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棋臉上表情依舊,撓了撓后腦,笑著說:
“仙長誤會了,咱也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吧,緣妙山一帶不見了人,總歸要調查一下,就是那個綿山道人,他兩徒弟,這一派死絕了。”
何梅棋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這么厲害,雖然自己與秦瀟然、承林羽不對付,卻也沒有暴露過身份,竟是不知不覺被看穿。
至于綿山道人的死,也不屬什么要緊事。
不過是被綿山道人的老情婦催得急了,幾人才敷衍著前來調查,順路見一見神龍不見的緣妙山。
如今被人一眼看穿,好像沒什么理由逗留下去了。
“此事免談,幾位自便。”
妙尹說罷,將目光落在了墻角的謝應玄身上,開口道:“謝公子可是來做客的?若無要緊事,仙姑想見一見您。”
嗯?
何梅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剛才沒注意看妙尹的手指指向,這會想起來,謝應玄不也是食俸祿者?
不是說狐仙姑最討厭朝堂這人嗎?這會請做客又是鬧哪樣?
冷靜,冷靜。
何梅棋抓起白棋,分析起當前的情況。
首先,狐仙姑最討厭官員是真,應該也有獨特的判斷方法,不然也不可能認出自己和秦瀟然、承林羽。
那問題應該出在謝應玄的身上。
何梅棋偏頭,眼底掠過一絲暗金,透過朦朧的紋云看清了他的情況,應該沒有隱藏實力。
一直忽視了件事,你鍛骨境的武者,再怎么厲害,再怎么逆天,也不能屠戮這么多妖魔生靈吧?
尋常來說,斬殺十來只凝液境的化形妖魔,功勞上,就已經是校尉了,那斬殺一千只,一萬只呢?
屬實有些不可思議了!
何梅棋面容浮現一絲困惑,那此時此刻,只有一種可能性擺在眼前。
這把刀,并非是謝應玄的。
何梅棋很快想明白,而后突然發現,秦瀟然和承林羽都在望著自己,他們二人不知何時已默默湊近,將妙尹圍在中間。
他們是要逼自己動手?這可是靈山腳下。
盡管狐仙姑只是一個傳說,但一個妙尹就十分難纏了,更別說還有一個看起來與妙尹關系不錯謝應玄了。
“好!那我先行告退!”
當機立斷,何梅棋大聲道,快步上前,以眼神示意,拉著木蘭辭離開落魄廟。
秦瀟然與承林羽見此,卻是頓住身形,思索起來。
“謝公子,還沒答復呢?”
妙尹行至謝應玄的跟前,溫和說道。
“好,我也想見見仙姑。”
謝應玄點頭,這也是他來緣妙山的目的,最好能弄清楚,這狐仙姑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
得到謝應玄的答復,妙尹便對著偽裝成普通人的秦瀟然等人說道:“既然無事,各位先行離開吧。”
對視一眼,秦瀟然與承林羽躬身致歉,帶著手下離開落魄廟。
調查綿山道人死因事小,借機混進緣妙山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既然被識破,何梅棋已經放棄,留著這也無意義了。
“還且慢走。”
妙尹告別,拂袖,須臾間風起。
山路低云卷一清,飄雨作別酒,啾啾狐鳴,靈山不見,空翠煙霏染青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