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物類,伊奘雷印加持!
三道黑色勾玉頭交尾銜在陸盛右臂上遨游,似乎充滿生命,若是拿放大鏡看勾玉,就會發現是一條吃得肥胖的水螭在搖頭晃腦。
《說文蟲部》記載:“螭,若龍而黃,北方謂之地螻,從蟲,離聲,或無角曰螭。”
螭,又叫魚虬,民間稱為鰲龍,有書記載:“魚虬海中有魚虬,尾似鴟,激浪即降雨。”有人把它的畫像掛在屋子里,以厭火祥。
效果:抵御火屬性傷害30%,加快傷口愈合20%,附加狀態:鎮!(萬鬼伏藏)
當前已獲得伊奘雷印(1/8)
“原來這就是和尚說的神異之物。”陸盛鼓起右臂,雷霆從皮膚上流淌而過,忽又跳躍,濺出屢屢閃電。感觸皮膚上的灼熱感,陸盛感覺自己似乎身體在戰栗。他的意識隨之動搖。
不像【食人熊】那般,自己的意識會被殺戮控制,眼前只有血色籠罩。
雷霆加身的那一瞬間,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抽離出這個世界,化身成雷神游走在茫茫云海中,拔劍而起,怒掃四方。
這種超自然的清晰體會,他從未有過。
“攥取偉力歸于自身的閻浮...”他腦中閃過太歲的話,下一秒脫口而出:“難怪是秩序崩壞的殺戮之地。”
這般偉力下,身上再不能忍受囚籠控制。當手持利刃,殺心自起。
“太膨脹了。”陸盛搖搖頭:“但不適合我啊,放著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要去過神經末梢在刀尖上跳舞的生活。太賤了。而且一條發光的手臂,當LED燈嗎?哈哈哈哈,娘希匹,我可不想這么賤。”
他放下手臂,一個高躍跳入湖水中,游到夜叉二鬼翹首盼望的湖灘上。
“大人,恭喜大人取得雷神斷鼓。”二鬼異口同聲道。
“看明白了嗎?”陸盛反問道。
二鬼搖搖頭。
“會看明白的。”
陸盛取過跋陀羅手臂上掛著的熊皮大衣穿起,環眼一圈,發現兔子爺早就消失,他瞥了瞥嘴。這兔子倒是識趣,沒在岸上等他收拾。
他轉身朝桃林走去,現在首要的事就是回浮屠山救和尚,并且宰了焦作僧。一想到焦作僧那手毒辣的火焰,他臉上的喜意消散不少。
“摩尼,跋陀羅,我們現在就回浮屠山救你們的大僧。”
二鬼頓時歡喜,摩尼笑得開始手舞足道起來,背上石翅一開一合,跋陀羅端著架子,不像摩尼這樣散漫,只是他臉上的笑意滿滿當當。
陸盛看著他倆,忽然想起他們是有飛翔的能力。
“跋陀羅,你們會飛吧?現在我們直接飛回浮屠山?”陸盛問道。
“大人。”跋陀羅搖頭:“我兄弟倆的確會飛,但這一對石翅只能讓我們滯留在空中半炷香左右,而從浮屠山得一個天色輪回。”
“那我們的腳步要加快了。”陸盛望著深邃的桃林:“下個黃昏天之前,我們要趕回浮屠山。”
此時一陣風過,桃林回應式瑟瑟響動。
浮屠山上,焦作僧站在山崖邊,看著大湖方向雷光轟鳴,面上無悲也無喜。
腦海中的思緒卻被一道洪流沖刷。
他對無憂女的感覺很復雜。
那孩子不斷迷失自己走了歧路,是個可憐人。
自己不喜歡愛子,但并不想她喪命,但恐怕她已經死在那個年輕人手里。好在也超脫出這方天地。
焦作僧嘆了口氣,不再掛念愛子,轉身走進浮屠中。
大殿中,他對著被袈裟裹成粽子的持杖僧說道:“你寄于厚望的年輕人拿到雷神斷鼓,現在肯定急著回來,很快....我要的就快到了。”
持杖僧猛然睜眼,焦作僧的話讓他感覺不妙,他大聲問道:“焦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呵呵呵呵,你問我想要什么?怎么,三百年來你都不曾打聽過?哦,對哦,我忘記了,你眼迷心障,未曾一日出過浮屠山,自然不知道這小千世界已到泡沫泯滅之時!”
焦作僧手一揚,袈裟立刻松弛下來,持杖僧的腦袋擠出袈裟,一臉復雜看著焦作僧。
浮屠內,突然寂靜無聲。
“不是好好的嗎?怎么?”
“哈哈哈哈。”
焦作僧大笑,笑聲震耳欲聾,刺激出雜亂五官,瘋狂倒轉。他看著愈發迷茫的持杖僧,笑容忽然收斂,想也不想,揮手給了石奴兒一個巴掌。
“啪!”
“清醒了沒?”
持杖僧垂頭,迷茫頓去,口誦“阿彌陀佛。”
“別念了,那沒用。既然清醒了,就聽一聽,聽一聽我...”焦作僧指了指頭頂:“聽一聽外面的聲音。”
持杖僧凝神聽去。
浮屠沉悶,山風呼嘯,白霧飄零,與往日并無不同,但濃霧遮蓋的大地下傳來不一樣的震動聲...
這聲震動不是地殼摩擦產生的,反而有點像被吼聲震動。
“怎么回事?”持杖僧終于聽出不對勁的地方。
“五年前大日無端卒崩,數以萬計的游魂躲進這片陰影中。”焦作僧看了一眼腳下土地說道:“它們日日夜夜在地殼中吶喊。”
“自那一天起,此界生靈如我、如湖邊的兔子、如北方蛛蟲都敏銳感受到天時轉換一日快過一日,山下的霧也發生變化。”
“大伙都在想辦法自救。”焦作僧冷笑一聲:“只有你還在念經打坐,一心拜勞什子沒用的佛。”
“我也看到游魂增多,只是搞不清里頭發生什么變故,但也不是什么沒做,熊兒不就我派下山守門嗎?”持杖僧狡辯道。
“然后叫人給宰了?”
持杖僧頓時尷尬不知說什么好,扯過一個話題。
“怎么不去超度它們?”
焦作僧瞥了他一眼:“你當我沒試過?這些游魂與普通游魂不同,它們身上結滿了純白色晶體。只要一靠近它們,晶體會發出強烈耀眼的陽光,層層相疊下,宛若大日降臨。”
“你是石頭精還怕熱?”
焦作僧臉色一暗,腦海里似乎回想起那道射到身上的白光,他的眼眸盡是悚然。
“你沒見過你不知道。”
“在這道光下,即使是最頑硬的石頭,也會被融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