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帶我走吧
- 反派飼養(yǎng)守則
- 祈風予淮
- 2037字
- 2024-10-07 22:55:35
他呆住了,沒想到她會猜的這樣準。
“嗯。”他低低地回應了一句。
“沒事呀。”女孩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就算我知道了你也可以住在這里喔。”
“無論你有多少套房子,想住在這里我都會收留你的。”
收留......他愣愣地琢磨了一會兒這個詞。
對啊,自己就是被家人趕出來的小狗,無家可歸的時候被她收留了啊......
小狗蛋糕,是這個意思嗎?
那她吃掉了那只小狗,是不是......他盯著她紅潤的嘴唇和唇邊的奶油,臉頰慢慢的就紅了。
“嘖嘖嘖。”姜以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在想什么?”
他當然不會說出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羞惱地低下了頭,右手一點點挪過去,蹭到了姜以安手邊。
再等等,再等等好了。
再自私一次。
再和她呆的久一點。
再久一點就好了。
他摁開了手機,撥去了助理的電話,簡單交代了幾句。
還未說完就被姜以安猴急地奪去,劃到了關(guān)機鍵,然后急不可耐地扔到一邊。
“好了好了。”她摟住他的腰貼了過去:“在你助理來之前我們還可以有很多事要做。”
他并沒有反抗,依舊乖乖地貼過去,和她接吻。
“乖小孩。”她低笑道,又喚了一句。
“別弄太過。”他推了推她的肩膀:“過會還要開會。”
“我不弄。”姜以安貼了貼他的鼻尖:“就親親你。”
“我只親親你。”
女孩微微沙啞的聲音像是羽毛輕輕在心臟處撓了撓。
癢癢的。
這樣的吻他們經(jīng)歷了太多次,幾乎不用姜以安再說,他就已經(jīng)下意識地乖乖抬頭,被她摁住了接吻。
親親也好。
怎么樣都可以的。
在我離開之前,再好好地看一看你。
太主動了,他太主動了。姜以安想,實在是太明顯了。
所以啊,你每次都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
每一次就像是分手前的最后一次接吻一樣,每一次分開前都這樣的依依不舍,每一次都用那樣可憐的,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仿佛就在說“救救我”,這樣又能讓我怎么能不察覺到呢?
她撿起剛剛滑落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他身上,還往前攏了攏。
她試圖去遮住那些被她咬出來的吻痕,后來發(fā)現(xiàn)這是徒勞無功的,只恨自己沒帶一件高領(lǐng)毛衣給他穿。
黑色的項圈倒是遮住了一部分,看的她眼都直了。
沈聲修長的手指捻住了那顆小鈴鐺,輕輕晃了晃,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聲音輕輕的,很溫和。
“去上班也要帶著它嗎?”
姜以安猛地抬起頭來,眼眸亮晶晶的。
“可以嗎?”她問。
“好。”他笑著,手指穿過了她柔順的頭發(fā),輕輕地揉了揉。
“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
“那你不要死了。”姜以安突然說了一句,隨后揪著他的衣領(lǐng)就把他拉到近前來。
目光里是固執(zhí),和竭力壓抑著的暴戾。
他垂下頭,沒有再說話。
“不聽我的是吧。”她冷笑,感覺心口漲漲的,很是難受。
“那這次你求饒我也不會聽的。”
裝了那么久的小白兔,我也很累了。
一團莫名其妙的火氣從胸口竄向了大腦,有什么東西堵在喉嚨口似的,哽哽的很難受。
她感覺自己有點昏了頭,可她又實在討厭這種事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
為什么非要離開她?
為什么要離開?
我對你這么好,我把你放在手心里寵著,為什么你還是要尋死?
高興一點好不好?
有一點希望好不好?
不要再露出那樣死寂的眼神了。
我會......心疼的。
她強硬地摁著他,不許他逃跑。
沈聲抬頭想要索要一個親親,卻又被她殘忍地摁了回去。
“你......唔......”
嘴唇被咬破,舌尖也被咬破了,血腥味彌漫在口腔間,可是她也沒有再管他,只是變本加厲地咬上去。
“姜以安,我好疼。”
“等一等......”
“不要了......”
脖子上落滿了她咬的痕跡,很多甚至滲出了點血。
纖長的手指無力地抓著她的后背,最后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垂在身邊,蜷起來攥住了身下的床單。
生理性的淚水蓄滿了眼眶,最后只能無力地偏過頭去,無意識地流著眼淚,打濕了枕頭和床單。
“好疼。”他輕輕呢喃著。
“我好疼。”
“等一下好不好?”
“抱一下我好不好?”
“求你了......”
可是求也沒有任何用了,姜以安并沒有像原來那樣聽他的話,只是沉默著更加加深了力度。
“不許哭。”她冷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她的發(fā)絲垂下來,像是從前那樣,掃在臉上癢癢的。
就像是與她較勁般的,他偏過頭去,也不再說話了,只是壓抑著的悶哼能顯露出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多么的糟糕。
姜以安拽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拉起來,直到他看到了她那雙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只是盛滿著暴戾的眼睛。
原來是真的不愛我啊......他怔愣愣地想著。
沒有溫情。
沒有愛。
原來都是在騙我啊......
怎么又被騙了,怎么這么容易被騙啊......
別人給了你一點好,你就當真了,就跟著她身后跑了?
真賤啊,沈聲。
你這樣爛泥一樣的人生,還在奢求什么愛呢,你早該萬劫不復的,你就是這樣爛到底了的人啊......
本來就是這樣的,本來就是倒貼給她也無所謂的。
為什么要得寸進尺呢?為什么還要再奢求她的愛呢?
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那塊天花板仍舊是那樣的丑陋,潔白的墻皮已經(jīng)開始泛黃,大片大片的剝落下來,那些裸露的灰黑色的水泥就像張著大嘴的怪物,張牙舞爪著,仿佛要將他吞噬。
你在希望著什么呢?希望人來愛你嗎?
可憐蟲。
他自嘲地笑出聲來,嗓子喊得沙啞,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此時勾著的笑聲只是低低的怪音。
就讓我死在這里吧。
毫無尊嚴的死掉也無所謂。
被她丟掉,爛掉臭掉也無所謂。
死在這里就好了,只要死掉就什么也沒有了。
他仰頭,仿佛要去擁抱那個張著大嘴的,黑暗的怪物。
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