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四紅把報紙遞給張卡,“你看看這個新聞,講的是殺手的傳奇故事。”
張卡半信半疑地接過報紙,看了幾眼春四紅所指的內容,“就這小道消息你還信?”
春四紅點點頭,“我非常相信,剛才先生說你知道這個魔心現在的地址,你能告訴我?”
張卡看一眼齊桑,又看向春四紅,回答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春四紅站起來,“那他在哪里?”
張卡指向大海,“報紙上的小道消息如果是真的話,那么那個魔心就是大海中的鯨魚,你只要鉆到水里游上一兩天,我想一定可以見到他。”
“敢耍我!”春四紅抓起腳下的沙塊就往張卡身上砸。
張卡抱頭鼠竄。
齊桑哈哈大笑,“小心別弄臟了他的西服,這年頭做保鏢的不容易啊!”
春四紅也哈哈笑起來,一翻身騎到齊桑身上。
齊桑搖搖頭,“四姑娘,規矩不能忘啊。”
春四紅呵呵笑起來:“先生,出來就是放松的,將那么多的規矩干嘛。”
齊桑又一次搖頭,“規矩永遠都是規矩,再說你就不害怕……”
“我叫你講規矩!”春四紅哈哈笑著,一撅嘴巴便堵住了他的嘴。
……
晚上回到酒店,齊桑吃過晚飯后,坐在書房里,靜靜地看書。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夜晚他卻無法安下心來。
鬼血、妖魂、獄魄、魔心,他又想到了春四紅在小報上讀到的這四個殺手,他覺得小報上的消息是真實的,唯一沒有指出的就是“雪蓮堂”的真實位置和真實名稱。
他就是其中的魔心,他比誰都了解,實際上他恩師領導的“武醫聯合會”就是那個大名遠播的“雪蓮堂”!而鬼血、妖魂、獄魄正是他的三個師兄!
而這些,除了他們師兄弟四人和恩師知道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知曉。
這是一個秘密!
永遠都是一個秘密!
齊桑決定結束自己的殺手生涯,原本以為他和三位師兄將再也沒有什么聯系,可是現在他卻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們還會相見!
身為一名超級的職業殺手,他有著一種先天性的預感力,總感覺他們見面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
“先生,您的藥熬好了。”張卡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來吧張卡。”隨著齊桑的一聲溫和的聲音,張卡端著藥茶走進來,走到書桌邊輕輕地將茶杯放在書桌上。
頓時書房內彌漫起一種淡淡的藥茶香氣。
張卡叮囑道:“先生,趁熱喝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齊桑點點頭,端起來茶杯喝起藥茶。這個藥茶的配方是他自己研制的,專治內傷,喝了之后把茶杯遞給張卡。
張卡伸出雙手接過,又輕聲叮囑道:“先生,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您早點休息。”
而后走向門口。
當走到旁邊的小沙發邊時,門前突然出現一個黑色身影,由于穿著風衣一樣的罩衣,連頭都罩住了,所以看不到他的臉。
張卡感到一股陰冷氣息撲面而來,大驚,“你是誰?!你是怎么進來的?!”
伸手便打,可是剛伸出手,那黑影已經鬼魅般的來到他身邊,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一拍,具體的說,黑影的食指點在了張卡的太陽穴上。
隨即張卡便昏倒在身邊的沙發上,手中的茶杯傾斜、掉落。
而就在掉落的中間,那黑影伸出腳尖,輕輕地接住茶杯。
齊桑仍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聽到身后的聲音,只是淡淡地打了一聲招呼:“鬼血師兄,別來無恙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齊桑的大師兄鬼血!
腳尖輕輕一挑,茶杯便跳起來,鬼血伸手接住,聞了聞茶杯里面的藥香氣息,用沙啞、陰沉的像是被大火燒壞的聲音淡淡道:“魔心師弟,你受傷了。”
齊桑沒有回應,只是用憂郁的眼神望著窗外濃濃的夜色。
放在以前,他見到久未謀面的大師兄,一定會和他擁抱,并且是像親人像兄弟一樣擁抱。可是現在他沒有。
大師兄來這里,不是看望他的,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他協助他殺一個人!現在,他要讓大師兄明白,他已經不是一名殺手,已經徹底地告別殺手生涯了。
所以,他要讓大師兄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距離!
一段看起來很短實際上很長的距離!
鬼血走到書桌邊,放下手中的茶杯,站到后窗邊也望起外面的夜色。瘦長的身影立在窗前,像是一把出鞘的劍。
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淡淡道:“魔心,恩師要我來看看你。”
齊桑低頭不語。
他的表情有些凝滯,眼神顯得更加冷峻,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恩師現在身子好嗎?”
“還好,每頓飯都要喝點酒。”鬼血回答著回頭看向齊桑,“魔心,恩師還想讓你回去。”
回去,就是回到殺手的路上!齊桑低著頭,不看鬼血的眼睛,淡淡道:“師兄,一些話我已經跟恩師說過,我不想再重復什么,現在我已經有了人生目標,我要去追求新的東西了。”
“沒有意義,根本沒有什么意義。”鬼血搖搖頭,又看向窗外的夜色,“你看那夜空中的星星,你就是找到你父母是哪顆星,又有什么用呢?”
齊桑黯然失色,緩慢地閉上雙眼,“師兄,小時候我們生活在一起,你總能設身處地地為我著想,總是讓我大膽地去追求我想要的東西。并且你還會說,我追求的也是你會珍惜的。我的父母不是你的叔叔和嬸嬸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們現在生活得怎么樣?或者說,你就不關心他們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聽到齊桑失望的語氣,鬼血一愣,不過隨即又扭過頭看向齊桑,一字一句地說道:“恩師才是我們的父母,沒有他,就沒有我們的今天!你不能為了一對忘恩負義的父母,而把含辛茹苦將你養大的恩師忘了!師弟,就是因為恩師關愛你,他才無法拒絕你,可是你知道他現在有多么痛心嘛!”
齊桑閉著眼睛,躺在靠背上,一言不發。
鬼血轉過身,往齊桑身邊走了一步,“大毒梟卡特斯被你解決之后,你還有一個任務,就是那個叫馬克的毒梟……那個任務本來就是恩師分配給你的,可是你突然金盆洗手……恩師在電話里像一個普通老人一樣和你通話,表面上聽不出什么,可是你知道他內心里的痛苦嗎?”
齊桑仍是一言不發。
鬼血慢慢轉過身去,又望向窗外的夜色,“恩師就是恩師,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他看誰不順眼,這個人就必須離開這個世界。這句話你應該比妖魂和獄魄更清楚!為了在規定的時間里干掉馬克,我和他們聯手才成功,可是妖魂和獄魄都受傷了!現在為了解決下一個目標,你必須出動!”
看齊桑仍是閉眼不語,像是睡著一般,他輕喝起來:“你是魔心!你別忘記,你是魔心!你才是恩師最看重的那張王牌!恩師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將來你就是‘武醫聯合會’的繼承人,你就是‘雪蓮堂’的掌門人!”
喊話之后,他靜靜地盯著齊桑,等候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