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靜靜懸浮于半空的畫卷,陡然間開始崩壞碎裂,最終炸裂成億萬光粒。
緊接著,這些光粒似收到了某種指令,迅速凝聚成凝成七道流光溢彩的鋒矢。
小正敏銳地看見,其中倒映著人類文明從甲骨文到量子代碼的演變軌跡。
就在光箭刺入瞳孔的瞬間,周圍的空間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猛然抽走了所有光亮,陷入一片純粹的黑暗。
那黑暗深邃得能吞噬一切,連時間都在其中停滯。
他的軀體在絕對黑暗中化作透明棱鏡,七色光譜在血管與神經元間游走,將骨骼照成發光的珊瑚枝椏。
當最后一道靛藍光束穿透心臟,整個量子化的身體突然迸發超新星爆炸般的強光——
無數文明世界的圖景從毛孔中噴涌而出,最終勾勒出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光影流轉間,小正的視線逐漸清晰,他看見自己正躺在睡著前的大樹下。
風過時飄落的綠葉突然停滯在半空,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輕盈地朝他走來。
她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隱若現,仿佛從夢境中走出,帶著一種不真實的美感。
長發隨風輕揚,眼眸中閃爍著熟悉的笑意。
就在她走近的瞬間,一聲嬌媚而輕柔的呼喚穿透了時空的屏障,輕輕拂過小正的耳畔:
“小正,快醒醒~”
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仿佛近在咫尺,將他的意識從混沌黑暗中緩緩喚醒。
“再不起來,比斗就要結束啦!”
水柳的聲音像一縷輕煙,飄入小正的耳中。
他皺了皺眉,意識從混沌中緩緩蘇醒,身體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艱難地從冰冷堅硬的地面上撐起。
腰間的刺痛如同一根細針,輕輕扎進他的神經,讓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抬起手,指尖觸碰到眼皮上殘留的睡意,像是拂去一層薄紗。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視線逐漸清晰,但眼中的世界依舊蒙著一層朦朧的霧氣。隨后,一個長長的哈欠從他的喉嚨深處溢出,帶著幾分慵懶和疲憊。
當他的眼睛終于適應了周圍的光線,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怔——熟悉的演武場再次映入眼簾。
那棵老樹投下的斑駁樹影,一切都與他睡著前一模一樣。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顫抖,那聲音如同天邊滾過的驚雷,又似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震得人心臟都跟著狠狠一跳。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到了站在舞臺中央的那個人身上,那人正是花大少。
他身姿挺拔,宛如一桿標槍,站在那里,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透著幾分傲然。隨著裁判的聲音響起:“今年的獲勝者是花少爺!”
周圍瞬間響起一陣嘈雜聲,人群像是炸開了鍋。
身旁的水柳師姐,原本還滿心期待,聽到這話,一下子激動地跳了起來。
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雙手握拳,跺腳道:
“真氣人,今年的勝者怎么還是那個讓人討厭的花大少,瞧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而小正則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插嘴了句嘴:
“哎呀,師姐,你這可就不對了喲~
人家花大少長得帥又多金,你這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嘛。自己獻殷勤沒成功,就在這咒罵人家,這么做可就太不講道理了。”
師姐被小正的話一下子點燃了怒火,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圓瞪,仿佛要噴出火來。她二話不說,猛地伸出雙手,像老鷹抓小雞一般,一把揪住小正的后領,手臂上青筋暴起,用力一甩,小正就像一個被拋出的沙袋,劃過一道弧線,“嗖”的一下就飛了出去。
師姐站在不遠處,雙手叉腰,怒氣未消,嘴里還罵罵咧咧道:
“講道理是吧?現在就跟你講講道理!”
小正只覺得眼前一花,耳邊風聲呼呼作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堵軟綿綿的墻上,接著“撲通”一聲,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等他睜眼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扔到了一個狗洞門口,那狗洞黑漆漆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周圍還爬滿了亂七八糟的藤蔓。
小正坐在地上,一臉懵逼,他萬萬沒想到這師姐手勁那么大,隨手一扔就能將他扔那么遠。
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只覺得一陣委屈和憤怒涌上心頭,可又不敢當眾發作,只能在心里暗暗罵道:
“這個暴力女,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好看!”
他原本以為,對方的氣已經消了,就像暴風雨后的天空,總會迎來片刻的寧靜。
然而,他錯了,就在他放松警惕的瞬間,又挨了一下腦瓜崩,那清脆的聲響,如同夏日里突兀的驚雷,讓他瞬間從幻想中清醒。
小正剛想張口質問,卻見水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臉嚴肅地大聲命令道:
“還不快點從洞里爬出去,要是晚了,被其他弟子發現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仿佛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愛鬧別扭的師姐,而是一位指揮若定的將領。
小正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不敢耽擱,連忙朝著洞口爬去。
那洞口狹小,只能容一人勉強通過,他手腳并用,像一只靈巧的小兔子,快速地鉆了出去。
身后傳來水柳師姐的叮囑:“還有今天的事千萬別說出去,我可是偷偷瞞著師父,將你帶來這里的。”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又透著幾分無奈,讓小正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愧疚。
可轉念一想,細細一琢磨,頓時覺得不對勁。
“明明是她欠自己的,怎么現在倒變成自己欠她的了!
她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讓我按她說的去做事?
這到底算個什么回事呀!”
小正越想越覺得憋屈,忍不住嫌棄地評價道:“如此看來,此女心機頗深,絕不可與其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