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匆匆來，又匆匆走。
將自己拿到的玉簽給了徐氏后，道人也不耽擱直接離開。
至于小花，道人還是專程叮囑了下。
“人暫時不可死，如果不想讓她再次找上門來，至少在我給你們消息之前，確保她活著。”
“小賤蹄子，命真好。”徐氏扭曲著臉罵道，手中的帕子都要撕扯了。
道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行了，答應(yīng)你的玉簽。今日之前就得用了，否則過了時間，下次就是十年之后。”
“就醬，走了。”
“等等！”徐氏匆忙攔住道人，臉上掛著討好的笑：“不知那仙丹，能否也給我們珠珠一枚？若是頂著這幅尊榮上仙山也不合適……您放心，若是珠珠日后修道有成，定然報答仙人！”
“呵。”
不可能。
道人又不是傻子，如今誓言已了，他可不想跟這一家人再扯上關(guān)系。
揮揮袖，將一人一傀收攏離開。
“你媽了個逼的！”
沒忍住，徐氏罵了一嘴。
隨后又趕忙四下看看，一眼對上了一個正打算通報消息的下人。
“……”
“……額那個，夫人，外面一對師徒說自己是仙人。”
“讓滾。”
噗通。
再次被甩下池水，白樂天輕車熟路的要爬起來。
但剛冒出頭，就對上了蹲在池邊的道人。
他伸手一把抓住了白樂天的頭發(fā)，將人抬著四目相對。
臉上掛著笑，在陰暗的環(huán)境下格外陰森。
遮擋了半張臉的濕發(fā)被掀起露出整張臉，一雙瞳色不同的眼眸被仔細(xì)打量。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讓零一聽命與你的，而且看起來他似乎還開了智？”
“雖然目前智力還是差一些，但這可是我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是因為蠻荒圣體嗎？當(dāng)初發(fā)生了什么，你能不能細(xì)細(xì)跟我說說？”
白樂天不想吭聲，被捏著臉頰很不舒服，傷口泡在水里還癢。
想掙脫開，但嘴巴卻不受控制的開始描述。
“喝掉，水，壞了，打打打，噗通，拉起來，走走走！”
“？”
你說你媽呢？
虧了。
道人磨了磨牙。
他怎么就忘了，這死丫頭是個瘋子，讓她把經(jīng)過說清楚可比他自己探尋難的多。
行，行，好的很。
不過是瘋癥而已，他還就不信，以他的能力，還治不好她！
之前是沒必要，現(xiàn)在是不信邪。
在那之前，為了防止意外再次發(fā)生。
道人緩緩低頭，看向的被池水淹沒的部分……
“啊！！”
雙腿被生生折斷，骨頭碎裂，卻又因為蠻荒圣體的緣故緩緩恢復(fù)。
每恢復(fù)一次，就被打斷一次。
鮮血染紅了池水，血仿佛都要流干了。
白樂天渾身抽搐著，意識清醒又混沌，她想還手，可每每想動手，心臟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的疼。
“放心，不會要了你的命。”
“只是打斷你的雙腿，這樣的話等我治好了你的腦子，就算是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鮮血濺射在道人的臉上，如鬼魅滲人。
明明被稱作仙人，可他此刻，哪兒像仙人。
“救……救我，我好疼。”
呼吸幾近停止，又被道人拉了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日月輪轉(zhuǎn)，不知多少次。
“醒了？”
白樂天從未覺得自己的腦子如此的清晰，多年來的經(jīng)歷，發(fā)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展現(xiàn)在她的腦海。
就像是失明的人重見光明，卻又因為光芒過于刺眼而泛酸疼痛。
道人一臉的憔悴，卻也止不住的開心。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還是很厲害的！
你看看，這才多久，這不就讓人恢復(fù)正常了嗎？！
“啊，不過堅持不了多久，而且還會伴隨其他后遺癥。”
“但是不影響，畢竟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而已，所以也夠了。”
白樂天蒼白著臉，沒有回應(yīng)。
眼前的人她認(rèn)識，是她那好繼母給她找的所謂的好出路。
將人捆好，道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好了，說說看吧，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嗯？”
白樂天沒吭聲，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心臟開始刺痛，緊閉的唇顫抖著，還是漏了口氣將那日的事情講了出來。
……
“啊，原來是這樣。”
搓著下巴，道人嘖嘖感慨，眼中的精光乍現(xiàn)。
看著又再次暈了過去白樂天，按耐不住的手癢癢。
“好的很好的很，想不到啊，這蠻荒圣體竟然還有這等用處，原本還想著趁早煉制成傀儡避免夜長夢多，可現(xiàn)在看來不如先試驗一番……”
他煉制傀儡多年，始終都到不了那一步，就算是雕琢的再用心，都沒有魂。
如同死物，強(qiáng)的不過是材料。
但若加入蠻荒圣體的血，加以調(diào)整，他就可以擁有無數(shù)傀儡大軍！還都擁有靈智！
道人看著白樂天，像是瞧著一塊肥肉，恨不得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不過，還是要避免跟零一一樣自動認(rèn)主，可不能給這瘋丫頭做了嫁衣，得研究研究……”
又是好幾日過去，白樂天醒了昏，來來回回。
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整個人被捆著掛在池邊，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開始發(fā)膿腐爛，痛感都變得麻木。
胳膊上許多豁口，有的結(jié)痂有的還在流著新鮮的血液。
在她的周圍，地上扔著不少的傀儡碎片，道人蹲在地上手上忙碌著，嘴上嘟囔“不對不對，都不對！”瘋癲的橫掃周邊的傀儡碎片，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木頭繼續(xù)雕刻。
白樂天喘息聲都不敢放大，她疲憊的睜著眼偷偷的尋找可能逃出的路徑。
一轉(zhuǎn)頭，對上了一張呆滯的木頭臉。
一瞬好像能感覺到它的想法，白樂天轉(zhuǎn)頭視線落在道人的身上。
眸光流轉(zhuǎn)，靜靜閉上了眼。
“嗯？”
忙碌中的道人突然汗毛豎起，他疑惑的抬頭，旁邊的瘋丫頭依舊安靜，身后的零一被他拆了胳膊腿，只剩下軀干掛在空中。
“呼~自己嚇，自己。”
又一次的放血，若不是因為有丹藥維持，就沖道人這么拉刀子，白樂天早就被放干了。
看著白樂天略顯呆滯的目光，道人咳嗽了聲，也知道自己有點不道德。
難得生起一點愧疚之心，不多。
“放心，你死不了，在幾次，幾次之后等我研究透徹了，我就放你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