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有火,沒轍
- 村廟
- 短刃
- 2355字
- 2015-01-29 18:00:00
《異地書》中有記載,邪孽異物尋求人的信仰和供奉,通俗說就是人的精氣神兒,得以長久存在,這應(yīng)該是正確答案。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廟里供奉的神牌、塑像,怎么就那么冠冕堂皇?難不成,這也算是婊子立牌坊?而且這廟里供奉的牌位竟然還換名,奶奶廟就奶奶廟吧,大家都知道,也熟悉了,非得在牌位上刻成玄母娘娘。
我讀過《西游記》,看過《封神榜》,也沒聽說過玄母娘娘這位大神的名號。
如果單單是這一例也就算了,我家巷口那座老爺爺廟,現(xiàn)在也改名了,說是啥玄武大帝,四神獸的名號都出來了,感情里面供奉多年,一直被我們誤解和奶奶廟里的那位在世時是兩口子的神靈,原來是頭畜生……
這不是扯淡嘛。
我記得很清楚,以前老爺爺廟里的神牌上,明明是周公啊,就是古時候會解夢的那個神棍。
全亂套了!
所以說,咱一點兒都不了解敵人的底細(xì),更別說戰(zhàn)勝人家了。
但我也不會太悲觀,因為直到現(xiàn)在,我和陳金還沒有受到過邪物的迫害,這絕對不僅僅是運氣的問題,主要應(yīng)該是自身的原因。
幾次事件中,我和陳金是絕對的主力,絕對的罪魁禍?zhǔn)祝拔飳嵤﹫髲?fù)的首選攻擊目標(biāo),說破大天去,也應(yīng)該是我們倆。既然邪物極為反常地選擇了其他人,那么至少說明了一點,邪物對我們倆有些……畏懼或者說是忌憚?嗯,應(yīng)該是這樣。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和陳金沒必要畏懼邪物,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話,可以死磕!
但是其他幾個哥們兒呢?
禍?zhǔn)乱呀?jīng)開始逐一降臨到他們頭上,我和陳金總不能拿兄弟們的安危來發(fā)泄自我的憤怒吧。
這就兩難了。
要想兩全其美,只有在最短時間內(nèi)解決廟里的邪物,并且斬草除根。
連如何對付邪物還不知道呢,就想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我自嘲地笑了笑,又掏出一支煙點上。
“銀樂,想啥呢?”陳金睜開眼翻了個身,四處看看,就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大清早的,瞧你抽得滿屋的煙氣,嗆死人。”
說完,他也點上一支。
我沒好氣地說道:“還能想啥,昨晚邪乎得緊,再這樣下去,八成要鬧出人命。”
“呸,竟說些晦氣話。”陳金啐了我一口,“他倆不是說了么,昨晚把云亮送回家他就醒了,啥事兒沒有。”
我說道:“你敢保證,沒有下一次?”
陳金想了想,不屑地說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咱倆不就沒事兒么?”
“放屁,其他人呢?你丫咋這么自私?”我有些惱火地罵了他一句,氣呼呼地說道:“不行,得想法子解決。”
陳金也不生氣,叼著煙問道:“那你有辦法了?”
“沒有。”我沮喪地?fù)u了搖頭,“這不是正在想么。”
“所以嘛,還是那句話,該死鳥朝上,有啥好怕的。”陳金深吸了一口煙,滿臉沒心沒肺的樣子,笑呵呵地說道:“要我說,誰都別怪,就是他們幾個膽量太小,俺爹說了,越是害怕,臟東西越是欺負(fù)你,你要是不害怕,哼,嚇?biāo)浪啡盏囊膊桓艺腥悄悖蝗唬@廟里的東西咋就不招惹咱倆?是這么個理兒不?”
我瞪了他一眼,低吼道:“廢話,那膽量是說有就有的么?一時半會兒也練不出來,劉賓這小子你就是再借他個膽,他也照樣害怕,難道就眼看著他們被臟東西禍害?”
“你看,跟我發(fā)什么火齜什么牙?”陳金不滿地叨咕起來:“有那火氣攢起來,等會兒去把廟砸了。”
“嗯?”我怔了一下,其實我和陳金之前因為怒火中燒有過把廟砸了的念頭,但此一時彼一時,目的和想法不同,此時提出來,我琢磨著這么做也許還真有效果——廟里的東西它是住在廟里享受信仰和供奉的,把廟砸了,它連個住的地兒都沒有……會不會死掉呢?
這算不算釜底抽薪?
我緩緩點頭,慢慢地說道:“上次我砸了一回,后來你又鬧著要砸它的廟,你說……有沒有可能,正因為咱們砸廟,那東西害怕了,才找這胡老四跟咱們講和呢?”
“對,我就一直這么想的。”陳金忙不迭點頭。
“不行!”郭超一骨碌爬了起來,道:“你倆可別再鬧了,就算你們講得對,咱真就把廟給人家砸了,也傷不了玄母娘娘啊,反而會讓它更生氣,懲罰會更重的。”
原來這小子早就醒了。
我又瞅了一眼劉賓,閉著眼睛裝睡呢,我也沒揭穿他,誰知道這小子心里想啥呢,八成被嚇得不敢說話了。
陳金隔著被子踹了郭超一腳,罵道:“放屁,什么他娘-的玄母娘娘,都是你們這些信奉它的人給慣出來的毛病。我就不明白,你有啥好怕的?老子和銀樂也不比你多個腦袋,不比你多手多腳,你怎么就不敢硬碰硬地跟它干一架,該死鳥朝上……”
“我……”郭超臉色微紅,又不好說什么,誰讓他膽小呢?
我在旁邊再次陷入了沉思,郭超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把廟砸了,奶奶廟里供奉的東西會受到實質(zhì)性傷害么?如果說原本它還對我和陳金多少有點兒忌諱,一旦砸了它的飯碗和住所,還不得拼命?
這……如何是好?
“賓子,你他娘的也別裝了。”陳金呼啦一下把被子掀開,也不怕冷,光著身子站起來,拿起衣服一邊穿一邊說道:“唧唧歪歪的干啥啊?走,趕緊去云亮家再看看,把這事兒跟云亮他爹說個明白,他是村支書,自己兒子都遭到那東西的禍害了,他總得拿出個主意把廟給拆了,有這么個破廟在村里,以后還有安省日子過么?”
“以前不是過得好好的么?還不是怪咱們自己……唉。”劉賓滿臉哭相地說道。
陳金挖苦道:“喲,嚇著了,這么快就跟奶奶廟里的東西還有那些老太太穿一條褲子啦?那你小子當(dāng)時別吃肉啊,我怎么記得你丫那天晚上也不比別人吃的少?”
劉賓不說話了,委屈地起身穿衣服。
郭超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嘆了口氣。
我看陳金好像還要繼續(xù)挖苦劉賓,急忙打斷他的話:“得了,就你陳金有本事,臭顯擺啥呢,挖苦自己兄弟可真能耐。”
“扯淡,我這是顯擺嗎?”陳金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便說道:“我也是著急,再說了,兄弟幾個可都給去奶奶廟里磕頭賠不是了,而且都說好既往不咎,以后和平相處,這他娘的才過去幾天就變卦了?”
“少說兩句吧!”我打斷陳金的話,道:“今天還得防著點兒那幫老太太,昨晚把奶奶廟的泥象砸了,肯定跟咱倆沒完。”
陳金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不屑說道:“我還跟她們沒完呢。”
我們?nèi)硕紱]搭理他,匆匆穿上衣服,四個人一起去往常云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