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又安轉到假山后邊,張開雙臂。
司棋乳燕投林,撲進潘又安懷里,雙臂圈住潘又安的脖子,雙腿夾住潘又安的腰,緊緊纏住,抬頭,滿眼崇拜之色:“又安,你真硬氣,連老太太都不怕。”
“嘿嘿嘿,我一直這么硬……氣。”
“當時我都嚇壞了,腿都是軟的,老太太砸地那一下,我差點跪下。”
“軟嗎?”
“現在不軟了。”
“我摸摸。”
“嘶——”司棋忽然倒吸一口冷氣,全身緊繃:“不,不要!”
“作戲就要作全套,你們勸說的時間越久,就顯得你們功勞越大,賈敬欠你們的人情也越重。”
“那也不行,太冷了。”
“我給你傳功暖暖身子。”
“怎,怎么傳?”
“對準穴位就能傳,勞宮穴能傳,膻中穴能傳,督俞穴能傳,其他穴位也一樣能傳,會陰穴自然也可以,甚至效果更好,佛道兩家都有這類功法。”
“會陰在哪?”
潘又安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一點:“這里。”
司棋受不住這個刺激,嗚咽一聲,拼命搖頭:“不要,不要,小姐還在呢。”
迎春還在?
迎春早已經溜到園門口放風去了。
人是避開了,可心里卻禁不住胡思亂想,司棋與潘又安手拉手、嘴親嘴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爍,一幕幕無比清晰。
這時,耳邊又傳來司棋隱隱約約的哼唧聲,心臟立刻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托起,輕輕揉捏,呼吸也隨之急促。
腦海中的畫面更隨之變幻,更加曖昧,更加激烈。
甚至隱隱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變成了司棋,被潘又安抱在懷里,親吻,撫摸,那感覺如夢似幻,又極真切。
隨著司棋的動靜越來越大,她再也忍不住,悄悄起身挪到假山后邊,從假山孔洞中悄悄張望。
只一眼,便觸電般縮頭。
臉蛋被入眼的畫面刺得通紅滾燙,心臟跳動比擂鼓還快還響。
卻又鬼使神差地再次探出頭,小心翼翼又滿含期待地觀察司棋與潘又安之間的親密互動。
看著看著,身子便軟了,雙手一上一下緊緊捂住,緊咬銀牙,滿目水色,死死貼著假山縮成一團。
直到聽見二人結束,這才踉蹌離開,作無事狀守在門口。
司棋什么都不知道。
潘又安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得清清楚楚,甚至透過假山上的縫隙看到迎春的眼睛,只是偽裝成什么都沒發現一掃而過。
真要對視上,他無所謂,迎春得尷尬死。
不如裝作什么都沒發現,能維持當前的氛圍。
而且,這感覺,也挺刺激,嘿嘿嘿。
三個人都快樂,何必揭穿?
放下司棋,清理干凈,笑瞇瞇地問:“這樣傳功好不好?”
司棋羞得抬不起頭:“這就是道教的陰陽雙修嗎?”
“雙修有專屬的心法和技巧,還得雙方都有一定的修為,不然就是單方面的傳功教學。”
“真有那樣的心法?”
“有,待你修煉到一定境界,我再教你。”
“一言為定。”
“包你滿意。”
潘又安仔細想了想,金武世界里的雙修功法好像不多,最著名的就是古墓派的玉女心經,再就是金輪法王提過的無上瑜伽密乘。
能不能真的增加功力不知道,但確確實實別有一番情趣,最合適情侶夫妻修煉。
當然外功有沖靈劍法、鴛鴦刀法、玉女素心劍法這類,男女合練也是別有美妙之處。
收拾整齊,與迎春會合,一同返回賈母院里。
迎春款款行禮:“老祖宗,大老爺,我與司棋把潘大夫請回來了。”
賈母已經調整好情緒,先安撫迎春:“二丫頭,委屈你了。”
又問:“潘又安答應了?”
迎春點頭:“司棋苦勸良久,請潘大夫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給蓉哥兒扎一針,潘大夫答應了。”
賈母聞言,松了口氣,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早就知道司棋是個貼心的,沒白養她這么多年。”
又朝賈敬道:“敬哥兒,趕緊地,讓潘大夫給蓉哥兒扎上一扎,別耽誤了正事兒,珍哥兒那邊還不知道什么樣子呢。”
賈敬也調整了情緒,拖著賈蓉走到潘又安面前,抱拳,躬身,一躬到底:“煩請潘大夫出手救治,賈某感激不盡。”
又摁著賈蓉的脖子給潘又安行禮。
潘又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禮貌,客氣,但疏離感強烈。
大大方方受了賈敬賈蓉爺孫倆的拜禮,淡淡道:“看在司棋與二小姐的份上,暫且饒過賈蓉這次,要是再撞我手里,懲罰可沒這么簡單。”
話音落下,也不管賈蓉什么反應,手腕一翻,取出一枚中號銀針,輕喝一聲“抬頭。”
在賈蓉抬手的瞬間,直刺過去。
銀針無聲無息地沒入賈蓉的廉泉穴,提,插,又提插,或輕或重,連續三下,拔出銀針,低頭擦拭銀針,隨口淡然道:“好了。”
這就好了?
不止賈母等人驚訝。
賈敬也驚訝地瞪大眼睛,扒著賈蓉的腦袋仔細端詳脖子上的針眼。
不是說好了三針?
怎么就一針?
又在搗鬼?
這時,擔驚受怕大半天的賈蓉回過神來,試探著問:“好了?”
話一出口,愣在原地,又試探著問了一遍“好了”。
清楚聽到自己的聲音后,高興地一蹦三尺高:“好了好了,真的好了,我不啞了,我能繼承爵位了。”
“啪——”
賈敬抬手就是一巴掌,結結實實抽在賈蓉腮幫子上,厲聲喝道:“畜生,胡說什么?”
賈蓉頓時噤若寒蟬,又驚又怕,捂著腮幫子低頭不說話。
但現場眾人卻都驚得合不攏嘴。
說一針就一針?
太厲害了!
這針灸術,可不是微末之技,而是神乎其神。
便是賈母見狀也暗暗后悔,早知這小廝有如此高明的醫術,說什么也不能放走。
賈敬更轉身面對潘又安,再次躬身施禮:“潘大夫,賈某還有一事相求。”
潘又安笑笑:“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救賈珍賈將軍,我明確說,能救,但難度很高,耗時以年計算,我不愿意。”
“真能救?”
“呵呵,愛信不信。”
“你甚至沒見過珍哥兒……”
“針灸一道,能救急,也能救緩,”潘又安繼續擦拭銀針,同時漫不經心地裝逼:“賈將軍被樹枝砸頭昏厥,傷情就那么幾種情況,針灸都可救治,若是第一時間施針,立時清醒,全無后患,拖延一個時辰,便需一個月時間治療方可痊愈,拖延一天,半年起步,拖延兩天,至少三年,拖延三天,神仙下凡也回天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