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墓雙手握著阿斯頓馬丁的方向盤輕輕踩著油門，按照易涵輸入的導航，慢慢前進。
他也沒多會開，再怎么說這也是他從駕校出來第二次碰車。
第一次是邁巴赫，第二次是阿斯頓馬丁，他有種錯覺，現在的自己就和紈绔子弟一樣。
副駕駛位子上，易涵滿臉痛苦的輕輕脫下了高跟鞋，后腳跟已經被磨得發紅，她輕聲吐槽：“這是誰為女人發明的酷刑？”
“穿不慣你還穿這么高的？”白墓看向紅色的高跟鞋，那個細腳跟至少有六七厘米這么長。
“韋德只給我定了這一雙。”易涵說著挑了挑禮服的肩帶，“這件衣服也是，怎么會有人設計這種衣服？后背好涼。”
“所以你突然來是因為？”
“韋德昨天交代的，就在你睡著的時候。”易涵如實說著，“韋德讓我在你們受質疑的時候，按照今天的陣仗闖進來，他已經打點好了一切，不管是剛才的保鏢亦或者車隊。”
白墓等著紅燈，喃喃道：“死了還這么多事。”
“你也不用愧疚，”易涵說，“他原本做這些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引導你簽訂契約而已。”
“他說男人在最衰的時候，有人來拉他一把，他就會把命都給那個女人。就像······”易涵突然想不起來韋德昨天說的什么了。
“就像龍族一樣。”
“對，龍族。你也知道這個？”
“不管什么時候，高中男生群體中總有人討論。”
今天的一切都和龍族里的極其相似，那個傻缺富二代竟然是按照書里來布置的？
幾個小時后。
“目的地已到達。”導航傳來聲音。
白墓看向旁邊瞬間沉默。
這是一條小吃街，各種紅黃的招牌在三輪車上佇立著，叫賣聲和交流聲讓整條小吃街與外界隔離，就連車喇叭聲都顯得安靜。
這輛阿斯頓馬丁最新款的超跑就這樣停在小吃街的旁邊，與周圍極其不符。
易涵二話不說，重新穿上高跟鞋就下了車。
白墓也沒資格說話了，見縫插針地停了車，便趕緊追上易涵。
兩人走在小吃街內，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周圍的人都穿著極其松弛，甚至有些大方的大叔裸著上體。
白墓必須畏畏縮縮慢慢走，不然人群中有人手上小吃的醬汁就會粘在他的身上。
易涵倒是大大方方，除了腳上的高跟鞋讓她走了別扭以外，其他的和周圍的人一樣。
她先是走到一家烤冷面的攤位前，要了一份加腸、加雞柳和兩個蛋的豪華烤冷面。
付錢的時候，她看了一眼白墓，示意讓白墓結賬。
易涵的禮服確實不像有兜能裝錢的樣子。
“微信收款十二元。”
“微信收款五元。”
“微信收款二十二元。”
“微信收款·····”
幾十分鐘后，兩人來到了旁邊比較安靜的公園里，手上提著各種塑料袋裝著的小吃和飲料。
易涵又脫了高跟鞋，雙腳踩在了沙堆上，跑了幾步坐到了前面秋千上，擺了擺手示意白墓快點過來。
沒辦法，白墓只能忍受皮鞋可能會進沙子的憂慮，掂著手中的小吃坐到了易涵旁邊的秋千上。
天已經黑了，公園里燈也斷電了，易涵只能借助遠處的燈光來認清塑料袋里的食物。
章魚小丸子，烤面筋，烤冷面等等，易涵吃的非常開心，臉上掛著笑，像是什么人間美味一樣。
白墓將口中的章魚小丸子咽下，有些不解的問：“當時在餐廳你為什么不打包些？”
“我昨天晚上去過了，因為沒穿正服，報上韋德的名字才讓我進去。”易涵笑著把醬汁裹滿的肉丸送入嘴里，“那家餐廳不好吃。”
白墓心說：姑娘，那是這座城市多少女孩想讓男友帶自己約會的餐廳，你就這樣嘴巴一張說不好吃？你得多傷那些女孩的心？
白墓看向易涵臉上少有的笑，又吃了一個章魚小丸子。
好吧，必須承認，那家餐廳的飯確實不合他胃口，規矩還多，菜量還少，吃光了幾個碟子都還沒到半飽。
易涵突然問：“那家算米其林三星的餐廳嗎？”
白墓思考了一番：“酒店是五星級，那一層被包下來的餐廳也該也到三星級別。”
這家餐廳能花這么多錢，只為更好的風景，星級應該就不會低。
“沒有韋德說的這么好。”易涵停頓一下，“而且很貴。”
“今天這頓花多少？”
“不知道。用的韋德的卡。”
“沒爆？”
“沒。”
白墓猶豫一會又問：“花死人的錢，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易涵解釋道：“韋德的父親讓我們隨便花。”
“你見到他父親了？”白墓又問，“他父親長什么樣子？”
“挺帥。”易涵想了想又說，“上中世紀紳士的感覺。”
吃完，易涵望著遠處逐漸暗淡的萬家燈火，問白墓：“你還有要告別的人嗎？”
白墓攤了攤手：“沒，如韋德第一次說的那樣，我無父無母，前些年寄宿的親戚家也都死光了。”
“我也沒。那我們今天晚上就要去報道。”易涵笑了，“走之前再吃一點。”
“還吃啊？”
“吃！”
······
三個小時后，白墓來到機場，怎么也沒想到易涵說的是真的。
“這是什么玩意？”
“飛機啊。”
“廢話！我能不知道這是飛機？”白墓望著眼前只為來接自己的小型運客飛機，“這架飛機只坐咱倆？”
“嗯。”易涵沒有絲毫波瀾，“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有一架飛機停在機場，只要你點頭就能起飛。”
“我以為···那也是劇本的一部分。”
艙門打開，樓梯放下，一位戴著獨眼眼鏡，雙手交叉放在腰前，管家一樣的老頭做出請的動作。
“歡迎易涵小姐、白墓先生登機。”老頭將白墓和易涵安置在兩邊靠窗的豪華機椅上，“我是‘基斯’，將與兩位共乘這家‘伯斯爾蘭’”
“伯斯爾蘭？”白墓問，“這架飛機還有名字？”
“是。”基斯微微點頭，“各位已經是使者了，所以接下來我說的話不會有任何隱瞞，但也請注意，不要把這些告訴平凡之人，不然···會為他們引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