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干什么?進來跟你師父說說話。”
謝應玄微笑著招呼。
陳宇凡抬頭,試探性看向吳清揚,后者嘆了口氣,無奈道:
“過來吧。”
吳清揚是個傳統的人,他調查過陳宇凡的背景,三山縣的,在清河縣的戶籍還是剛剛拿到。
加上陳宇凡一頭的短黃毛,不像個正經人,難免心生厭煩。
“來日再見?!?
事已完成,謝應玄起身準備離開,躺在地上的蔣修默默翻了個身。
在來的路上,謝應玄便問了陳宇凡和吳文清的情況,并以白銀開路,得知了武師聯和的規矩,這才有了今日的一出。
謝應玄只幫陳宇凡入門,創造一個機會,接下來能不能令吳館主滿意,還得靠他自己。
至于那靈氣凝成的長刀……
謝應玄曾見過莊三的潑雨劍,數十上百道劍光潑灑,如雨絲斜織,傾盆而下,心中有了些感觸。
加之披風淬體訣已圓滿,便想著能不能將這本控靈之法用以實戰。
沒想,就在腦間思緒紛飛時,面板中的披風淬體訣后面出現了個“+”,心念浮于其上,一點一點注入靈光,以靈光代替歲月苦修冥想——
最終以三十靈光,悟出一門全新的技藝!
【潑雪刀(1/100)】
傾盡體內所有的靈氣,凝成萬千柄晶瑩狹直的長刀,形成一片刀幕,刀光綻放,如潑灑片片雪花。
代價很大,謝應玄體內靈氣一絲不剩,至少得修養十天能恢復,或者生啃一包上品寶藥。
不過,一包寶藥可是百兩的銀子。
沒辦法,防止遇到意外,謝應玄從懷里摸出寶藥,像羊咀嚼青草一般啃食。
回去的途中,偶遇了茶樓里喝酒的林無余,他正和幾個酒肉朋友喝茶賞小曲兒呢。
謝應玄不動聲色走了上去。
“林哥,我想明白了,肯定是那人偷襲了你。”
其中一人披著大衣,手捧熱茶說道。
“不,不是的,你林哥不小心受寒了。”
林無余使勁搖頭,他心里清楚是什么原因,不是怕在朋友面前丟臉,而是那人竟然不知不覺走了上來。
謝應玄靠在門邊,微笑看著林無余,拇指與中指、食指輕輕摩擦。
林無余手一抖,差點沒把熱茶灑了,他臉色慘白地咧開嘴,勉強招呼謝應玄道:
“好巧啊,進來喝杯茶?”
林無余的朋友詫異,扭頭看去,臉上的表情像打翻的醬料鋪,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茶樓的氣氛一下子凝滯,幾人就在詭異的寂靜中聽著琴瑟。
臨別的時候,謝應玄還借用了幾人身上的銀子,畢竟,武師聯合街道的規矩,在外邊兒可不適用。
……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便到了十二月嚴冬。
今年謝蕓不回來了。
刀爺不在,蘇穗與陳顏不在,陸散去了郡城沒回,呂正濯清漣也走了,青煙不知何處,柳明月本家更是不在清河縣。
“……難不成一人過?”
謝應玄躺在藤椅上,蓋著厚厚的被褥,任憑鵝毛大雪落下。
一年過去,留下的似乎太少太少。
“真是寂寞如雪了?”
淮卿倏地憑空出現,臉上淡淡笑意,一襲春劍花白裙,手持一副八骨玉折扇。
“要不要……我給你跳一段?”
也不待謝應玄點頭,淮卿便耍著玉折扇,赤腳踩在雪地里舞動,身形翩翩若驚鴻。
舞至興時,淮卿以扇半遮面,輕輕唱了起來。
妙音婉轉遏行云,綾裙流風牽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