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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是什么讓我遇見這樣的你

周六的晚上,白時笑洗完澡,泡了香甜的奶茶,裹著毛茸茸的小毯子,坐在電腦前準備刷劇,可屁股剛坐熱乎,敷著面膜的舍友就來拉掉她的耳機。

“笑笑,許容墨又在宿舍樓下唱歌了。”

耳機一摘下來,白時笑也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吉他彈唱聲。

他唱的是汪峰的《無處安放》,清脆悅耳的吉他聲,配上少年溫潤磁性的聲音,是讓少女心動的歌聲,可這一切落在白時笑耳中,十分的煩人。

白時笑拳頭一握,白牙一咬,掀了毯子拍案而起,蹭蹭蹭跑下樓。

再說許容墨,他用DIY小彩燈圍了個大心型,然后坐在心型里面彈唱,還帶了音響和麥克風。他唱得好聽,長得也好看,沒過多久,他周圍就圍了一圈女生,樓上的女生也趴在了陽臺上往下看,唱到高潮處還引起了大合唱,場面堪比個人演唱會。

可白時笑沒心情欣賞,她氣勢洶洶上去就把音箱的電源給拔了。

“嘟”的一聲,許容墨的個人演唱會到此結束。

那些圍觀的女生不免掃興地唏噓一聲,可是許容墨卻放下吉他高興地站起來。

“白時笑同學,你終于下來了。”

“廢話,我不下來你還不唱個通宵啊!”白時笑語氣不善。

許容墨一聽,面露喜色,“那你是答應了?”

“不可能。”

白時笑斬釘截鐵地拒絕,許容墨聞言,眸子的光都暗了下去,圍觀的人也開始起哄,齊聲高喊“答應他,在一起”之類的話。

至此,就是大學里常見的告白場景,奈何郎有情妾無意。

白時笑看著周圍起哄的人,在心底冷笑一聲:哼,無知的人類,都被許容墨這副深情的樣子給欺騙了,他晚晚都跑到她宿舍樓下唱情歌,才不是為了讓她做他女朋友。

作為學校里顏值才華雙飛的校園男神,許容墨不缺女朋友,可是他的樂隊缺個主唱。而他正好看上了白時笑的聲音,才有了這么一出郎深情妾無意的戲碼。

至于許容墨是怎么發現白時笑的聲音的呢?

用許容墨的話來說就是:天意。

而用白時笑的話來說就是:孽緣。

那時大一開學不久,藝術細胞活躍的許容墨就開始搗鼓出了一個樂隊,可找好了貝斯手,鼓手,鍵盤手,就是缺個主唱。

他把學校里認識的不認識的,只要會唱歌的女孩子都找了一遍,結果都不滿意。大家都勸了,隨便找個人或者他自己當主唱就好了,何必那么折騰呢,可許容墨就是不肯。

就在這時,許容墨在KTV遇見了白時笑。

那天是朋友生日,一大群朋友聚在KTV玩,中途的時候,許容墨出來上廁所,順便在走廊上抽支煙,突然地,他就聽見有女孩子的歌聲傳來。

KTV的隔音效果雖然好,可站在門邊還是會聽得見,他循著的歌聲找到了自己旁邊的包廂,透過門上的玻璃看進去,就看見了白時笑。

與其他包廂里鬧哄哄的氣氛不同,這間包廂里只有白時笑一個人。

她穿著黑色白領的襯衫,下身是文藝的白紗裙,站在包廂中間,拿著麥在淺淺吟唱著,KTV紫色的燈光投射在她身上,那是令人心動的夢幻美。

她唱的是那首《是什么讓我遇見這樣的你》,歌聲干凈,空靈,許容墨的腦海里突然炸出一團火花:就是她了!

許容墨在門口聽得入迷,以至于里面的白時笑唱完了,他都沒有回過神來,反倒是手上的煙燒到頭了,把他燙到了,他才痛呼一聲。

他的動靜也驚動了白時笑,白時笑放下手中的麥轉頭看向門外。

許容墨甩了甩被燙傷的手,推開門走進去,“我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了,你唱歌真的好聽。”

“謝……謝謝。”面對陌生人的稱贊,白時笑顯得有些靦腆。

許容墨看著她,突然挑眉一笑,“那什么,能加個微信嗎?”

白時笑那時候被他笑得人畜無害的一張臉給騙了,很輕易地就把自己的微信給了他,很巧的,他們兩個是同校,加了微信之后,客套地聊了幾句,許容墨就說出了自己加她微信的真正目的。

“白時笑同學,我想邀請你做我樂隊的主唱。”

白時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可是許容墨卻是執著的主,從那天起,他就開始每天跑到白時笑的宿舍樓下唱歌,從深秋唱到初冬,大有白時笑不答應就唱到海枯石爛的氣魄。

當初在KTV相遇,白時笑以為許容墨是貪圖她的美色才加了她的微信,后來才發現他是另有企圖。

所以說她現在受到的騷擾,都是當初腦子進的水。

許容墨顯然是不知道什么叫知難而退,白時笑已經很明確地告訴他了:她,是不可能答應他去當樂隊主唱的!可他依舊纏著白時笑不放。

白時笑找了份圖書管理員的兼職,平時沒課的時候,她就去圖書館打工,而許容墨平時沒課的時候,就會跑去圖書館騷擾白時笑。

她在整理書籍時,許容墨會突然出現,搶過她手里的書幫她整理,她剛想說聲謝謝,那貨就轉過頭來,“加入我們樂隊吧。”

白時笑臉一沉,“不要。”

她拖地時,許容墨也會來亂入,他站在哪白時笑就故意拖哪。被拖把弄得手忙腳亂無處可逃了,他還不忘嚷嚷:“白時笑同學,加入我們樂隊吧。”

白時笑一拖把揮過去,“我拒絕。”

有一次白時笑要上早課,因為忘了調鬧鐘起得晚,所以沒來得及吃早餐,課上到一半她就餓得不行,趴在桌子上糾結著要不要溜去食堂吃點東西,許容墨就從后門溜了進來。

他擠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在她的桌子上放了一袋子小籠包。

“今早上看見你直接從宿舍跑到教室,一猜就知道你沒吃早餐。”

白時笑眼睛一亮,堆起笑臉,一臉感恩戴德,“謝謝。”

許容墨也笑,“感動吧,所以要不要加入我們樂隊?”

白時笑的笑容凝固在他最后的一句話里,她把放在嘴邊的小籠包放回去,又把整袋小籠包都推回他面前。

“還是算了吧。”

“為什么啊?”許容墨真的想不通,就開始追問,“你總是拒絕我,總得給我一個正當理由吧。是我們樂隊不好,你看不上,還是什么?”

“都不是。”

“那是為什么?”

白時笑看了他一眼,眸子落寞了一下,然后又趴在桌子上。

“我不會唱歌。”她的聲音悶悶地從手臂處傳出。

“……”許容墨愣了愣,等反應過來后,就一副白時笑欺騙了他感情的模樣,“所以那天在KTV,你是假唱?!”

“你才假唱!”白時笑反駁,她直視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敢在別人面前唱歌,會緊張,嚴重的話會緊張到跑調。”

因為不敢在別人面前唱歌,所以才偷偷跑去KTV練習,因為不敢在別人面前唱歌,所以才不答應許容墨的要求。

她不是不想當樂隊主唱上臺唱歌,她只是,不敢。

白時笑都那么說了,許容墨也似乎聽明白了,往后幾天,他都沒有來找白時笑。

白時笑也謝天謝地,總算是送走了一個大麻煩,可她還沒有放松幾天,許容墨又卷土重來。

白時笑剛剛下課,許容墨就在門口攔住她。

“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去。”白時笑繞過他,卻被他一把攔住,然后就不由分說地把她拉走了。

前段時間許容墨天天在宿舍樓下唱情歌,大家都認為許容墨在追白時笑,現在許容墨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白時笑帶走,大家也不免要起哄一番。

人到中年的教授看見了,推推眼鏡感嘆道:“年輕真好。”

許容墨拉著白時笑一路小跑到了一間教室,教室門口很寒酸地貼了一張A4紙,上面寫著“樂隊大本營”五個字。

許容墨推開門,把白時笑拉了進去。

教室里擺著吉他,架子鼓之類的樂隊器材,角落里還有一架立式鋼琴,幾個男生正在練習。許容墨一進去,他們就停了下來。

打架子鼓的男生從架子鼓后走了出來,他打量了白時笑一番后轉頭問許容墨:“這就是你折騰了好久才找到的主唱?”

“嗯。”

“阿墨找來的,實力肯定是不容小覷的,要不,現場給我唱一個?”

白時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還是算了吧,我不會唱歌。”

說完,她還伸手去掐許容墨。

許容墨吃痛,連忙解釋:“我今天叫你來不是讓你來唱歌的。”

他找了把椅子讓白時笑坐下,然后拿起吉他,站在白時笑面前,其他男生也到自己的樂器前準備就緒,隨著許容墨掃下的第一個和弦,原本慵懶的午后空氣開始被攪動起來。

木吉他的清脆,貝斯的低沉,鍵盤的悅耳,架子鼓的動感,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編織出聽覺盛宴。

白時笑原本緊張的情緒也漸漸放松下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也跟著打起節拍來。

風吹起他們身后的白色紗布,陽光透進來,肉眼可見的細小塵埃在空中飛揚。

不得不承認,許容墨這一招真的俘獲了白時笑的心,她真的對這里,動了心。

晚上許容墨送她回宿舍,末了,許容墨又對她說:“你也不是因為討厭唱歌才不加入我們樂隊的,你只是不敢,那我也可以理解成,你不是不想參加我們樂隊,只是不敢在有很多人的地方唱歌,對吧。”

白時笑看著他,輕輕點了一下頭。

“那你想上臺唱歌嗎?”

白時笑想了想,說:“我想,但是不可能。”

說完,她就溜進了宿舍樓里。

許容墨覺得是無望了,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白時笑還是不答應,這可能就是外人眼中的郎有情妾無意吧。

許容墨都已經放棄了一定要讓她成為樂隊主唱的執念了,可有一天,樂隊里的貝斯手卻突然給他打了電話,說白時笑今天來找他借了教室的鑰匙。

許容墨一聽,原本要熄滅的小火花又噌地燃了起來,他撒開腿就往教室跑。

剛靠近那間教室,許容墨就聽見從里面傳出鋼琴聲,他放輕了腳步,唯恐驚擾了里面的人,悠揚的鋼琴曲從教室里傳出,許容墨走到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見了里面的人。

穿著卡其色冬裙的少女坐在立式鋼琴前,纖指在黑白鍵上飛舞著。

許容墨看得癡了,像那次在KTV初見一般。

等白時笑彈完了,許容墨才推門走了進去。

見到他來,白時笑也不慌,瞟了他一眼后收回視線,手指隨意地在鋼琴鍵上彈了幾個音。

“許容墨。”許久之后,白時笑終于開口,她抬眸看向許容墨,眼神帶著堅定,她說,“我突然想唱歌了,想唱給很多人聽。”

許容墨初見白時笑時,就覺得她的嗓子是被精雕細琢過的,之前,只是不小心蒙了灰,而現在這一刻,許容墨眼中的白時笑,整個人籠罩在陽光下,似乎已經做好了洗盡鉛華的準備。

所謂斬草除根,如果要想根治白時笑的毛病,首先得要知道她為什么會怯場。許容墨去問了白時笑,白時笑也坦然,說自己以前上臺出過丑,就不敢再上去了。

許容墨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又說:“可我看你不像是臉皮這么薄的人啊。”

白時笑臉一沉,許容墨也識趣,趕忙上前哄。

既然是因為上臺出丑后才開始怯場,許容墨就覺得白時笑是膽子小,臉皮薄,只要多練練,就沒事了。

樂隊平時就有賣唱活動,等下一次賣唱活動時,許容墨把白時笑也帶上了。

幾個男孩子在地鐵口擺弄樂器,白時笑拿了張報紙墊著就盤腿坐在地上,許容墨弄好設備,轉身半蹲在她面前。

“你先看著,如果覺得可以的話,你就跟我說,然后你來唱。”

白時笑點點頭,許容墨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頭發后站起來。

白時笑坐在許容墨的正后方,許容墨輕掃吉他琴弦,她抬眸,仰視他的背影。

許容墨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把粵語歌演唱得纏綿動聽,再加上他那一副好皮囊,沒過多久就吸引了一群小姑娘圍觀。

他們唱了幾首,架子鼓手阿胖就來喊她:“哎,唱一個吧。”

白時笑皺眉,有些為難地往圍觀的人群里看了一眼,剛想著拒絕,許容墨也轉過身來。

“試試吧。”

地鐵口頂上的燈光亮得刺眼,照得她恍惚了一下,再回過神來,她已經被許容墨拉了起來。

許容墨在她手里塞了麥克風,并將她推到前面。

白時笑掃了圍觀的人一眼,又轉頭看向許容墨,許容墨回她一個堅定的微笑。

等許容墨再次彈起吉他,是白時笑熟悉的那首《是什么讓我遇見這樣的你》。

白時笑深呼吸一口氣,在心底暗暗給自己打氣,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克服,就不可以再退縮。

她垂下眸子,不去看眼前的人潮涌動,努力克制自己胸腔中怦怦怦鼓動的心,慢慢找準節奏開始唱。

雖然因為緊張,導致聲音有些發抖,氣息也不太穩,可依舊聽出她的音色和音準都近乎完美。

白時笑之前沒有在樂隊的其他人面前唱過歌,雖然許容墨一直堅定白時笑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主唱,但樂隊其他人都有所懷疑,可白時笑這一開嗓,就已經為自己正名了。

本來許容墨以為白時笑會繼續唱下去,可在準備進入副歌時,她不小心抬頭看了一眼人群,突然嗓子一緊,再次開嗓唱歌時,她唱不出聲音,胃里還一陣翻滾。

她轉身把麥克風往許容墨懷里一塞,捂著嘴就擠開人群跑了出去。

等許容墨找到她時,她已經在垃圾桶旁干嘔到吐酸水。

許容墨走過去,遞給她一瓶水。

“謝謝。”白時笑接過水喝了幾口。

許容墨也沒多說什么,等她緩過來,他才送她回學校。白時笑一直跟在許容墨身后,腳步很輕,許容墨要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才能確定她還在。

等走了一段路,他再回頭,卻發現身后的姑娘紅了眼眶。

“突然感覺自己好沒用。”

她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地上,抽泣道。

許容墨轉過身,看著她頭頂的發旋,心底深處那個柔軟的地方突然被撞擊了一下。

“沒事的,慢慢來……”

“我都慢了十八年了。”白時笑抬頭,眼睛里蓄滿了淚水,“我都成年了,都沒有真正上臺在別人面前唱過歌,我怎么這么沒用。”

白時笑越哭越大聲,到最后就對著他哭嚎起來,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

許容墨連忙哄道:“你有用,是我沒用,我不應該強迫你。”

白時笑搖頭,“是我沒用。”

她說著就去扯亂自己的頭發,許容墨去拉她的手,讓她不要扯,“不,你有用,是我沒用……”

他們你來我扯,一來二去的好不熱鬧,這時路過的一個男生看不下去了,就說:“你倆都有用,是我沒用,行了吧,要秀恩愛請靠邊,大冬天的,能不能對我們單身狗好一點。”

白時笑抽泣地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許容墨,下一秒,哭得更兇了。

白時笑蹲在路邊哭了好久,把許容墨身上帶的紙巾都哭完了,她還不消停,許容墨沒辦法,只能把自己的衣袖貢獻出來。

等她哭夠了,許容墨才把她送回宿舍。

經歷那天晚上的事,許容墨想著讓白時笑休息一下,可第二次晚上他們去樂隊教室時,白時笑已經在那里了。

她坐在立式鋼琴前,許容墨他們進去,她也只是瞟了一眼,然后抬指,彈了一首加勒比海盜的主題曲。

除許容墨外的其他三人都驚呆了,偏偏白時笑一臉輕松地彈完后,還沖他們嘚瑟地挑了一下眉。

“笑笑,你這也太……”鍵盤手驚呼,“太專業了吧,老實說,鋼琴幾級了?”

“沒考過。”

鍵盤手明顯不信,又問:“是考了沒過,還是從來沒有考過?”

“從來沒有考過。”白時笑說道,收斂了剛才的張揚,垂下眸子道,“我媽不喜歡我碰這些東西。”

“別人家的小孩都是被父母逼著去學鋼琴,怎么到你這里,就反了。”

白時笑聳聳肩,沒回答。

為了照顧白時笑,這次大家把賣唱的地點改到了人少的地方,往后幾次賣唱,白時笑都跟著。許容墨也不急于求成,先是讓她看著,然后再讓她代替鍵盤手,半個月下來,白時笑也能跟著插科打諢和他合唱那么幾首。

可是,當許容墨讓她單獨唱時,她又退縮了。

“算了吧,我還沒有準備好。”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只是心理上沒有準備好。”鍵盤手給她鼓勵。

白時笑想了想,轉頭看向許容墨。

許容墨也沖她點點頭,說:“如果你還是怕,就對著我們唱唄。”

白時笑從許容墨手中接過麥克風,往前走了幾步,然后轉身,面對著許容墨。

他們那天賣唱的地點是在交通橋上,白時笑站在他面前,她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毛呢大衣,紅得耀目,而她身后,是車水馬龍的燈火闌珊。

她抿嘴好久之后,才終于鼓起勇氣,沖許容墨點點頭。許容墨會意,彈起她最近常唱的那首歌的伴奏。

白時笑就站在許容墨他們眼中的燈火闌珊里,長發被冬夜的風吹起,那一抹紅成了燈火闌珊里最為精致的點綴,她只站在那里淺淺吟唱,就自成一派風景。

白時笑看著許容墨,他身后橋下的江面倒映著遠處的萬家燈火,誰家少年,清而絕冷,卻笑得那般好看,他站在那里,吉他沒有華麗起伏的旋律,卻動聽得不像話。

白時笑初見許容墨時,白凈的少年半倚在KTV門口,她永遠不會忘記,那無法抑制的心動。

她喜歡唱歌,也喜歡那個彈吉他的少年。

所以,當這兩個東西重合在一起,她才會奮不顧身地想要沖撞自己的囚牢。

他背著吉他,走過半座城,等一朵花開。

她唱著心動,踏過了年少,追一個少年。

慢慢磨練下來,白時笑也漸漸能放開。

她本就是心理上過不去,等她漸漸邁過這道坎,就真的所向披靡了。

有一次在公園里賣唱,白時笑唱完一首《紅玫瑰》,就有一個男生給她送了一朵紅玫瑰。

白時笑剛想著伸手去接,就被許容墨截胡了。

他伸手拿過原本要送給白時笑的玫瑰花,嗅了一下,對那個男生道:“花挺香的,謝謝。”

眾人:“……”

那花是給你的嗎你就亂拿。

他們賣唱結束,收了設備,會去大排檔擼串,五個人,只有白時笑一個女生。

他們男生喝啤酒,白時笑眼饞,就偷偷開了幾罐,等回學校時,她開始有些飄了,神志還清醒,走路卻不穩了,一直拉著許容墨的小手指傻笑。

許容墨背著她回宿舍,一路上她也沒少鬧騰,從小跳蛙唱到baby shark,還伸手去揉許容墨的頭發。

等到了宿舍樓下,許容墨打電話叫她室友來接她,就幾分鐘的事,白時笑也不安分,又跳又跑,還往他身上蹭。

她迷離著眼,海藻般的長卷發也有些亂,許容墨看著她,心底某處有什么東西在萌芽。

“白時笑。”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

“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什么?”

“我對你的思想不純潔了。”

白時笑愣住,抬眼看他。

許容墨突然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哪有什么主唱是非你不可的,只是恰好樂隊缺個主唱,我缺個女朋友罷了。”

正好白時笑的室友下來,許容墨把白時笑的手送到室友手里,然后目送她們上樓。

白時笑迷迷糊糊回到宿舍,呆愣地坐在床上,室友給她倒了杯溫水,她喝了幾口,又呆愣了幾秒,然后抬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傻樂。

“許容墨,好像親了我耶。”

一夜宿醉,白時笑第二天早上起床,腦子有些斷片。

昨晚許容墨好像對她說了什么,還親了她。

是做夢,還是真的?

因為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導致她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上完課下樓,腦子里也都是在想著許容墨,所以當她走到樓梯拐角,看見許容墨時,她的心漏了半拍,腳步一滑,就往下摔去。

許容墨張臂接住她,把她抱了個滿懷。

“怎么這么不小心。”

許容墨抱著她轉了個身,把她放到地上,“想什么呢,走路不看路。”

白時笑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上完課,白時笑就跟著許容墨去樂隊練習,深冬的季節,他們所在的城市已經下起了大雪。去樂隊的話要穿過操場,許容墨走在前面,白時笑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踩著他的腳印跟上他。

可許容墨高,步子大,白時笑想踩住他的腳步有些費勁,下雪天地滑,一個不注意,她就摔倒在地上。許容墨回頭一看,就笑開了。白時笑臉一紅,就胡亂抓了一把雪向他砸去。

許容墨偏頭躲開,然后走到她面前把她拉起來。

“今天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被勾魂了?”

白時笑沒戴手套,剛剛又抓了一把雪,雪化了,手被凍得通紅,許容墨拉過她的手,幫她把手捂暖。

溫熱的氣息觸及冰冷的手,白時笑看著許容墨,說:“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什么了?”

“夢見你……好像親了我。”她抽出手摸摸自己的額頭,“這里。”

許容墨抬眸看她,四目相對,白時笑的心咯噔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她聽見他說:“不是夢。”

“啊?”

許容墨突然低頭湊近她,白時笑條件反射往后一退,卻被許容墨摟住腰往懷里一帶,白時笑驚慌失措地抬頭,許容墨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然后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白時笑愣住,身體僵住無法動彈。

許容墨親完后低頭,見她羞紅了臉,他笑了:“看來昨晚親得不夠用力,搞得你都記不住。”

白時笑的腦子又卡殼了,她直愣愣地看著他,緩了幾下后開口:“你什么意思?”

許容墨又摸摸她的頭發,說:“喜歡你的意思。”

他低頭,又吻上她的額頭,“想抱你的意思。”

他往下,親她的鼻尖,“想親你的意思。”

然后,他親到她的臉頰,“全世界非你不可的意思。”

最后,他親上她的唇,蜻蜓點水的一吻,然后額頭相抵,許容墨捧著她的臉,說:“是問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的意思。”

白時笑對上他的眼,有些嬌羞地臉紅了。

“我還沒有準備好,我,我再想想……”

許容墨突然笑出聲,還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額頭。

“未經允許,擅自喜歡你,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白時笑當時的心啊,都酥成易碎餅干了,哪里還有什么心思拒絕啊。

當許容墨把白時笑牽到樂隊時,大家都發現氣氛不對了,鼓手拿著鼓棒指著許容墨,“唉唉唉,你干嘛呢,趕緊給我撒開,我們笑笑的手也是你能牽的嗎?”

許容墨不放,鼓手就強行掰開,然后把白時笑護在身后,就像護女心切的老父親,擔心自家養的白菜被豬拱了一樣。

白時笑也很配合地扮演女兒的身份,對他說:“我的老父親,您女兒有男朋友了。”

鼓手看向許容墨,得到許容墨的肯定后,露出痛徹心扉的表情,“女大不中留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子連盆都不要了。”

說著,他就憤憤甩開白時笑的手。

玩笑歸玩笑,但大家還是挺支持許容墨和白時笑在一起的,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在賣唱時,路人不知道他們是一對,就會有人來搭訕。

有一次許容墨在彈唱,就有幾個妹子過來搭訕問聯系方式,許容墨也不拒絕,他說:“不過,我記性不好,背不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你們如果想要我的聯系方式,可以去問問我的女朋友,就是我身后那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女孩子。”他指指自己身后的白時笑。

白時笑也笑著沖她們打招呼。

妹子:“……”

鼓手見狀,就湊到白時笑身邊,說:“女兒啊,這男人招桃花,不安全,要不分了吧。”

白時笑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多少人喜歡他我不管,但我知道他喜歡三個人,就夠了。”

“哪三個?”

“我呀我呀我呀。”

鼓手皺眉,“為什么要說三次?”

“因為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而許容墨也正好出現在白時笑身后,從背后擁住她,寵溺道:“是的,她很重要。”

這狗糧,塞得有點猛。

不知不覺,一個學期過去了,放寒假后,他們見面的次數就少了。放假一周后,樂隊接了個商演的活,他們才可以見面。

一個多星期不見,白時笑大老遠看見許容墨,就一路助跑加起跳,撲到許容墨懷里被他一把深擁。

白時笑攬著他的脖子,踮腳親了他一下,撒嬌道:“我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想你。”

許容墨也低頭親了她一下,“那應該是我更想你,因為我的細胞比你多。”

眾人:“……”

全世界都是戀愛的酸臭味,只有他們三個保持著單身狗的清香。

白時笑現在面對這種商演已經絲毫不怯場了,等表演完,已經是傍晚了,五個人鬧哄哄地要去聚餐,可剛走到馬路邊,就有一輛車攔住了他們,汽車的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美艷的婦人的臉。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白時笑就詫異出聲:“媽,你怎么來了?”

婦人冷著臉,只說了兩個字:“上車。”

聲音卻嘶啞難聽。

白時笑收斂了笑意,跟許容墨道了別,就上車走了。

沒有了白時笑的聚餐,氣氛有些怪異,鍵盤手喝了幾口酒,說:“你們覺不覺得,笑笑的媽媽有些眼熟,像很久之前的一個歌手。”

眾人一想,還真的是。

許容墨思索了好久,說:“其實笑笑上臺怯場的毛病也不是很重,她更多的,是怕自己唱完之后的后果。”

“而且,笑笑的鋼琴技術很專業,我就一直納悶,這么專業的鋼琴技術,為什么就是不肯上臺?”鍵盤手又說。

大家陷入沉思,天賦極高的少女,還有酷似上世紀當紅歌星的婦人。

她們之間,會不會有所聯系?

他們還特意去查了那個女歌星的資料,她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當紅,然后又在最紅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大家都猜測她是退隱結婚了。

可今天白時笑的媽媽,真的像極了那個人,只有聲音不像。

那個女歌星陸喬,當初可是紅遍大街小巷,歌聲甜美,可今天的婦人,聲音卻嘶啞難聽。

許容墨當時覺得只是巧合,可能就是白時笑的媽媽比較有明星相。

可后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白時笑的聲音條件太出眾,還有,如果不是經過專業的練習,她不會有那么精湛的鋼琴技術。

許容墨越想,腦子越亂,他只能等白時笑來跟他說清楚。

再說白時笑,她被自己媽媽帶回家后就被鎖進房間里,任她怎么拍門,她媽媽也只是在外面說:“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是嗎?好好在里面待著,這幾天哪都不許去。”

白時笑各種鬧騰,門打不開,窗不敢跳,半個多小時后她累癱在床上,才想起來給許容墨打電話。

“我來找你坦白來了。”電話一接通,她就跟許容墨道,“我媽媽是陸喬,就是那個以前很紅的歌星,你應該知道吧?”

“嗯。”許容墨心頭有太多疑惑,只能默默聽她說。

“我不敢上臺唱歌,一是怯場,二是,我媽媽不讓我唱歌。我媽媽在最當紅的時候,被人用藥破壞了嗓子,再也不能唱歌了。她被雪藏,然后嫁給我爸,生了我。她喜歡我唱歌,可她不讓我上臺唱歌,因為她怕,怕我受到和她一樣的傷害。”

資料上說,陸喬被雪藏,可許容墨沒想到,她是因為不能唱歌了,才淡出樂壇的。

白時笑說完,又弱弱地說了一句:“這段時間跟你們到處唱歌,也是偷偷瞞著我媽的,誰知道她今天突然跟蹤我。”

許容墨默默聽完,然后無奈扶額,“那完了,你媽媽不讓你唱歌,我偏偏帶著你唱歌,第一次見未來岳母,就留下了這么不好的印象。”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我都被關在家里了。”

“如果是別人把你關起來,那我肯定跟他拼命,可是是你媽媽把你關起來的,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白時笑沉下臉,有些不高興了。

許容墨安慰她:“沒事,咱偷偷的,不讓你媽媽發現就可以了。”

陸喬不讓白時笑出門,許容墨就去找她。白時笑的房間在三樓的閣樓,許容墨在樓下看她,怕陸喬發現,他們不敢大聲說話,許容墨只能用手機和語音給她唱歌。

可后來有一次,白時笑正趴在窗口看著樓下的許容墨,陸喬就突然出現在她身后,嚇得白時笑的手機都落到了地上。

偷情被抓包,許容墨自然是不能再去了。

對于他們之間的事,陸喬還特意找過許容墨談話。

陸喬給他發了短信,約他在咖啡廳見面。

雖然知道陸喬找他是為了訓他,但第一次正式見自己未來的岳母,許容墨還是很緊張的,為此,他還熨了一下自己的白襯衫。

陸喬并沒有對他說什么帶有惡意的話,她不反對他們在一起,但是有一點,她不同意。

“我不反對你和笑笑談戀愛,但是如果你要帶著她唱歌,我就不允許你們在一起。”

“可笑笑喜歡唱歌,而且,我可以保護她不受傷害……”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現在信誓旦旦,但真正遇到危險時,你能確定你真的有能力保護她嗎?她是我女兒,我不會讓她去接觸那些潛在的危險。”

一不小心惹怒了丈母娘,許容墨連見白時笑一面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白時笑一直被關在家里,連手機都只能定時玩,出門也是陸喬跟著,加上寒假過新年,她忙得沒有時間跑出去找許容墨。

直到開學了,陸喬才放她自由,可有一條規定,她不能再去唱歌。

白時笑暗想著,自己偷偷去,她又不會發現,陸喬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

“反正我也不工作,就會時不時去你們學校找你,只要我發現一次,我就給你辦理休學,把你帶回家,天天對著我這個黃臉婆。”

白時笑欲哭無淚。

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不在,樂隊的活動雖然減少了,可仍在繼續。

陸喬不讓她唱歌,她就只能趁她媽媽不在,跑過去看幾眼,可看了幾次,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有人在覬覦她的男人。

有個姑娘,天天晚上都會來看他們的演出,也沒搭訕,只是站在人群里直勾勾地看著許容墨,等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她也會來幫忙。

許容墨跟她說自己有女朋友,可那個女生卻說:“沒關系的,我不在乎。”

白時笑當時就是黑人問號臉。

她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啊!

本來白時笑覺得,自己應該大度一點,反正許容墨喜歡的是她,就好了。

可后來有一次,許容墨和白時笑正在吃飯,那個女生就打電話來了。許容墨瞟了一眼,給掛斷了,可沒過多久,她又打來,許容墨還想掛,卻被白時笑搶過來,電話一接通,就傳來那個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聲音。

“容墨,我心情不好,你可以給我唱歌嗎?我……”

“我是他女朋友。”白時笑打斷她的話,“這位姑娘,我希望你能清楚,許容墨是我男朋友,你呢,別靠我對象太近,別找我對象給你唱歌,別心情不好就讓我對象陪你,別有事沒事給我對象打電話,別跟我對象說太多話,更別在我對象面前流淚裝可憐,更不要在我對象面前賣萌裝可憐。”

“告訴你,我占有欲很強的,你最好什么都別干,胃痛了就多喝酒,不舒服就吞玻璃,難過了就吸毒,睡不著多吃安眠藥,不想活就跳樓割腕上吊啥都行,反正別找我對象陪你,謝謝!”

白時笑說完就把手機丟給許容墨,許容墨見電話沒掛,就補了一句:“我對象說得對。”

陸喬不讓白時笑唱歌,可白時笑偏偏要跟許容墨去唱歌,陸喬就把許容墨劃為危險對象,不讓他和白時笑來往,可白時笑和許容墨正值熱戀,恨不得天天膩歪在一起,怎么會乖乖聽陸喬的話。

那段時間,白時笑跟許容墨約個會就跟地下黨接頭一樣。

連樂隊里的人都笑他們是現實版的梁山伯與祝英臺。

偷情的日子不好過,許容墨想想,反正陸喬也不是不讓白時笑和他在一起,只是她不讓白時笑唱歌,可是也不能不讓白時笑唱歌啊。

是不是只要陸喬答應讓白時笑唱歌,他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正好開學后不久有校園歌手比賽,白時笑想參加,就想著去說服陸喬。

陸喬正在客廳敷面膜閉目養神,白時笑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后,給她戴上了耳機,里面,是她唱的那首《是什么讓我遇見這樣的你》。

等音樂放完,陸喬摘下耳機,白時笑就對著她說:“媽,我想唱歌,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受你的保護啊。我喜歡唱歌,也喜歡許容墨,當然,我最愛的還是你和爸爸,而你的遺憾,應該由我來彌補。”

“笑笑。”陸喬看著她,嘆了一口氣,說,“不是媽媽不讓你唱歌,只是,我擔心你。”

“可我想做我喜歡的事。你雖然不能唱歌,卻收獲了一個這么愛你的爸爸。”

她一個人說不動,就叫自己爸爸也來幫忙,各種軟磨硬泡加糖衣炮彈,終于纏得陸喬松口。

她報了名,很輕松地通過了預賽,到決賽那天,陸喬和白爸爸也到了現場。

白時笑選的曲目是她一直喜歡的那首《是什么讓我遇見這樣的你》,她一席白紗裙上了臺。

陸喬坐在臺下,看著熟悉的舞臺,看著自己女兒被聚光燈籠罩,她心里很有感觸。

許容墨給白時笑做吉他伴奏,他掃下和弦,白時笑開嗓唱第一句時,空靈透徹的歌聲便引來陣陣掌聲。白爸爸也握緊了陸喬的手,感嘆道:“像你。”

白時笑在聚光燈下淺淺吟唱,光束打在她身上,她就像是展翅欲飛的鳥兒,這或許,才是她真正的樣子,光靠嗓音,就足以驚艷眾生。

一曲畢,掌聲雷動,白時笑以最高分拿下冠軍。

可在頒獎時卻出了意外,之前那個纏著許容墨的女生突然拎著一桶液體沖出人群,直向白時笑而去。

“笑笑!”陸喬本就敏感,發現騷動,她驚聲尖叫。

她的尖叫聲未落,就有人躍上舞臺,在那個女生潑出桶里的液體前,一把擁住白時笑,把她護在懷里。

一桶紅色的油漆悉數潑到許容墨身上,而他懷里的白時笑卻安然無恙。

周圍響起尖叫聲,可許容墨卻異常鎮定,抱著她,輕輕在她耳邊道:“別怕,有我在。”

保安也及時出現控制住了那個女生,陸喬和白爸爸跑到白時笑身邊,許容墨松開白時笑,明明他自己身上已經被潑滿了紅油漆,還死死護著白時笑,而白時笑,只有白色的裙角沾上些許油漆。

陸喬對舞臺事故很是敏感,白時笑軟磨硬泡才答應讓她參加比賽,結果卻遇到這種事,她說什么也不肯繼續讓白時笑唱歌。

白時笑和許容墨心都寒了。

本來是想借這件事,讓陸喬答應白時笑唱歌的,結果卻弄巧成拙。

白爸爸雖然疼白時笑,但是也知道這次白時笑真的嚇到陸喬了,他也不好說什么。

陸喬不同意,白時笑就開始鬧,一哭二鬧三上吊,還鬧絕食。

陸喬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白時笑真的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好幾天不吃不喝,這下陸喬也慌了,連忙去哄,可白時笑不聽,死咬牙根就是不吃飯,陸喬是真的怕她餓出個好歹。

直到有一天半夜,她睡不著,就聽見外面院子里有聲音,她起床去看,就看見許容墨在院子里正給白時笑準備食物呢。

白時笑從三樓丟了根繩子下來,許容墨把食物吊在繩子上,白時笑拉回繩子,就可以拿到食物了。

陸喬哭笑不得,她真的是低估了現在的小孩子。

她打開了院子里的燈,光束一照,那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小動作這下都公之于眾了。

“媽。”白時笑嚇了一跳,連準備到手的面包都掉了下去。

陸喬把白爸爸叫醒,許容墨和白時笑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一副任君處置的委屈模樣。

陸喬揉揉太陽穴,“你們現在的孩子啊,也是厲害,行吧,我老了,管不動了,以后愛怎樣怎樣吧。”她又對許容墨說,“以后多看著點笑笑,如果她真的非要上臺唱歌,你也一定要時刻跟著。”

這就算是得到未來丈母娘的認可了。

事后白時笑問許容墨,為什么頒獎時被潑油漆,別人都慌了,他還那么鎮定。許容墨卻說:“我哪里是鎮定,我是已經怕到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我怕你有危險,怕你受傷了丈母娘不答應我們在一起,怕你出了事,我一個人過不下去。”

白時笑笑得嬌羞,“原來你這么喜歡我呀。”

“你才發現啊,我喜歡你,特別喜歡的那個喜歡,連你那點小別扭我都喜歡得要命。有人敢說你一句不好,我肯定第一個沖上去跟他拼命,如果有一臺時光機,我一定要穿越回過去,然后抱抱八歲的你。這就是我的喜歡,你聽懂了嗎?”

“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許容墨擁住她回以一吻,“沒關系,來日方長,你以后會懂的。”

是什么讓我遇見這樣的你。

是愛,是深愛,是非你不可的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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