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牛面色通紅,心中像是憋了委屈,王奉先很快便發現了他的異常!
王奉先待在郡守左右,顯然是見過武者,此時他見袁大牛身體之中蘊含著一股罡氣不由得一驚,不由得對著地主說道:“奉臣,這位壯士是?”
地主見自己的堂兄詢問袁大牛,立馬回答道:“堂兄,久不在家中有也許是忘記了,你是見過他的呀,他便從小在我們王家莊中吃百家飯長大的那人,名字叫袁大牛!”
王奉先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看來大牛是得過高人指點,沒想到竟有武藝在身上!”
袁大牛立馬鞠了一躬,作揖說道:“承蒙先生看重,小的時候確實習過武功,只不過這么些年來已經荒廢掉了。”
“不不不,看你眼睛炯炯有神,眉宇之間有著一副英雄氣概,但卻又有著懷才不遇的不悲涼之感在身上,想必這些年來也吃了不少苦頭。”
袁大牛作揖不敢回話,他此時內心掙扎,人心叵測,最后還是決定不將自己的身世告于他人。
袁凡呆在袁大牛的左右,也明了了袁大牛的心事,此時便幫他瞞一瞞,不讓他的身份暴露在人群之中!
“你在此也別拘束,既然是我們王家莊出來的,便也是同我自家兄弟一樣。”
袁凡聽這話覺得王奉先此時確實有些不錯,眉宇之間透露著幾分儒氣,一看便知道飽讀經書,胸中是有所韜略之人!
袁大牛收了禮,剛才緊張的心情,此時又得到了恢復。
“大致情況便是如此,多說無益,你們待在我這屋中待著暫時不要行動,我等會便回郡守府之中,若有什么事情,我差人來通知你們,記住了今日京城便會來人,切不可擅自行動,是兇是吉,晚上便知。”
王奉先說完便起身朝著屋外走去,眾人跟在他后面相送,卻被他阻止了,臨行前他招呼地主說道:“大牛貧苦,別忘了好生招待。”
袁大牛再次作揖感謝!
王奉先走后不久。原凡所化成的中年人,也向著眾人辭別說道:“我在郡中也有故人,此時去去走動走動,若是有消息,我便回來告訴大家。”眾人沒有起疑。便說道:“多謝兄臺兄臺,早去早回,我等靜候佳音。”
袁凡離開眾人,順著王奉先離開的方向前去,沒料到走了幾步,便看到王奉先正持著一把扇子,在一棵柳樹下面站著不動,似乎是知道他會趕過來,停下來在等他一般。
袁凡有些錯愕,但是也不慌不忙的走到他的面前,只聽得王奉先說道:“我在這里等閣下很久了!”
王奉先微微一笑,散發著極大的善意,袁凡上前對他做了一個道揖,說道:“我觀先生胸中有一股浩然正氣,想必是儒家高人。”
王奉先哈哈一笑說道。“我并非什么儒家高人,倒是你確實少見,人族之中煉氣士十分稀少,今天我王某也算是開了眼,在此見到了像你這樣的練氣師。”
袁凡效仿著王奉先的做派,眉宇間凝起三分儒雅,抱拳時袖口帶起一縷清風:“先生謬贊。在下修為淺薄,隨貴府親眷同行,不過圖個便宜行事。”
“好個便宜行事!“王奉先撫掌大笑,腰間玉玨隨著動作叮咚作響,忽又壓低嗓音:“莫非與那位袁大牛......”話音未落便見袁凡瞳孔微縮,他捻著山羊須笑道:“老夫觀人面相三十載,這點望氣術倒還不曾走眼。”
袁凡廣袖下的指節已然發白,面上仍端著從容:“先生慧眼如炬。”說罷便對著王奉先又行了一個大禮,這個大禮極為端正。表現出袁凡的敬佩之意。
“那袁大牛天庭方正,紫微星紋隱現山根......”王奉先蘸著茶湯在案上勾畫星圖,“這般命格,怕是前朝帝脈猶存?”
袁凡萬萬沒有想到此人令人如此厲害,一掌打在樹上,驚散裊裊煙篆。
“不如將計就計,就如他所言,表現的厲害一點!”袁凡在心中暗道
袁凡霍然起身,佩劍吞口處的螭紋正抵住王奉先咽喉:“先生慎言!”
劍光流轉間,王奉先卻瞥見對方收勢時腕間輕顫——分明是留了七分余地。他忽地了然長嘆:“原來壯士暗中護持多年,當真苦心孤詣。”
袁凡內心已經笑開了花,袁凡只要做戲做的像一些,這王奉先竟然已經將一切都腦補出來來!
“當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袁凡心中暗道,“戲還要做足一些!”
“某奉家主遺命十載,如今......”袁凡歸劍入鞘,喉頭滾動數下方道:“少主雖然知曉自己的身份但卻也不敢與我等相遇,我只好偽裝成與他們相遇,借此保護我家少主還望先生理解原諒。”柳樹影婆娑,將他眼底血色分割得支離破碎。
王奉先整肅衣冠,三指并立向天:“王某以瑯琊王氏百年清譽起誓,今日之言,止于蒼天黃土。”忽又壓低聲音:“只是壯士可知當今朝廷。朝令夕改,殘暴不仁,百姓們早就苦他久矣,既然有前朝血脈猶在,為何不起兵奪回國祚,推翻這暴政,到時候絕對各方云集響應,從龍而動!”
袁凡心中已經樂開花了,越看眼前的王先生越是舒服,他只要輕輕的一點,此人便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腦補完成,都不會讓袁凡浪費一絲口舌。
袁凡假裝嘆了一口氣,說道:“皇室血脈,僅存于我家少主一家了,若是貿然行動,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我家少主一家老小的性命,先生不要再說了!我不敢拿我家少主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王奉先進一步說道:“壯士所言差矣,你家少主肩上背負著使命,是逃也逃不掉的,與其擔驚受怕,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還不如主動出擊,推翻暴政,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袁凡歡喜,裝作一副恍然大悟受教的樣子,說道:“先生大義。還請先生多多與我家少主談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