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勃昨天狩獵了一頭野豬,那家伙可真夠大的?!?
詹姆·蘭尼斯特躺在王后的床上說著今天一早城中的趣聞。
“我早上去迎接國王的時候,看到它了,整個腦袋都快被他的錘子給敲碎了。他把它拉在城里巡游,然后分給了城中的平民,包括他們帶回的所有獵獲,現在君臨人正歡呼著野豬殺手呢,真是個仁慈的國王?!?
“我不關心這些,我更想知道他在哪兒!”
王后瑟曦就這么光著身子背對著國王的御林鐵衛,她拿著一件紅色絲綢金絲鑲邊的長袍在銅鏡前比量著自己的身體。
“除了妓院他還能去哪兒?!?,詹姆不屑的說道。
“野豬怎么沒破開他的肚子?我受夠這個醉醺醺的酒鬼了!”
“你去殺了他,詹姆!”
“饒了我吧,我已經殺了一個國王,現在他們都叫我弒君者,再殺一個,人們應該怎么稱呼我?!?
“難道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糟踐我,他在洞房的那天甚至喊著別人的名字?!?
瑟曦掩面哭泣,而詹姆·蘭尼斯特,自認為癡情的他可受不了這個,只能緊緊的擁抱著王后,將她攔腰抱起,用身體力行的方式,幫助他發誓侍奉的國王安慰他傷心的王后。
御林鐵衛的職責是保護國王,保護王室,滿足國王或王室成員的訴求。而毫無疑問的是,詹姆·蘭尼斯特爵士是個好鐵衛,至少無論是誰想要在此時傷害王后,都需要先刺穿詹姆爵士的身體。而詹姆·蘭尼斯特爵士不止保護了王后,更是滿足了王后的訴求。最重要的是,他說服了王后放棄刺殺國王的危險想法,維護了王室和國家的穩定。
君臨的蘭尼斯特對家族正在遭遇的危機還一無所知,此時的凱巖城下,提利昂·蘭尼斯特再一次來到鐵民的營地,而此時的中軍營帳中,只有諾恩。
“伯爵大人,凱巖城的防御堅不可摧,想必這兩天你們已深有體會?!?
“我的部下需要更多,我必須滿足他們,這是他們跟我出海的唯一理由?!?
由于攻城器械的缺乏,這幾天諾恩在夜晚組織了幾次小規模的襲擊,可以說是毫無戰果。如今俘虜已經換回到凱巖城,現在諾恩準備跟泰溫談談蘭尼斯港值多少錢。
“我看到了營地里正在搭建的攻城塔,伯爵大人,通往凱巖城的道路狹窄,四面環海,峭壁上的巖刃也不適合攀登,城中也并非毫無準備,可能你的計劃難以成功?!?
“我知道,我的人已經爬過了,那么蘭尼斯特,對于我的提議,泰溫公爵說了什么?!?
“說實話,我老爹讓你們去吃屎,我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臟話,他就算生氣也總是會說些優雅的詞匯?!?
“哈哈哈哈,我倒是想親耳聽他說說,可他不愿意出來見我,也許我該進去跟他談談,我很早就聽過蘭尼斯特雄獅的大名,如今已經近在咫尺卻無緣一見,實在難以甘心吶!”
諾恩的表情真摯,眼含期盼。提利昂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幾天前送回凱巖城的尸體警告著提利昂,他幾乎完全相信了諾恩的說辭。
“伯爵大人如果愿意,凱巖城自然是萬分歡迎的,相信我老爹也會激動不已。”
“當然,我會去的,但現在可能不太行,你看到了,我的營地里事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身?!?
提利昂感覺對面的男人好像完全沒有一點焦慮的情緒,而這幾天鴉巢也沒有收到任何城堡的消息,泰溫為此在房間中怒罵著他的封臣。
提利昂總覺得哪里不對,可已有的知識無法幫助他理清頭緒,現在諾恩所表現出的從容更讓他的疑慮加深。他只能繼續試探著諾恩的情報。
荊棘現在很苦惱,蹦蹦非常的不高興,事后要吃一年小魚干才能原諒她的那種不高興。蹦蹦在它的腦海里嗞哇的叫著,大體意思是在控訴它的毛發和利爪,都被那些破石頭磨掉了。
荊棘是個很強大的易形者,可她太喜歡她的伙伴們了,很多時候她都不愿意強迫它們干不喜歡的事情,就像現在,她只能盡力的安慰著焦躁的蹦蹦。這是最后一條礦道了,也是目前為止,她找到最優秀的一條礦道。
這條礦道幾乎避開了所有的崗哨,下方聯通著凱巖城港口的幾處天然洞穴,上方則直通到石頭花園旁的的一處塔樓。它唯一的缺點就是多處都被亂石封堵,且有些地域過于狹窄。但沒關系,這一路上也有多處可以替代的礦道,只是要增加清理礦道的距離,以及增加被巡邏士兵發現的風險了。
當然,這都不是荊棘需要考慮的事情,畢竟做決定的是巴托那個大個子,她只是需要把路線整理出來,然后再作為向導帶領水手們再把蹦蹦走過的路再走一遍罷了。荊棘一邊安慰著她的伙伴,一邊回憶著她去過的地方。
而荊棘和蹦蹦之所以弄得如此狼狽,也是因為需要摸清這些礦道的情況,千百年來,蘭尼斯特一代代的在這座城堡下面挖掘著金礦,有新的自然就會有舊的,舊的礦道并非是因為枯竭,而只是發現了更容易挖掘的位置。而一條礦道既然暫時不再使用,就會簡單的用來堆砌其他礦道挖出來廢棄的石頭,荊棘需要確認這些礦道是否還有清理的價值。
這里的金礦儲量之豐富,哪怕蘭尼斯特再挖上千年怕是也挖不完,何況蘭尼斯特并非隨時都在開采他們的金礦。只有在家族危急時,或者現金枯竭時,他們才會時不時的挖幾船金礦石運出來。不管是作為西境最強大的諸侯,還是作為整個西境的主君,無論是山腳下的蘭尼斯港,還是黃金艦隊的貿易收獲都是蘭尼斯特的搖錢樹。
人類的復雜思考,動物們很難理解,蹦蹦只是覺得它的主人是個傻子,為什么那些明顯可以繞路的到達的地方她非要用自己的爪子去刨一個通道出來,雖然蹦蹦也很好奇那些石頭堵起來的地方有什么,但主人明顯對此毫無興趣,她就是想要過去而已,所以說你繞路啊笨蛋。
無論如何,荊棘的偵查結束了,她和蹦蹦從凱巖城港口的鐵閘下鉆了出去,在陡峭的巖壁上向著巴托的鐵稅收取者號靠近,蹦蹦依然憤憤不平,它剛過來時如履平地,但回去時卻得小心翼翼,全是傻主人幾乎磨平了它的爪子。而荊棘在再三確認蹦蹦確實能夠自己回去以后,離開了蹦蹦的意識。
“伊倫,告訴小伙子們,都打起精神來,現在開始,都給我敞開了吃,但不許喝酒?!?
“我快被這鬼地方折磨瘋了,終于要動手了嗎!”
“哈哈哈哈,先等消息,我已經給諾恩發去消息了,得等他們先動手,他們不把動靜鬧大點,我們怕是鉆不開那個烏龜殼?。 ?
而諾恩此時還在跟提利昂閑聊,他喜歡這個侏儒,至少他說話好聽。
“我不是什么屠夫,我說過,鐵種不殺那些放下武器的懦夫,但我也不可能看著兄弟們流血流汗得來的城市白白的拱手讓人。”
“伯爵大人,作為朋友,你的要價太高了,凱巖城不可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的金龍,你知道那么多的金龍需要多少輛馬車拉嗎?!?
提利昂想,這個該死的魷魚人真應該成為戲子,他們已經在這里繞了大半天了,但話語和內容依然停留在,金龍、他已經幫諾恩算出了每一個蘭尼斯特的身價,包括他自己。他總能把岔開的話題說回到原本的路徑,就好像他沒見過金龍一樣。
正在兩人準備繼續繞下去的時候,翠麗雅娜主母掀開帳篷走了進來。
“就這樣吧,提利昂,我帶來的艦隊很大,但收獲卻很少,如果不能讓水手們滿意,他們會做些什么我也不能保證,回去告訴你的父親,這就是我的態度。”
提利昂好奇的看了一眼這個剛進來的女人,她三十到四十歲的模樣,身姿矯捷,對于女人來說高的過分,這讓他想起了那位塔斯島的美人布蕾妮,不同的是她確實是個美人。
“巴托準備好了!”,看著那個侏儒離開帳篷,翠麗雅娜說道。
“讓他們好好休息,今天晚上看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諾恩招來了參與圍城的頭領,阿德利克首先到達,然后是鄧斯坦·卓鼓,蓋爾斯·法溫,葛溫德·古柏勒當他們看到帳中的翠麗雅娜似乎明白了什么,每個人眼中都包含著興奮。
“要開始了嗎?”
蓋爾斯本應與巴托一起行動,但在諾恩的設想中,先頭部隊只需要一些精銳人員,當他們奪取凱巖城港口后,崔斯頓和葛歐德才會從蘭尼斯港出發支援,蓋爾斯不愿跑去傻等,就跟隨諾恩來此圍城。
“我們首先發起進攻,把凱巖城的視線都吸引到正門,給巴托創造機會?!?
“投石車只做出三臺,船上搬下來的弩床都安上了輪子和盾牌,我們的耗材不多,攻城塔只有一個完整的,另一個還不夠高,不過它有輪子?!?
阿德利克負責監督器械建造,鐵種本就不善于攻城,大部分時候他們都是靠突然的襲擊奪取勝利,當然鐵種也不是不會攻城,歷史上被鐵種破門的城堡不在少數。
“足夠了,我們的目的并非從正門打進去,器械不需要起到太大的作用,只要能夠防御城堡里的箭矢和弩床的攢射,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就行?!?
“哈哈哈哈,我可不想把肉都讓巴托那小子一個人吃完了,讓我從側墻再爬一次吧,諾恩。”
鄧斯坦依然心心念念的念叨著那個盆子,現在營地里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泰溫沒有那個盆子,他也會拿搶來的金子自己打一個。
“好,那就準備吧,埋鍋造飯,太陽落山后開始進攻?!?
已經沒必要隱藏了,這幾天高處的凱巖城把營地的行動看的一清二楚,大搖大擺的進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