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詹姆眉毛輕佻，雙手環抱在前不屑嗤笑一聲，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只要你用出讓我認可的劍術，我什么條件都答應你?！?

雖然知道路易親手殺了戴佛斯，但他只認為路易是趁著對方睡覺或者不備的時候使了些手段而已。

畢竟作為亞瑟的同僚，詹姆在他口中聽過不少戴恩家的事情。

對于亞瑟這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卻在劍術上毫無建樹的哥哥，他也略有耳聞。

區區一個七歲的少年，哪怕路易是亞瑟的親弟弟，詹姆也并不認為對方能夠使出什么高深的劍術。

在他自己七歲的時候，恐怕還在跟姐姐瑟曦玩著你扮成我我扮成你的換裝游戲呢。

“嘿嘿...”見詹姆答應得如此爽快，路易伸手接過長劍。

“吶，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不能反悔。”

說罷，雙手握住劍柄，將其以一種獨特的姿勢反方向橫于身前，劍身輕輕搭在前側手肘之處，擺出一個詹姆從未見過的起手式。

“這小子...不對勁！”

原本等著看路易出丑的詹姆碧綠雙瞳微凝，只覺得一股奇異的氣勢從路易身上散發開來。

哪怕是浸淫于劍道多年，經歷過大大小小許多戰斗，已然完全足以稱得上是一名稱職御林鐵衛的他，也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名騎士身上看到過這樣古怪的氣勢，即使是...拂曉神劍！

非要用言語來形容路易身上這股氣勢的話，那就是——渾然天成！

明明可以在路易手中看到劍的存在，卻根本感覺不到劍的存在，就好像人與劍合二為一，手中的長劍成為了手臂的延伸！

最可怕的是，他能夠清楚地看見路易胸膛有規律的起伏，應該是在調整氣息，但在如此寂靜的夜晚，卻根本聽不見他的呼吸聲！

“是戴恩家的不傳之秘嗎？”

“難道亞瑟生前還藏了一手，只教給了他這個弟弟？”

原本環抱在身前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放下，玩世不恭的神情也變得十分專注。

帶著無數的疑問，詹姆聚精會神地凝視著路易的一舉一動，仿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調息完畢，將自己調整到最好狀態的路易雙目如同鷹隼一般注視著前方。

木樁安靜佇立在那里，一言不發。

但在路易眼中，卻仿佛看到了手執長槍的奧柏倫。

“阿爾法...”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無比強烈的自信向前踏出一步：“突襲！”

話音剛落，詹姆只覺一股微風撫過，金色發絲被吹得微微顫動，視線中卻早已失去了路易的身影！

“消失了？”

他瞪大雙眼，心中愕然驚呼道：

“不對！”

憑著多年戰斗的直覺，詹姆轉頭看向木樁的方向，只見路易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木樁的身后！

“這樣的速度?。。　?

詹姆心中大驚，如果是在真實的戰斗之中，路易展現出來的速度已經足以擊敗大部分騎士。

哪怕是從小被譽為凱巖城劍術天才的他，也只能夠堪堪反應過來！

“不過僅憑速度，可是無法得到我的承認的，路易·戴恩！”

反應過來的詹姆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原本以為亞瑟死后，拂曉神劍的名號就將再一次消失在維斯特洛大陸上。

但沒想到，自己的心血來潮來到星墜城，竟然給了他這么一個大大的驚喜！

“讓我看一看，亞瑟到底教給了你什么樣的劍術吧！”

在詹姆無比期待的眼神中，路易凝神屏息，完全已然將眼前木樁當成了那一日的奧柏倫，手中長劍果斷揮落...

一劍...兩劍...三劍...

在皎潔明月的映照下，劍光不停閃爍，僅僅是在一息間，路易便已揮出數劍！

“呼...哈...”

帶著微微喘息，路易閃身于木樁前方，緩緩將長劍收入本不存在的劍鞘之中。

再一細看時，只見身后木樁已然被砍出五道劍痕。

“咽喉...手腕...腳筋...”

詹姆喃喃著看向木樁，以他的實力，當然絲毫不差地看清了路易每一劍的落點。

但越是如此，他就對路易的劍法越是感到由衷地欽佩。

“優雅、迅猛，每一擊都完美無缺地揮砍在敵人的致命要害之處，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詹姆看向已然盤膝坐下，閉上眼睛仿佛正處于冥想之中的少年，咽了一口唾沫：

“這就是亞瑟爵士教你的嗎，小子...哦不，路易！”

這樣精妙的劍法，已然超出了詹姆的想象。

他知道再稱呼對方為小子，那是對劍術的褻瀆，連忙改口，用狂熱的眼神追問道：

“這一定是，一定是戴恩家的家傳劍法吧！”

“呼...”呼出一口氣，調息完畢的路易微微睜眼，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神色。

即使已經是完全蓄力過后，以最佳的狀態使用出阿爾法突襲，再以無極劍道以迅雷之勢揮出五劍。

但僅憑那一日奧柏倫所展現出來的強悍戰力，他依舊找不出任何足以破解對方防御的方法。

如果是在實戰之中，奧柏倫全力出手的話，剛才那一番假想之戰自己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呵呵...”微微搖搖頭，路易臉上再度露出微笑。

自己才七歲而已，急什么。

只要日復一日堅持無極之道的練習，他相信數年之內，自己一定能夠正面打敗奧柏倫！

“喂，你這是承認了我的劍術，對吧？”

路易神秘一笑，并未回答詹姆的問題，而是對著他反問道。

“說好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可是詹姆·蘭尼斯特，說過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

詹姆急切的捏緊拳頭，咬緊牙關追問著，全然忘記了自己前不久才剛剛殺死了宣誓效忠的王：

“只要你告訴我，這劍術到底是不是亞瑟·戴恩生前留下來的，我什么都答應你！”

“這家伙，還真是亞瑟的腦殘粉...”

路易心中腹誹著，在詹姆期待的眼神中，微微搖頭：

“無極之道，在我內心延續?！?

“此劍術名為...無極！”

詹姆見狀，失望地眼皮微垂，但在他即將轉身的瞬間，卻見路易臉上浮起一絲微笑：

“想學啊你，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