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兆恒又一次站在東方日報大樓門口，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若是這次再是白來，就把【尋秦記】投……嗯……【星島日報】吧，這家報紙的銷量也不錯。

就是又要重寫一遍有些麻煩而已。

“怎么又是你？”

“你這次又要攔我？”

“你個撲街仔，攔你又怎么樣？”

語氣囂張，不屑。

這很正常，也是歐陽兆恒之前誤打誤撞去了長城。

如果換做是邵氏或者嘉禾，想見到高層的阻力還更大。哪怕是見到了，也是懶得搭理自己的。

【上海灘】雖然很不錯，但好劇本就會少么？

那些沉沒不見天日的好劇本同樣不少，只是沒有名氣，或者人家不當一回事，以及所謂的運氣。

歐陽兆恒斜了這個胖子一眼，笑道：“你家主編昨天來我家找我了，讓我今天談小說。

你把我拒之門外，我是無所謂，我把稿子投其他地方就是，到時候嘛……你家主編來質問我一稿多投，我就說是你幾次三番不讓我進這東方日報的大門，你說，你這份工作能保得住么？”

胖子不敢賭，卻也發狠道：“走，我帶你去主編辦公室，若是你騙我，看我不揍你個撲街仔！”

瑪德，還這么囂張？

再好脾氣，歐陽兆恒也是忍不了了，直接上前一腳踹了過去，道：“快點帶路，羅里吧嗦。”

胖子小腹被踹，疼的彎下腰，想不到這撲街仔好有力氣啊！

“你……”

“我怎么樣？快點帶路，想揍我？我可是你們主編要請的人哦。”

“哼，是不是還另說呢。”

胖子咬牙切齒，這個撲街仔這么有底氣，大概是真的了。

若不是真的，看我不把你廢了！

人啊，就是這樣，你兇一分，對方就弱一分，當然了，二愣子除外。

很顯然，這胖子是屬于色厲內茬的。

“主編，有個年輕人說要找你！”

來到主編辦公室，胖子指著歐陽兆恒說道。

嗯？

這胖子有點不對勁啊！

“主編，我是來投稿的……”

“我很忙，沒空！”

胖子一聽這話，心里樂開了花。居然想拿我的工作威脅我，果然是個騙子，你已有取死之道。

胖子握緊拳頭，歐陽兆恒一看胖子這嘚瑟的模樣，慢悠悠的開口道：“主編，我是【尋秦記】的作者雨夜帶刀。”

“撲街仔，你死定了，什么雨夜帶刀，我還雨夜帶刀不帶傘呢！”

“啊？你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那位大神？”

“什么大神，亂七八糟的！”

胖子聽不懂，也懶得廢話了，一手想去提歐陽兆恒的衣領，一腳準備踹……

“啊哈哈哈，你就是雨夜帶刀啊，想不到如此年輕。尋秦記寫的真不錯，想象力太豐富了，題材新穎……”

胖子突然之間就僵住了，什么情況？說好的沒空呢？不認識呢？

怎么突然變得如此熱情了？

“過獎了，不值得一提。”

“你投的【尋秦記】寫的真的很不錯，我特意帶人去找你，可惜你沒有在家。”

“我也來貴報紙好幾次了，被這位盡忠職守的大佬攔了好幾次。”

歐陽兆恒指了指胖子，“大佬”二字加重了語氣。

胖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這次不是第二次么？我已經帶你進來了啊？

怎么能憑空毀人清白呢？

主編的目光看了過來，胖子十分委屈。

“徐主編，我，我……”

“你先下去吧。”

胖子如獲大釋，趕緊溜了，生怕歐陽兆恒再上眼藥。

進了辦公室，一陣寒暄，歐陽兆恒知道了這位主編叫做徐季信，喝了一杯茶后，也沒有說話，等徐季信呢。

徐季信手指敲著桌子，滿臉笑容，也沒有再客套了，直接說道：“歐陽先生，【尋秦記】千字三十如何？如果答應，咱們就簽合約，后天就可以在報紙上連載了。”

千字三十？

打發叫花子呢！

“徐主編，未免太低了吧？你也是看好這篇小說的。”

“呵呵，不少了，雖然題材很新穎，但你是個新人嘛，這個價不低了！

若是在明報或者其他報紙，相信我，只有更低價。”

鬼話連篇！

“徐主編，我實話實說吧，我之所以把小說投東方日報，就是想和在明報上連載的衛斯理打擂臺呢。

據我所知，衛斯理沒有發表之前，東方日報的銷量和明報相差不了多少。

但自從衛斯理發表后，東方日報的報紙銷量可是比明報差遠了啊，少說也差了有好幾萬份吧？”

徐季信聽著聽著人都有些懵了，他居然對兩家的報紙銷量如此了解？

只聽歐陽兆恒繼續說道：“我說了，我投東方日報的主要原因就是想打敗衛斯理，咱們是屬于合作共贏。

但徐主編，你給出的稿酬我不敢認同啊！

尼框的衛斯理稿酬是千字五六百，而我的稿酬才千字三十！哪怕贏了，我也是深以為恥！

徐主編，告辭了，把稿子還給我，我去星島日報看看。”

歐陽兆恒說著就站起身來。

“哎呀，可以談的嘛！”

徐季信趕緊拉住歐陽兆恒，自己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去偏僻的調景嶺找【尋秦記】的作者，就是想借【尋秦記】把報紙銷量拉上去，哪怕不能超過明報，也要持平啊！

徐季信把歐陽兆恒拉到沙發上坐下，安撫了幾句。

這小子太精了，把我拿捏的死死的，原來他都已經掌握了很多事情。

還什么想打敗尼框？不就是想借此拉高自己的稿費嘛？

人家成名已久了，你只是一個新人啊！

還特么拿捏這一點不松口！

“唉，其實呢，衛斯理這篇小說的稿費這個不屬于稿酬的標準……”

說著，徐季信又給歐陽兆恒普及了一下香江小說稿酬的標準。

比如名家的專欄稿酬最高可達千字七八百，這也是現在頂級價位，而且也是要專業性很強才有的。

能拿到這個稿酬的在香江是很少的，更何況是小說呢？

哪怕是名家的長篇小說，大都也是在千字一二百間沉浮。

聽完了徐季信苦口婆心的介紹，歐陽兆恒也沉默了。

想了一下說道：“徐主編，那你覺得，【尋秦記】只值千字三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