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街頭,墨瞳和蘇依涵并肩行走。
蘇依涵身上穿著短褲背心配上一件寬松的襯衫,用墨鏡擋著異樣的雙瞳,手里提著不符合體型的超大行李箱。
細看的話,能看到蘇依涵的雙腿和胳膊上都有粉底液的痕跡,至于她為什么用粉底液遮蓋皮膚···不得而知。
再看她旁邊的墨瞳,扎著馬尾,戴著鴨舌帽腦,黑色的瞳孔讓她就算不戴墨鏡也讓人發現不了她使者的身份。
黑色的風衣內能隱約看到小腹的繃帶,那是她用黑刀捅穿兩個肺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
墨瞳的背后背著一塊黑布,形狀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把刀,這塊黑布感覺完全是安慰自己。
“小瞳,聽說你去把韋德的葬禮大鬧了一場?”
“假的。”
“你猜猜新來的那個會不會說謊?”蘇依涵賤賤地笑了一聲,“他都把錄像發我了,就是你拿槍指韋德他老爸那一段。”
墨瞳沉默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白墓那種情況下還錄了視頻,她現在有些后悔,前幾天把白墓的微信推給蘇依涵。
“不過,那個叫易涵的女生怪高冷。”蘇依涵看向墨瞳,給出了客觀評價,“像你。”
蘇依涵隨手從旁邊沒有人的棉花糖車上,拿下一個棉花糖,一下就塞入嘴里:“他們是今天回去?”
墨瞳擺手拒絕了蘇依涵遞來的棉花糖:“嗯。坐的客機,明天早上應該就能下飛機。”
兩人同時停了下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條街道已經空無一人,就連小販都棄車而去。這是有人把人群疏散了。
蘇依涵小步跑到一輛冰激凌車前,微微一笑,拿著勺子就往嘴里狂塞幾口巧克力冰激凌,等到她心滿意足,才又跑回到墨瞳的身邊。
“吃飽了?”
“還沒。”蘇依涵笑了一下,“之后再吃也行。”
墨瞳拿起背后的黑布,一下扯開,露出那把奇特的黑刀,她把刀橫放在后腰上,反手握著刀把,隨時做好拔刀的準備。
蘇依涵也把行李箱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把折疊三層的奇形怪狀物品,展開,拉伸,合并,這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變成了一把和她一樣高的鐮刀。
這是裝備部特意為她打造的行李箱,能讓她隨時拿出不易隨手攜帶的鐮刀。
“要來了。”墨瞳俯身看向兩側的房頂,她感受到了至少二十人的氣息。
“B級就乖乖坐在旁邊等著,讓我這個A級來試試這群畜生什么實力!”
蘇依涵摘掉墨鏡,露出了那雙紫黑色的眼,瞳孔則是橫著的,像是旋轉九十度的貓眼。
蘇依涵剛要跳起,突然間,她的身體僵住了,表情痛苦地跪在地上,雙眼的顏色逐漸暗下去,瞳孔也發生變化,最后變成了正常的棕色人眼。
墨瞳發覺不妙,上前一步擋在了蘇依涵的面前,拔刀!
黑刀忽然說:“小妮子,我要你一根手指!”
墨瞳回答:“兩片指甲。”
黑刀猶豫一番,答:“···好!”
墨瞳的瞳孔越發漆黑,徒手拔掉左手的小拇和指食指的指甲,將拔下來的指甲扔給了黑刀。
這兩根手指對于墨瞳獨特的揮刀方式影響最小。
她往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大口喘氣的蘇依涵。
蘇依涵的實力其實可以和韋德·吉特相匹配,她本可以是A+級使者,但她的神令穩定性太差,對于身體的負荷又太重,因此才降到A級,但她絕對有著A+的血脈!
這場行動該是A級周燃和A級蘇依涵相行,輪不到B級的墨瞳。
可周燃現在實在沒法執行任務,她只能代替周燃來到巴黎。
沒關系!有黑刀的她無人能敵!
墨瞳刀指向天空,向躲在房屋后面的人,沉聲說:
“主力累了。”
墨瞳錯了,不是二十人,是五十三人。
下一秒五十三人穿著‘弗爾德’巴黎分部特有的斗篷,斗篷上面一把劍和一把刀相互交叉的徽章和弗爾德沒有一絲一毫的差異。
這群人全部都是弗爾德巴黎分部的使者!
一個星期前格斯蘭的私人助理基斯,還在飛機上對白墓大放厥詞,說只要有這種徽章的人都可以無條件相信他,現在看真是放屁。
披著黑色斗篷疑似領隊的男人朝前走了一步:“一名B級一名A級。你們不夠格來到這。”
“去nm!”蘇依涵捂著腦袋大罵,“你tm對老子做了什么?!”
蘇依涵的神令副作用發生是有規律的,按照她最近的使用頻率今天不該出現這種情況。
領隊沒回答,他輕聲吟唱神令:
【神令:壓制】
這是曾經壓制住易涵‘真眼’的神令,能將實力差距不大的神令全部壓制,從此刻開始這里的人所有A級以下的使者都無法使用神令。
——包括蘇依涵。
現在的蘇依涵,連站起來都是問題,根本不可能突破上限回到原本的實力,釋放神令。
墨瞳B級的實力,神令理所當然的被壓制。
一位B級VS五十三位最低不低于C+,最高不超過A級的使者。誰能贏?
答案很簡單。
是有黑刀的B級!
墨瞳已經不想聽下去了。
一個瞬間,她已經來到了一側的樓頂,揮舞手中的黑刀像是切菜一樣把面前一個個身穿防彈服的使者砍的渾身浴血。
而這群巴黎的使者射出的子彈卻跟不上她。
輔助瞄準在此刻成了累贅,往往輔助瞄準還沒開始計算,墨瞳就已經來到了跟前。
所有人放棄了槍械拔出刺刀,以全體近戰圍攻的作戰方式圍上了墨瞳,照常來說這種人海戰術最為有效,這次卻完全沒用。
墨瞳仿佛背后長了無數雙眼睛,任何人揮出刺刀,都會被她以極其微小的轉身躲過。
沒過一分鐘,原本五十三人的隊伍,現在已經不剩一半。
領隊咬牙不懂發生了什么,以他B+血統,完全看不到墨瞳的身影。
這不該是B級血統的實力!
“這是誰!”領隊朝巴黎戰略部大喊。
除了少部分的間諜臥底,所有使者的資料是對全世界弗爾德分部公開的,那邊很快便根據領隊的照片進行了查詢
“B級使者,墨瞳。”
領隊聽到那邊的話一愣,他摘下聯絡器,看向那名一襲黑衣握著黑刀,面色從始至終從未改變的冷面女人。
墨瞳···他當然聽說過這個名字。
當年在弗爾德學習的兩年中,他不止聽過幾百遍這個名字。
他和墨瞳是同級,墨瞳可能不記得他,但他絕對不會忘掉墨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