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鐵種們,灰海王的血裔們,淹神賜予我們鐵與火,讓我們奸(保命)淫擄虐,用鮮血、烈焰、和歡歌開創新天地。”
巴隆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幾乎是喊出來的。
“巨龍奪走了我們的榮耀和傳統,如今那個篡奪了鐵椅子的雜種也企圖讓我臣服,就憑他的那把錘子,那玩意只配給我修甲板,他也只配成為我的奴工。”
“我們曾蹂躪青綠之地,無數的貴族和國王被我們殺死或滅族,他們的女兒也成為我們的鹽妾,從今天開始,他們依然需被我等蹂躪。”
“逝者不死!!!”
巴隆的大吼回旋在空曠的娜迦山丘上,如同航行時的風暴。
臺下的頭領和船長一樣熱烈的回應。
“逝者不死,必將再起,其勢更烈!!!”
鐵群島是片殘酷的土地,它貧瘠且巖石遍布,多山且極其陡峭,礦藏也種類稀少,又由于樹木的稀少冶煉更不發達,多余的樹木必須制成長船。
并非天性使然,當人口過度滋生,鐵民必須依靠劫掠養活多余的人口,或在戰爭中消耗掉他們,而為了作戰者的勇猛,比鐵群島更為殘酷的淹神便成為了鐵種的主流信仰。
畢竟死亡不過是回到淹神的懷抱,戰斗中死去的鐵種被拋入大海,人們相信他會被淹神接入流水宮殿,成為他的劃手,享受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美酒,被黃金環繞,被美人服侍。
熱烈的氣氛中,仆人們開始分發美酒和財寶,這些禮物將作為船長們出海的報酬,就像在選王會上競選的船長會奉上禮物賄選,巴隆要戴上王冠也必須獻出禮物。
畢竟沒錢也沒實力的人當不了鐵群島之王,鐵種們去拼命可不是為了榮耀,他們很務實。
塔曼這時走上了王座,他面向長廊說道。
“巴隆·葛雷喬伊,科倫·葛雷喬伊之子,他的血脈毋庸置疑,他的功績有目共睹,他的財富冠絕群島,他將在此加冕,也將在此出征,用鐵錢帶回財富、糧食、樹木和鹽妾!”
“他已然受淹,是無可爭議的鐵種!淹神的祝福早已加持在他身上,而榮耀便是鐵與火!那么誰還會質疑他的權威。”
臺下一片沉默,葛雷喬伊家族已經統治鐵群島多年,無論實力還是財富都很難被動搖,自然也無人反對巴隆的加冕,反正公爵也好王也好,只要能帶著鐵種勝利,他就是個好頭領。
塔曼把浮木王冠戴在巴隆的頭上,然后取下腰間的水袋,將其中的鹽水順著王冠澆下,代表淹神和灰海王的意志在此結合,而巴隆也正式加冕為鐵國王。
此時,人們可以稱巴隆為大王,鐵種們不會真正的效忠任何人,他們以強權和武力取得自己的一切,伊耿征服以來,島上出名或被龍王注意到的貴族,被賦予伯爵之類的頭銜,那些籍籍無名的則依然被稱為頭領。
城堡建立在山上的,被稱為盤巖王,領地靠近海邊的,被稱為海鹽王,甚至只有一艘長船的船長也自稱為海鹽王。
鐵群島之王,也是眾王之王,是盤巖王,也是海鹽王,龍王伊耿·坦格利安的到來改變了鐵群島,但改變的不多,巴隆的加冕是伊耿征服以來的第一次,征服歷以來葛雷喬伊有過大王,但他們從未加冕,也不敢加冕,他們得到的是蓋著龍王印章的王令,鐵種只是因為功績如此稱呼他們。
如果龍王還在,鐵種會蟄伏在角落里,去到更南方的厄索斯或索斯羅斯花費鐵錢,但龍王早已遠去,而近在咫尺的誘惑也早已讓鐵種垂涎三尺。
接下來,就是出征和劫掠了,首先需要確定作戰的第一個目標,和艦隊的指揮官。
諾恩知道他需要主動爭取了,畢竟他的基本盤是個重要的樞紐,一旦發起進攻,鐵王座收到消息后,他的艦隊將直面鐵王座的第一次進攻。
石階列島就卡在白港、海鷗鎮以及王家艦隊的必經之路上,他需要快速的解決西岸的威脅然后立刻回援他的老巢。
諾恩安撫的拍了拍哼哼的耳朵,大步走到長廊中央說道。
“西岸的威脅只有黃金艦隊和雷德溫的葡萄酒商船,我們應該首先攻擊他們。”
“之后,趁鐵王座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揮師南下,在我的血石島伏擊王家艦隊或者主動出擊,如此,維斯特洛的海上威脅將不復存在,而我等則必將在那片土地上肆意劫掠。”
“我帶來了兩百條長船,血石島還有更多,我這些年一直在打仗,經驗豐富,從無敗績,我可以領導艦隊,為群島之王和淹神帶來真正的勝利。”
剛剛鬧哄哄的大廳慢慢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諾恩,等待著新的發言人。
維克塔里昂首先坐不住了。
“鐵艦隊的司令只有一個,除了大王,也只有他可以指揮艦隊,你在挑戰艦隊司令的權威嗎,諾恩·葛雷喬伊。”
“他甚至不是鐵種!”
“他是個野人生的雜種!”
“他不信淹神,異端!”
“跟法溫一樣不敬神的怪物!”
鬧哄哄的大廳再次喧鬧起來,很多人眼紅法溫家族和諾恩近些年取得的財富,也有堅定的淹神信徒厭惡他們變形人的身份,即便是現在不明真相的人依然覺得易形者是變成某種動物,而不是控制某種動物,稱呼他們為變形人。
巴托比他的哥哥更暴躁,他沖入喧鬧的人群,抓住喊得最大聲的家伙,把他甩到了諾恩的腳下。
“殺了這個雜種!”
剛剛被甩出去的是溫奇家族的成員,瓦爾頓·溫奇。他的父親立即舉拳沖向了巴托,他理智的沒有抽出長劍。
“來呀,只會嚼舌根的娘們!”
巴托怒吼一聲,一把撕下長袍,露出他疤痕遍布,肥大強壯的身體。
巴托一把抱住沖過來的溫奇頭領,老頭領的身高還不到巴托的胸口,體型也偏于干瘦,巴托輕易的舉起他,把他像煤球一樣投擲了出去,砸倒了一大片人。
“死吧!”
更多的人沖向巴托,諾恩抱著膀子淡定的看著,巴托只是左一拳右一拳的打著,每一次出拳,都必然聽到擊打的悶響。
“宰了他!”
“薅他的胡子!”
“扯他的頭發!”
“抱住他,踢他的腿!”
只是一個瞬間,巴托寬大的身體上就爬滿了人,試圖搬倒這個高壯的漢子。
巴托左右開弓,扭腰開胯,抓住肩膀上正勒著他脖子的吉蒙·波特利,把他像陀螺一樣旋轉起來,巴托像蠻牛一樣掙脫束縛,沖出了眾人的包圍,諾恩看到他的胡子少了一塊。
巴托左右跑動,拳腳并用的在場中跳躍,他有著不符合他體型的靈活,若是有人被巴托抓到,便是跟溫奇和波特利一樣的下場,不一會兒地上就躺滿了臉頰青腫,鼻血橫流的人。
此時有人抽出了長劍,諾恩盯著這些人,沉默的抓住背后的巨斧,哼哼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邁著小碎步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
“夠了!”
巴隆怒視著這場鬧劇,而鴉眼看過來的目光中饒有趣味。大廳再一次安靜下來,只剩下一些傷重之人痛苦的小聲呻吟,和竊竊私語。
巴隆盯著諾恩,“我已經任命了鐵艦隊的司令,他是我的胞弟維克塔里昂,你應該服從我的命令,達貢·葛雷喬伊。”
“請叫我諾恩!大王。”
科龍經常在兄弟面前稱巴隆為傻子,他的智商并沒有問題,只是固執且好勝的性格讓他很難聽得進良言,他總是用強權來命令別人,諾恩尤其討厭這一點。
巴隆還想說什么,諾恩知道又是那套古道和鐵種傳統一類的言論。
“我倒是認為諾恩的發言有可取之處。”
此時攸倫輕聲說道,他的聲音輕緩,發音清脆,就像有人在你耳邊低語,當你聽到他的話語,就會不自覺的集中精力。
“偷襲只能有一次,此后岸上的人必然已有防備,如今既然有兩個目標,而我們的船也夠多,不如兵分兩路,徹底解除西岸的威脅。”
“我可以率領一路,我將把我斬獲的一半給予你,大王,但我要求在這之后必須支援石階列島,或允許我在群島征召鐵種。”
諾恩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耳邊,巴托已經讓不諧的聲音閉嘴,而看著更為高大的諾恩沒人懷疑他能把在場的人都打趴下,更別提他身邊那頭武裝到牙齒的野豬。
哼哼的肩高剛好到諾恩的額頭,以諾恩的身高來說,它對于鐵群島或維斯特洛的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龐然大物。
“石階列島也是鐵種的領土,我是鐵種的國王,我沒有理由放棄那里。”,巴隆大聲說道。
“而我承諾,將向每一位前來支援的船長獻上禮物,我的斬獲將由大王首先挑選。”,諾恩亦是毫不吝嗇,所有人都知道,法溫、古柏勒、斯帕等與諾恩親近的家族這幾年賺的盆滿缽滿。
去往南方劫掠的船長也在那里受到很好的招待,再也不用苦哈哈的跑回鐵群島才能得到補給。
眾人再一次檢測了這個葛雷喬伊分支家族的實力,沒有人再提出異議,接下來將討論艦隊的分配和進攻的目標。
幾個親近的家族跟隨了諾恩,巴隆大王又指定了一百條長船到諾恩的麾下,由伊倫·葛雷喬伊的黃雨暴號率領,他們將進攻蘭尼斯港。
之后,巴隆的長船帶回鐵錢,諾恩則南下匯合維克塔里昂攻擊雷德溫的艦隊,伏擊救援的其他河灣艦隊。
然后維克塔里昂將返回鐵群島,他會分出一些長船給諾恩,直赴石階列島,尋找機會擊垮東岸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