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韋德不回答，他轉頭又去跟易涵搭話：“那個后座上的小姐，他們給你多少錢？”

“···說每月保底兩萬塊，績效會還會加。”易涵說。

“張偉先生！這和我差別也太大了吧？”

韋德隨手從車側拿出一打白紙，丟給了白墓：“她是長期工，你是零時工，要不然你也來干長期？”

白墓拿起懷中的白紙，邊翻邊說：“不太好吧？我還要上學，而且天天睡覺也不能當長期工作。”

“我把你一輩子都簽下來。”韋德的臉上風輕云淡，“也就是買你這條命。直到死，我每個月都按時給你發工資。”

韋德停頓一下，又說：“考慮好，只要簽下這份合同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白墓一下就翻到了合同的最后一頁，第三十二頁。

這張的文字有五分之二是英文，五分之一是法文，還有五分之一是日文······僅剩的十分之一才是中文。

中文的字簡單明了，只寫著一句話：參加真神游戲。

白墓一臉便秘：“什么玩意？”

“開玩笑用的道具，你信了？”

“我沒這么好騙。”白墓將白紙隨后扔到一邊。

“喝水嗎？”韋德遞來一瓶水。

“不喝。”

“這一瓶六十八。”

“這么貴？我嘗嘗。”

白墓左看看右看看，這瓶礦泉水除了包裝，怎么看和其他礦泉水一模一樣。

喝上一口。

喔！果然和普通的礦泉水一模一樣！

最后他得出結論。

有錢人真好騙。

這輛豪車的隔音太好了，安靜的環境，再加上按摩功能，白墓困意來襲。

“還要多久？”

“四個小時左右，困的話你可以先睡，到地方我會叫你。”

“你不會在我睡覺的時候把我賣了吧？”

“你的全身上下抵不過我一塊表。”

“知道了知道了有錢人，我睡了！”

白墓側過身去，沒過多久就徹底閉上了眼睛。

“哼——哼。”不久呼嚕聲就在這輛隔音性極好的豪車里來回打轉。

韋德透過鏡子看向后面的易涵：“易涵小姐，礙事的人已經睡著了，你想說什么？難不成你真打算每月保底領兩萬工資？”

那瓶礦泉水確實是六十八，只不過韋德在里面加了一點點安眠藥，剛好能睡四個小時的量。

易涵所說的兩萬工資是騙人的，那些合同是惡作劇也是騙人的。

“他是誰？他和我們不一樣。”

易涵不止一次偷偷看白墓的眼睛。眼白、瞳孔、收縮程度，怎么看都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但作為‘使者’，最明顯的變化應該就是雙眼才對。只要是‘使者’，雙眼都會和所屬的神明一樣，張狂、放肆。

不光是韋德的五芒星，又或者是易涵的星星點點，這些都是他們身為‘使者’擁有力量的證明。

韋德沒有回答白墓的問題，反問：“從審核成功后，到現在我來接你，過了多久？”

“八天。”

“契約，你是什么時候簽的？”

“審核成功一個星期后。”

“審核用了多久？”

“三十二天。”

兩個月前，部門在互聯網上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在多次詢問之后發現這名女孩有成為‘使者’的天賦。

在這兩個月多次的審核后，易涵才等到有人來接他。

韋德笑了。

“他用了二十六個小時。”

“什么意思？”

“從注意到他開始，到剛才請他簽訂契約，期間只有二十六個小時。”

二十六個小時前，韋德剛調到中國來，下了飛機，就收到通知，讓他一定要把白墓帶回去。

他甚至連去看一眼自己‘女人’的時間都沒有，

為了方便，韋德買了這輛S680，調查著白墓的一舉一動，在醫生的口中找到了白墓一直去往市精神病院的原因。

之后他便印了海報把白墓所有的癥狀都寫了上去，將海報貼在了白墓的必經之路。

果不其然，白墓沒能抵受住工資誘惑。

至于電話那邊為什么是個女孩？

那當然是因為韋德想把功勞讓給自己的‘女人’嘍。

韋德攤了攤手：“剛才他還拒絕了簽訂契約，可我的任務可就是讓他簽約啊。”

“為什么？”易涵有些不解，“他很厲害嗎？”

“我不知道。這是上面親自指示的，我沒有過問的資格···但是。”

韋德從旁邊那邊拿出一張信息單。

左上角是白墓的大頭貼，下面則是他的所有檔案。

總部只給他發了白墓的地址、電話、和大致家庭信息。他怎么能忍住好奇，不去調查一下這個男孩？

“要看嗎？我用兩塊手表換來的資料。”

易涵接過那張信息單。

所有公民的資料，總部幾乎都能拿到手，普通人一生的檔案加上各種違反交通規則、榮譽等信息，可以填滿三張A4紙還多。

白墓這張信息單內容卻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少的可憐。

一共五行文字，其中四行都是白墓的學校檔案，而最后一行的文字也只有一半。

但這半行文字也足以讓其震驚一會了。

‘六歲：借住三年的姨媽家一夜全部死亡，疑似入市搶劫’普通的文字后有總部專門的標注：‘發現時，全身是血，指甲中找到了受害者的血肉組織’。

“你的意思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殺了兩個成年人加上一個八歲的男孩？不可能，就算是使者，六歲也絕對沒有這樣的能力。”易涵皺眉。

“誰知道呢？總部這樣標注總有他的道理，咱也不敢亂猜。”韋德聳了聳肩，說話充滿了漫不經心，“只是隨便看看而已，就當看了一個故事行不？”

韋德突然轉移話題，問：“招生辦和你說我們是干什么的？”

“人類的保護者。”

“人類的保護者？”韋德笑了，“也差不多。那跟你說我們的力量是從哪來的了嗎？”

“……”易涵沒有說話。沒人和她說。

“我們是使者，也就是擁有神血脈的人類，最顯著的便是我們這雙同神一樣的眼睛。我是‘雷’的使者，于是我便有了同祂一樣的雙眼擁有了祂的力量，你是‘真’的使者，于是你便有了和祂一樣的眼睛擁有了祂的力量。”

“但是他呢？”韋德看向睡著的白墓，“他的定級是A，同我一樣。可A級別的神……沒有一位的雙眼是正常褐棕色。”

“你覺得有人在隱瞞什么？”

“沒人不這么覺得。”韋德說話一直平平淡淡，“他連續一百多天所做的夢可以確定就是二十五萬年前‘神最后一次會議’，除了他我們夢到過那場會議的只有一位——副主席，而且二十年間他只夢見過三次。”

易涵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場夢到底是什么？”

“神最后一次會議。從那次會議之后，一萬三千名神全部陷入沉睡。每位神醒來的時間不一，但歷史中無一例外，每一位醒來的神都宣稱自己是世界的‘主人’”

韋德仿佛在說什么十分平常的事：“所以我們這些‘人類保護者’就是為了殺掉蘇醒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