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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競技體育的唯一答案

事情的發(fā)展變得有點離譜……

一個留塔歸國博士,帶著他當官的哥哥姐姐,要跟一個八歲的小孩,在醫(yī)院的病房里一較高下。小孩贏了,今晚就可以先安穩(wěn)睡一覺,小孩輸了,小孩全家貌似就得遭殃……

沒收走陳馳的法球的小護士,回護士站去拿球的時候,心里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這種連畜生都干不出來的事情,此時此刻,卻又顯得如此的合理和正常。

“法球這個顛球的技術,看起來好像很容易,但其實是有非常大的難度的。因為法杖感應法球,靠的是人體法力力場。這個力場的范圍,是以感應半徑為單位。所以也就是說,法杖的真實形狀,其實就是一個球,只不過我們用肉眼看不見而已。

顛球的動作,其實就是用看不見的大球,去顛可以看見的小球。大球和小球的接觸面,或者說接觸點,就是兩者的一個切點。

所以普通人就算給他一個可視化的法杖來顛球,一般也顛不了幾個。就算是普通人當中,水平比較高的,比方像我這樣,在塔利堅的大學里常年接觸法球運動的深度業(yè)余愛好者,我們一般最多也就顛個七八個、十來個。

當然這不是說我能力不行啊,主要是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訓練。不然要是能專門讓我練上一段時間,我一次顛球二三十個,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過我們搞科研嘛,一般就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整體來說,客觀地、實事求是地說,我這個天分,還是比普通人要稍微強上那么一點點……”

護士拿著法球進來時,那個蛋碎博士正從床上坐起來,滿臉自得、沾沾自喜地給他的潑婦姐姐和滿屋子的人,科普著大家基本上都知道的法球小知識。

順帶自我標榜一番。

屋子里沒有人搭理他,只有他的潑婦姐姐,滿口發(fā)自肺腑地大聲夸贊:“那當然??!你是塔利堅的博士啊!你本來就不是一般人!不管做什么事,肯定比普通人都厲害??!”

嘻嘻嘻……

蛋碎博士面露微笑,滿眼得意又嘴上客套謙虛,人格非常擰巴。

護士這時終于把球交到了陳馳手里。

蛋碎博士馬上又一臉成竹在胸,神情居高臨下,篤定又輕蔑地對陳馳說:“能顛二十個,就算你厲害。剛才我看你顛五六個都困難,嘻嘻嘻嘻……”

他的笑聲難聽又刺耳。

護士皺皺眉頭,看著陳馳拿過球,對陳馳說道:“你站起來打吧?!?

“不用,坐著也一樣?!标愸Y淡淡回答。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拿著法杖的右手輕描淡寫一抖,重量絕不算輕的法球,下一秒就以一種讓人看著就覺得平穩(wěn)的速率和高度,勻速地在法杖上方噠噠作響地輕盈跳躍起來。

陳馳揮動法杖的手法微妙而穩(wěn)健。

法球在他操控下,跳動方向幾乎上下垂直。

以差不多每秒三四下的速度,高速彈動,穩(wěn)如機器。

陳馳口中一邊飛快念道:“1,2,3,4……”

眨眼幾秒,就數過了10,并繼續(xù)往20、30的數量輕松遞增……

“哇……!”

病房里頓時一片驚呼!

這群醫(yī)護人員,怎么說也都是城市中產。就算平日里不怎么接觸法球,可大家也肯定知道,陳馳此時展現出的這種高超手法,到底意味著什么。

別的不說,光是上個月世界杯中國隊拿下三座冠軍獎杯后,劉正國和鄧勝男在各大媒體上被連吹半個多月。這段時間里,大家看到的關于法球的各種科普,就至少能編出一本書來。

就像此時陳馳的顛球技術,那可是鄧勝男上電視給全國觀眾表演過的!兩個人的顛球基本功,在現在滿屋子的人看來,幾乎可以說不分上下!

更不用說,陳馳尼瑪還是坐著玩的!

“好厲害……”

看著陳馳嫻熟的顛球,給他拿球的護士姐姐,不由得看得都呆住了。

她情不自禁,贊嘆不已。

就連醫(yī)院的領導,也是眼睛發(fā)亮,不住地輕輕搖頭。

誰能想到,在林縣這么個小地方,能有小孩子把法球玩到這種水平。他自己平時偶爾也去縣體育館鍛煉,雖然也會打球,可讓他顛球,他最多也就顛上二三十個的水平。對普通人來說,能把球打過網就是很大的成就了,更何況像陳馳這樣,控球水平達到這個地步?

對法球的練習難度心知肚明的院長,幾乎是一瞬間,就相信了陳馳的話。市體校的人,絕對是找過陳馳的。這個小孩,絕對是打職業(yè)的料子!

“我看差不多就行了吧,沒必要顛一千個那么多了……”院長轉頭望向蛋碎博士,他說這話的時候,陳馳都已經顛到快100了。

那蛋碎博士此刻表情僵硬,目光呆滯??粗愸Y的手法,那噠噠噠的每一次顛球,哪兒是顛在球上,那分明是打在他的臉上!

然而就在聽到院長給他下臺階的話時,蛋碎博士卻突然間滿目猙獰,沖著陳馳怒吼起來:“他犯規(guī)!他這個手法明顯不對!顛球的高度根本不夠!這么顛我也行!”

陳馳隨即動作一停,直接把法球和法杖遞過去,說道:“那你來。”

蛋碎博士愣了愣,在全場審視的目光中,好一陣沉默后,突然激動大喊:“誒!看!看!他停了!他沒顛過一百個!他輸了!他輸了!”

什么精神病啊……

院長伸手揉了揉眉心,轉頭對夾克男道:“方院長,你自己說句公道話。這樣合適嗎?把我們大家全都當傻子是不是?你們要是這樣鬧事,我們醫(yī)院也沒辦法幫你們?!?

夾克男不由得臉一沉,就對他的蛋碎博士弟弟說道:“阿民,你顛給他們看看嘛!怕什么!”

“就是??!你說自己行,你就自己來嘛!”

“這小孩大不了按你的標準再來一次,你怎么顛,他就怎么顛,我們大家在這里當裁判,你家里人都在這里,你還有什么好怕的?”

競技體育的道理很簡單,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眾人紛紛仗義執(zhí)言。

就連蛋碎博士的潑婦姐姐,也不由自主站到了正義的一邊,信心滿滿地對蛋碎博士道:“阿民!給他們點厲害看看!我們堂堂塔利堅博士,還怕他一個山里的小孩?”

蛋碎博士這下真就蛋碎了。

莫名其妙被滿屋子的人架到火上烤,加上他又胯下不適,連跑都跑不了。

被逼得急了,他終于只能硬著頭皮,拿起法球和法杖。

然后深吸一口氣,在眾人的注視下……

1,2,3……

啪嗒……

蛋碎博士笨手笨腳,肢體明顯不協調,就顛了2個,并且存在明顯的摸魚運氣成分,法球就掉在了地上。

病房里的空氣,一片安靜。

蛋碎博士立馬大喊:“我要站起來顛!”

“對對對,坐著怎么弄啊,正常水平都發(fā)揮不出來!”

潑婦姐忙把蛋碎哥扶起來。

“走開點!別影響我!”蛋碎哥急得渾身發(fā)熱,汗都冒出來了。在一雙雙充滿懷疑的目光的注視下,他抓緊法杖,狠狠一顛!

哐啷!

法球直接彈飛出去,把病房房門的玻璃,砸了個稀碎。

尷尬留在人間。

蛋碎博士沉默兩秒,不等別人開口,忽然就惱羞成怒,狠狠將陳馳的法杖往地上一砸,并使勁踩上兩腳,破口大罵:“國產的破法杖!根本就不是人用的!踏馬的紅五星這個廠子,早晚踏馬的倒閉!一群弱智開發(fā)出的產品!踏馬的!踏馬的!”

他蹬得那叫一個狠。

陳馳看得心疼壞了,立馬跳起來,一把將蛋碎男推到一邊,急忙彎腰撿起法杖,擦掉上面的灰塵,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你踏馬隔壁!”

啪的一聲,陳馳揮著法杖,隔空就給那神經病來了一鞭子。

“??!”蛋碎博士一聲慘叫。

“你干嘛!”夾克男上前一步,搶過陳馳的法杖狠狠一掰,就把陳馳的法杖,硬生生折成了一個幾乎90度的角。

陳馳見狀,腦子里嗡的一聲,當場就感覺天都塌了。要是說剛剛被那個蛋碎傻逼踩了幾腳,法杖還勉強能用,可現在毀成這樣,就真的用不了了。

“草泥馬!我跟你拼了??!”陳馳頓時滿眼通紅,沖上去就要和夾克男搏命。

可他這么小的人,哪兒能是一個四十多歲老男人的對手。夾克男反手用力一推,就把陳馳推在了床上。那邊上的潑婦見狀,也撲上前,壓到陳馳身上,要和陳馳一決生死。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病區(qū)里的醫(yī)生就把她拽了起來,醫(yī)生滿臉出離的憤怒,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沖著她厲聲吼道:“你們干什么?。刻^分了吧!”

“就是??!打小孩干嘛?”

“輸了又不認!還弄壞人家小孩的法杖!”

“你們還是不是人?!”

病房里所有人群情激奮。

這蛋碎男的一家子,自己先招惹孩子被打,現在過來跟小孩子談條件,又反反復復、出爾反爾,輸給孩子死不認賬,還惱羞成怒,把人家小孩心愛的寶貝給毀了。

這何止是道德敗壞,簡直是人性都沒了!

醫(yī)院領導暗想就算老子帶頭吃回扣,可我至少也還是個人啊!你們這么搞算幾個意思?來我這里鬧事,還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當畜生?

我們縣醫(yī)院可不給你們這群畜生背這種鍋!

“方院長!你們要不今晚就出院吧,我看你弟弟剛才跳起來蹬,他這個情況不也挺好的嗎?荀醫(yī)生,給18床病人辦個出院手續(xù)。”醫(yī)院領導冷著臉下令。

陳馳和潑婦卻異口同聲:“不行!”

“先賠我的法杖,不然不許走!”陳馳厲聲大喊。

潑婦也喊道:“現在事情都還沒弄清楚,這個小逼崽子他打傷我弟弟的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哈……

醫(yī)院院長心塞啊……

他轉頭對夾克男:“方院長,你弟弟沒事,我們醫(yī)院,反正是不會給他開什么受傷證明的,看他剛才的反應,他根本就沒有傷?!?

“你放屁!”蛋碎博士馬上反駁,“我這個部位的傷,它一般都是隱性的。后續(xù)的反復,肯定是大概率的。你能保證我百分之一百不會出事嗎?”

院長皺眉道:“怎么可能百分百保證,神仙來了都保證不了?!?

“那你憑什么說我沒事?”蛋碎哥來勁了。

“就是??!”潑婦姐也接道,“你憑什么說他沒事?出了事你負責嗎?”

醫(yī)院領導有點想死。

他一時語塞,只能說道:“我是醫(yī)生還你是醫(yī)生?你懂還是我懂?”

“誒~我是留塔利堅博士!”蛋碎哥忽然間又恢復了生機。

潑婦姐也跟著一起驕傲道:“對啊!我家阿民是塔利堅回來的博士!難道你比博士還厲害?”

醫(yī)院領導人都麻了。

草泥馬……

塔利堅博士能解宇宙任意奧秘,不分專業(yè)、全知全能是嗎?

遇上這樣的一家子,醫(yī)院領導現在不想死了。

至少死之前,他也得攮死這一家子,帶走幾個,給這個社會做點貢獻。

而在就他滿心窩火,不知道該如何釋放時,邊上忽然又冒出一句。

“廢物。”

陳馳看著蛋碎男,眼神鄙視,語氣鄙夷。

那冷冷的口吻,一瞬間深深刺痛了蛋碎哥虛弱的內心。

然后不等蛋碎哥反應,陳馳又撿起他的法杖,輕輕掰了掰。他努力地想把法杖恢復成原樣,可還是做不到。法杖依然輕微對折,哪怕法力的傳輸不受影響,陳馳握緊它的時候,好像還是能用??赡脕泶虮荣?,就肯定不可能了。

陳馳默不作聲,又走到病房門口,把法球拿了起來。

然后舉著法杖的前端,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下,重新將球顛起來。

顛了幾下后,忽然伸手,關上了房門口的電燈開關。

屋內瞬間一片漆黑。

陳馳顛著球,抹黑走到蛋碎哥病床前。

法球噠噠噠噠,在蛋碎哥面前閃光跳躍。

陳馳一言不發(fā)看著眼前的人。

折斷的法杖。

漆黑的房間。

絲毫不受影響的頂尖顛球技術。

陳馳什么都沒說。

卻又什么都已經說了。

“方院長,我不管你弟弟拿了什么學位也好,在哪里讀過書也好,但這個孩子說得沒錯……”醫(yī)院院長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跟夾克男撕破了臉,“你弟弟確實是個廢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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