他看來都是天大的事,如今看來卻和一只螞蟻死去差不多——渺小。
“兩次天怒,我會全部打在那塊巖石上,我們要賭出去之后支援的人已經到了,不然我們依舊會死。”韋德道。
“我負責牽制!”白墓走上前一步,手中拿著已經打光的步槍,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你不能死。我跟主席承諾過。”韋德將白墓一把推開,“這畜生不會讓我們乖乖走出去。我會分別在十秒左右、三十秒左右分別找機會釋放天怒,在此之前,你就在這給我乖乖等著吧!”
神忽然跑了過來。
韋德一個健步沖上前去,蝎式手槍子彈全部打出。
白墓周圍的時間突然靜止,他一動都動不了,只能遠遠看著韋德和神殊死搏斗。
小白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
“宿主,你可真是讓人擔憂。遇到個這么小玩意就要死要活的。”小白雙手背后,望著遠處對打的雙方。
“你有本事殺死他啊!”白墓嘴貧道。
小白笑笑沒有說話,他突然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一切都變慢了。
現在剛好是第十秒,白墓能遠遠看到,天怒緩緩地沖向了那道巖塊的裂縫。
“這樣下去,你們誰也活不了。”小白忽然說。
“用你管!”
其實白墓也知道這個道理。兩次天怒并不一定能擊碎巖塊,況且就算擊碎了,巖塊外面到底是什么,誰也不知道。
“想活下去嗎?”小白問。
白墓的眼神亮了:“你有辦法?”
“當然有。”小白又打了個響指,一張牛皮紙一根羽毛筆又分別出現到了他的左右手,“簽訂契約之后,我包你活。”
“這玩意到底是什么?賣身協議嗎?你們怎么都讓我簽?”
“不簽就算了。”小白作勢就要扔掉,“反正我也不是非要讓你簽。”
“停停停!”白墓連忙阻止,他又能動了。
他從小白手中搶過筆和紙,猶豫之后,還是在右下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管這是什么,現在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如果死了,不管什么都沒用了。
——白墓。
這是一張惡魔契約,交換者將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但卻比惡魔契約好的不止一萬倍——沒有任何副作用。
“宿主,這將是你人生中做過最正確的選擇。”小白又打了一個響指,“這是新手大禮包!”
說完小白隨之煙飄云散,時間恢復正常,似乎什么都沒發生,只有白墓手中的羽毛筆證明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
此刻,外面的世界,易涵的心臟突然開始重新跳躍,傷口處慢慢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