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講 行,但不對
殺一救百是不是正義?

2020年10月,網上傳出一封廣西某大學生的公開信,聲稱“6億收入不到一千的窮人時刻在拖累我的國家”。他建議如果大學生聯合起來,一個月殺光這些低收入者就可以省下無數的錢和土地。

如果要反駁他,我們該從哪里入手?是說這樣對振興祖國并無好處,還是說人是目的,不是工具,所以殺人牟利是錯的?前者是在說“這樣不行”,后者是在說“這樣不對”。其實最有效的反駁是“這樣做既不行也不對”。這位大學生的發言當然是極端的甚至是驚悚的,但是他的發言引出了一個常見的邏輯區分:行不行和對不對。

讓我先列出一些相關辯題:要不要以暴制暴?要不要進行營救式刑求?面對男性凝視,女性凝視是不是應對之道?要不要殺一救百?要不要征收肥胖稅?這些問題都可以從行不行和對不對這兩個方面來分析。

行不行,指的是這些行為能否實現行為實施者的功利性目的;對不對,指的是這些行為在道德上是不是正義的和應該做的。如果我們畫一個2×2的矩陣,就會有4種結果:行也對、行但不對、不行但對、不行也不對。

營救式刑求,行不行?

先以“要不要進行營救式刑求”為例,討論一種直覺上行但不對的情況。

營救式刑求指通過對犯罪分子造成肉體或精神上的痛苦,來逼迫其坦白對拯救行動有利的事實。在行不行的層面上,我們討論的是:營救式刑求真的能達到救人的目的嗎?在對不對的層面上,我們討論的是:在文明世界中,我們能夠虐待任何人嗎?特別是當在緊急狀況下虐待未經審判的嫌疑犯是不符合程序正義的,那還能這樣做嗎?

支持營救式刑求的正方當然想盡可能地論證營救式刑求既行也對——能救人也很道德。而反方自然想盡可能說明營救式刑求既不行也不對——既救不了人也不道德。

首先來看行不行這個層面的交鋒。

正方為了證明營救式刑求能夠救人,他一定會舉那些成功的例子和數據,又或訴諸人樸實的推理能力甚至是情感和直覺。比如,他會描述某恐怖主義集團已經在一個人聲鼎沸的廣場上埋下了炸彈,既然現在已經抓到了其中一名成員,那就折磨其家人,一旦他無法忍受后說出埋藏炸彈的地點,成百上千的人就能得救。

并且有學術研究討論發現,刑訊會削弱犯罪分子的意志,因此其供述的可能性會大幅提高。德國曾有一名11歲的男孩被綁架,綁匪領取贖金時被逮捕。但在隨后尋找男孩時,無論警察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連動用地毯式的搜索都沒有任何進展。正常的2天審訊后,沒有結果,考慮到男孩一直挨餓受凍,情況危急,警方決定警告他,除非交待男孩的下落,否則他將會在一個受過特別訓練的人手中遭受巨大的痛苦,于是綁匪立即交代了藏匿男孩的地點。只可惜由于天氣寒冷,男孩已經在警察到來前被活活凍死了。

正方因此總結:如果營救式刑求不被允許,警方破案的效率就會被降低,從而耽誤救人的時機。否則他們本可以在類似的案件中適時出手,拯救無數的生命,而不是像您方一樣束手無策,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的民眾活活等死。我看您方就是關心犯罪分子超過關心可憐的男孩,您方就是圣母!

好,現在冷靜一下,看看反方會如何反駁。其實,我個人從直覺上能夠接受正方所說的營救式刑求會增加救人的概率這件事,但是否意味著這件事就不能被反駁?也不是。

反方可以說,首先,你抓到的嫌疑犯是否真的屬于這個犯罪團伙?這是第一個疑問。而且警察也沒有讀心術,無法知道該嫌疑犯是否掌握了核心信息,畢竟在犯罪團伙中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炸彈埋在哪里。

就算運氣好,抓到的嫌疑犯的確是罪犯而且知情,但假設他是亡命之徒,是受過訓練的恐怖分子,這些寧可咬舌自盡也什么都不說的人,很可能也不會透露任何信息。就算他說了,由于時間緊迫,警察也無法驗證信息的真偽。另外信息是否還有用也不得而知。若其同伙轉移了人質和炸彈,警察即使得到了信息也會受到誤導。

此外,都柏林圣三一學院的研究表明,我們無法通過酷刑獲得真實可靠的信息,因為酷刑會造成受訊者記憶錯亂、提供錯誤信息。2014年美國參議院特別情報委員會做了一個關于CIA(中央情報局)營救式刑求的有效性研究,報告顯示,營救式刑求效果不佳,往往產生不可靠的情報,未能帶來重大情報收益,少數準確的情報也能從其他非酷刑渠道獲得。因此,營救式刑求不僅無法達到救人的目的,反而會因為糾結于被逼供出的信息的真偽而耽誤了最寶貴的營救時間。所以營救式刑求不能救人,我們不能采用。

經過如此一輪交鋒,在營救式刑求行不行的層面,你會被正方還是反方說服?的確,我們可以看出營救式刑求有時有用,有時沒用。而正方一定會揪住這點不放:“哪怕只是‘有時有用’,能救那么多人也是劃算的。”這時,我們就要進入下一階段的討論:它對不對?

營救式刑求,對不對?

正方認為營救式刑求對的思路基本有兩條邏輯線。

第一,他認為營救式刑求是有限定條件的,類似緊急避險,即在特定的、危急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剝奪公民的某些自由和權利。所以使用營救式刑求需要設立這樣一些前提。

第一個前提,它一定是以營救為目的來阻止正在發生的危害,從而拯救生命。第二個前提,被審訊的罪犯是在正在實施危害的行為或正在犯罪時被抓獲的,并且證據確鑿,沒有疑問。第三個前提,它是在緊急情況下當所有其他手段都失效時,作為最后手段使用的。

以上條件必須同時被滿足,營救式刑求才能在危害公民生命、危害公共安全和恐怖襲擊等案件中被使用,它是在最后關頭可以把受害人生存的可能性和社會效益最大化的最后手段。因為它的使用十分謹慎,因為對其濫用有所監管,因為只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把它當成最后手段,所以這是正義的。

第二,正方還會說,從功利主義的道德觀來看,能最大化個體利益和社會整體利益的手段就是正義的。順便說一句,在中文語境中人們往往對“功利主義”這一概念有些誤解,可能因為“功利”二字往往是負面的評價——指唯利是圖或自私,但其實這是翻譯選詞產生的錯誤印象。首先,功利主義(Utilitarianism)中的Utility(功效)是一個比較中性的詞,它計算的不只是錢,也可以是生命、福祉。其次,功效的計算不僅僅是自私的,相較于某一單獨個體,它更多以社會的整體效益最大化為目標來計算。

而反方在這一層面會如何論證呢?

第一,任何人都應該享有不被虐待的權利。所謂疑罪從無,只要沒有經過嚴格的、符合程序正義的審訊和宣判流程,嫌疑人就僅僅是嫌疑人,不能被當作罪犯對待。將一個無辜之人判為罪人的行為事關法律正義,其中有一套嚴格的過程,控方律師、辯方律師、法官、陪審團都需要反復驗證與辯論,并且疑點利益歸于被告。僅是檢證這個環節,在中國平均需要2個月,而在德國要6個月。可在營救式刑求中,幾個月的查證時間變成了幾個小時,它簡化了環節,縮減了辯護的時間,犧牲了謹慎的態度,那么它一定會牽扯到無辜的人。更何況,即使是罪犯也不能被虐待,這也是一個文明社會應該追求的價值。第二,哪怕一件事從功利主義的角度看是利大于弊的,它也不見得是正義的,因為人是目的,不是工具。

雙方論證一旦進入這一步,問題就復雜了,因為這成了兩種道德觀的交鋒。對于持有功利主義道德觀的人來說,一切都需要權衡利弊,當一件事能使社會的整體效益最大化,它就是正義的。對于持道德絕對主義觀點的人來說,他們心中有一條道德底線,不能因功效多少而逾越。如果為了追求功效就逾越底線地去對待一個人甚至犧牲一個人,這就是不把這個人當人,而是一個工具。

當然,如果僅僅涉及每個人自己的價值觀,其實并不需要互相比較和彼此說服。但我們不可避免地會進入團隊或公共領域中,也就不得不面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價值觀的情況。那么,立法也好,是否進行某種行為也好,都必須要得出一個“是否要這么做”的結論。至于到底推廣哪一種價值觀會讓我們更容易得到別人的認同?我們可以通過下面的例子來感受一下,對于同一件事,兩種不同的價值觀下的不同說服方式。

利弊權衡中隱藏的風險與危機

這個例子是關于如何讓本地居民更加接受外來移民的。

2017年,我曾看過特朗普剛剛廢除DACA*時耶魯大學學生的反對游行,因為特朗普廢除這一政策,就代表他可以驅逐那些從小在美國長大的外來非法移民的后代。當時有兩幕給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一是有一個人拿著喇叭在人群中邊走邊喊“我們不是那種人,我們不是那種會拒絕別人伸出手向我們尋求幫助的人”;二是有人舉著牌子,上面寫著“我的祖父母也是外來移民”。

為什么我特別受震撼?我當時覺得,這種關于共情、關于訴諸“我們是擁有高尚價值觀的人”的觀點竟然是可以與人產生共鳴的。

我曾在新加坡留學多年,當然,很多新加坡的本地公民也非常反對外來移民,他們認為外來移民搶占了他們的工作機會,破壞了他們的生活環境等。而新加坡政府說服新加坡公民的理由總是訴諸外來移民帶來的經濟利益。比如有個印度移民在新加坡開了一個大型的24小時超市,為新加坡本地公民也創造了許多就業機會。這就是偏功利主義的論證方法。

的確,功利主義的道德觀在團體討論或公共辯論中是更容易被認同的。為什么?因為它主張你可以救更多的人,可以做到整體的利大于弊,可以讓社會的整體福祉最大化,所以它像是不同價值觀當中的最大公約數。

相比之下,像康德那樣的絕對的道德觀的論證責任更大,或者說,對與其道德觀不同的人的教育責任會更重。那么如何推廣這種絕對的道德觀?有兩個辦法。

第一個辦法,描述場景或創造某種沉浸式的體驗。利用視覺畫面或其他感官體驗來觸發甚至動搖人心中的道德紅線。

我曾經上過一門叫“公共領袖的道德選擇”的課,授課老師曾經是麥肯錫的合伙人之一,他曾經幫美國政府執行過很多海外的任務。課程里有個例子,說當時美國軍隊進入阿富汗時,站在美國的角度,他們當然認為自己是在做一件正義的事。但同時,他們面臨一個困境——必須要跟當地的地頭蛇合作,才能保證行動成功。

與所謂的美國文明的標準相比,這個地頭蛇簡直無惡不作,暗殺、虐待囚犯、行賄。美軍要不要為了所謂正義之舉的成功與這些地頭蛇合作?當然,有些人認為地頭蛇的行為在欠發達的國家很常見,為了大正義放棄小正義的方式還是正義,但為了小正義放棄大正義就是婦人之仁。

但是當美軍進到地頭蛇的辦公室,看到他真的把一些囚犯關在金屬籠子里時——其中有些甚至是赤裸的、年幼的人——士兵們瞬間就開始懷疑這件事的正義性,這種感官上的沖擊觸發了這些美軍心中的道德紅線。

第二個辦法是去論證為什么秉持絕對的道德觀的世界會更好。

比如支持營救式刑求的邏輯是:法律程序可以被縮減,就算無法確定疑犯是否有罪,也可以對其強加虐待。這也就是說:只要情況緊急人就可以不擇手段。但要是把“可以不擇手段”的原則放進一個社會中,這個社會會變成什么樣?比如,一旦有不利的情報指向你我,我們只能百口莫辯,無法自證清白。這樣一個沒有程序正義的社會對百姓來說談何安全,又談何正義?一個喪失了正義性的政府在本質上又與恐怖分子有什么區別?當喪失了正義性的政府號召民眾以正義之名去反恐時,它根本無法令人信服,反而會給恐怖主義更多的反政府和反社會的借口,恐怖主義只會越發猖狂,對整個社會的傷害更加嚴重。

第二種方法有些類似站在對方功利主義的道德觀的立場去反駁對方。功利主義道德觀中最大的存疑,不就是利和弊的計算其實難以被窮盡嗎?

虐待了一個嫌疑犯卻救出了幾百個人,這樣一比較好像很劃算,甚至哪怕虐待10次,只有一次營救成功,那也是犧牲10個人,營救了幾百個人。但這種計算利弊的方式真的準確嗎?如果可以不擇手段、犧牲無辜,可以不遵守程序正義……這樣的觀點和行為一旦被接受,它的影響范圍真的僅有廣場上的那幾百個人嗎?它會影響社會當中的每一個人。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是一種自我的道德要求;但當我們說公權力要有所為有所不為時,這就不再只是一個道德感的問題。所以一種絕對的道德觀,一種有底線的道德觀,才能真正地保護社會當中的每一個人,這才是真正讓社會整體效益最大化的方式。

以上就是行不行與對不對兩個層面會產生的四種情況,可以總結為:既行也對,人們都想要;既不行也不對,人們都不想要;不行但對,一般也沒有人提出要這樣做;最常見及復雜的狀況就是行但不對,這就涉及了道德觀之爭。接下來,我們對以上這四種情況的案例分析舉一反三,讓其成為分析問題的框架和方法。

面對男性凝視,女性凝視是不是應對之道?

再來看第二個常見的辯題:面對男性凝視,女性凝視是不是應對之道?

男性凝視是指在視覺藝術和文學創作中,從男異性戀者的角度描繪女性和現實、將女性客體化以取悅男異性戀觀眾的行為。男性作為權力的上位者,期待或要求女性符合他們想要看到的女性氣質,比如外表要白幼瘦、頭發要黑長直,內心上服從、不爭權,對男性溫柔體貼,不符合這些標準的女性會被嫌棄,甚至受到某些形式的懲罰。

相應的,女性凝視是什么?是女性作為“媽媽粉”“女友粉”去凝視影視小鮮肉,還是女性團結起來開始在生活和職場上對“中年油膩男”指指點點?

也許女性凝視能夠減輕一些男性凝視給女性帶來的傷害。例如,或許很多男性只是從出生時起就被按照刻板印象培養,他們并非有意識地在凝視,并且也沒有意識到這種凝視是不公平的,會對女性產生切身的限制和傷害。只有當他們也受到女性凝視時,才會意識到原來被當作客體凝視是如此不舒服,這時一部分男性才會真切地理解女性的困境,減少自身的男性凝視。

相反,我們也可以從女性凝視不是應對之道的角度來論證。比如,在社會性別權力結構沒有被扭轉之前,根本不可能存在有效的女性凝視。凝視指的不只是“看”,而是這種看造成的壓力和影響。當下,女性的眼光顯然無法對男性造成同等的壓力和影響,所以女性凝視也只不過是一廂情愿的、表面上的模仿,它缺乏凝視的實質。

以上是在行不行的層面來論證女性凝視的效果,在對不對的層面,讓我們姑且站在反方——女性凝視不是應對之道——的角度去論證。

正方肯定認為,用女性凝視來對抗男性凝視就算不是萬能的,也會起到一些作用,只要它解決了一些,它就是好的,也就是行的,行的就是對的。

反方反駁的第一條路就是呼吁一種高尚的、有底線的、“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價值觀。比如,即使女性凝視有效,但是這樣以暴制暴的方式真的對嗎?我們是這樣的人嗎?我們真的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嗎?這樣我們與自己最瞧不起、看不上的人有什么差別?這不就是屠龍少年最終變成了那條惡龍嗎?

這是不是和論證“不支持營救式刑求”的思路很像?第一步是從道德上呼吁任何人都不應該被虐待,第二步是站在對方功利主義的道德觀視角去質疑他的功利計算。

反方辯護的第二條路是:當嘲諷男性“矮窮矬”時,女性的思維是不是也回到了傳統的性別刻板印象中?這世界上有那么多負面詞語,為什么專挑“矮”“窮”“矬”來針對男性?這是否映射了在傳統觀念中,男性被認為是高大、威武、保護人的那一方?是負責賺錢、應該賺錢的一方?是應該成功、有擔當,領導世界的一方?

所以,使用這套話術到底是削弱了性別刻板印象,還是鞏固了它?而它一旦被鞏固,對女性的傷害更廣泛、更嚴重。因為對男性的刻板印象是要成功、要有擔當,這固然是一種壓力,也違背一部分男性的意愿,但總之它能把男性往更“成功的個體”的方向推,而社會也會為其創造條件。相反,對女性的刻板印象恰恰是不要成功、不要擔當,社會為女性成為成功而獨立的個體設置了種種障礙。所以當使用這套符合性別刻板印象的話術去貶低男性不夠強壯、不夠有錢、不夠有能力時,這對女性自身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相互作用的行與對:殺一也許不能救百

最后來總結一下。第一,我們對一件事情的討論可以被分為兩個層面:行不行和對不對。第二,行不行這一層面的討論主要拼的是雙方擺事實、舉數據的能力,比如調查使用營救式刑求的結果到底是成功救人的情況比較多,還是耽誤救人的情況比較多。第三,在對不對這一層面上,正方的論證邏輯往往是:如果站在功利主義的道德觀上,行就代表對,而功利主義的道德觀又有更為廣泛的群眾基礎,又或它是秉持不同價值觀的人當中的最大公約數。

而反方第一步可以通過道德呼吁來反駁:我們不是這樣的人,我們不能成為自己最鄙視的人;文明社會中的我們應該有追求,有底線。

第二步可以站在對方功利主義的道德觀的立場去質疑對方的功效計算有問題、不全面。比如反方會說,營救式刑求被接受,您方的世界就是一個允許不擇手段的世界,我方的世界是一個不允許不擇手段的世界,雙方世界的差別非常大,這種分歧造成的負面影響的范圍非常廣。

反方常常這么質疑,所以現在你就可以理解,為什么正方很喜歡為一件有爭議性的事情限定使用場景了。在營救式刑求的例子中,正方一定會說這是在能救人,確定這個人是犯罪分子,并且逼不得已、沒有其他辦法時的最后手段。或在殺一救百的電車難題中,正方一定會說:我們只是在這種確定會成功且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才把殺一救百作為最后手段,這是無奈之舉。

思考與應用

·套用“營救式刑求”的思路,思考我們是否要以暴制暴?

·試著分析“征收肥胖稅”如何不行,又如何不對?

·著名的MBTI性格測試中有一個維度是Thinking VS Feeling,也就是思考VS情感。前者重分析,喜歡用邏輯和客觀的方式做決策;后者相對不重視邏輯,而偏向用價值導向或情感的方式做決策。這兩種人誰會更容易被說服?或他們分別更容易被哪種方式說服?


*DACA,全稱為Deferred Action for Childhood Arrivals,即童年入境者暫緩遣返手續,指容許若干在入境美國時尚未滿16歲的非法移民申請可續期的兩年暫緩遣返,并容許他們申請工作許可。——編者注

主站蜘蛛池模板: 牟定县| 康保县| 黑水县| 四平市| 天津市| 凤翔县| 宝山区| 洪洞县| 吴堡县| 龙山县| 乾安县| 玉树县| 麻栗坡县| 临泽县| 湘乡市| 阿拉善盟| 深水埗区| 平湖市| 伊吾县| 惠州市| 游戏| 饶平县| 永丰县| 乌拉特前旗| 定结县| 崇信县| 宁陕县| 宿州市| 曲水县| 潮安县| 安泽县| 横山县| 师宗县| 大港区| 巴里| 嘉鱼县| 平邑县| 喜德县| 澄迈县| 庆云县| 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