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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韓起去哪了?

次日,太傅府。

專門有一間房間,停放著大棺材,放置袁紹的尸體。

周圍的布置全部更換為黑白色調(diào)。

旁邊一雅座上,坐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袁隗一夜頭白,單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一動不動。

袁基端著一碗白粥走來:

“叔父,吃點吧。”

“不了……”

袁隗口中輕吐兩字,不愿意說太多。

腦子里還在沉浸著往日與袁紹相處的點點滴滴,人大抵是如此,太近了覺得吵鬧,一旦陰陽相隔,卻止不住的悲傷。

怎地,讓老夫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為什么會……會這樣呢……

“那歹人……韓起,在哪?”

袁隗不知道多少次反反復(fù)復(fù)問著同樣的問題。

這問題,其他人都不敢回應(yīng)。

這時候能說上話的,只有袁基。

袁基小心翼翼回答:

“韓起,在大牢里……”

袁隗下達(dá)命令:

“提頭來見。”

袁基也不止一次回答過了:“叔父……還未到時候,人……已經(jīng)派去了。”

袁隗不服氣,臉上的老肉和皺紋抽動起來,難得罵人:

“怎地,他殺我紹兒如此簡單?我殺他,卻不成嗎?”

“一命抵一命,終究……是我袁家虧了!”

“造孽啊……嗚嗚嗚嗚……”

罵著罵著,袁隗又哭了起來。一旁的袁基趕忙拍著他胸口,理順氣息。

這波打擊對袁氏一族委實大了些。

流水的帝王,百年的世家。

家天下的認(rèn)知中,家族血脈傳承是至高的。

袁基連連安撫:

“紹弟的三個兒子,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

哄老人家開心,得提孫輩兒……

此法果然奏效。

袁隗當(dāng)即不哭了,擦拭蒼老的面容,深呼吸幾口氣:

“來了?來了就好……”

“我袁家世世代代都出孝子!”

這說的是袁紹為父母守孝六年的典故。

袁基連連點頭,舒了一口氣:

“這次,譚兒、熙兒、尚兒都來了。您看,怎么安排妥當(dāng)?!?

袁隗思慮一陣,好一會兒才道:

“那必須是長子守孝。這還用說……嗯……對了,留下尚兒在府上多住些時日,不,都住下。尚兒可乖了,八歲,可會討爺爺開心了。哈哈哈!”

說著,他老臉上笑出一堆皺紋。

袁基心中一涼,提醒道:

“紹弟的幼子尚兒,今年方二九。您說的八歲,那是十年前……”

“?。俊?

袁隗猛地咳嗽兩聲,自己記錯了?

十年就這么快?

袁基見狀,又忐忑補(bǔ)充道:

“紹弟大兒和次子已成親了……”

眼下,袁隗的病似乎加重許多。袁基當(dāng)下吩咐下人,趕緊尋訪名醫(yī)。可若沒有韓起那顆人頭,又怎能醫(yī)治叔父的心病呢?

***

***

昨夜。

張遼收拾妥當(dāng),根據(jù)賈詡之言,放開“絕影”的韁繩與鎖套,任其自由行動。自己繼續(xù)跟著“絕影”到了城東外的上商里。

此地自然尋見于禁。

兩人一合計,暫時住下,繼續(xù)觀察“絕影”的動向。

過了兩日,入夜。

“絕影”動了,直奔大牢。

夜里烏漆抹黑,張遼、于禁二人立即改頭換面,一身黑衣,蒙面打扮,手持刀劍,一同進(jìn)到大牢。

大牢陰森,只在拐角處點了篝火火把,用以照明。

二人均是一驚:

怎地,沒侍衛(wèi)巡防檢查?

而且,大門敞開?

此際,又來了三撥人,皆是一身黑衣,蒙面打扮,手持刀劍。

“你是誰?”

“誰?”

張遼醒悟得快,忙說:

“為家主報仇!”

那伙人一聽,好家伙,自己人,都是為袁紹來報仇殺韓起的。

“搜!”

張遼和于禁對視一眼,跟著這伙蒙面的游俠一并行動。

“找到了嗎?”

“沒有?!?

“沒有!”

大牢也不算太大,分為男監(jiān)舍與女監(jiān)舍。

“走,去那邊找找?!?

“嘿嘿!”

其中一人發(fā)出一絲淫笑。

一伙人沖進(jìn)女監(jiān)舍,找到了一圈。

“沒有!”

“奇怪?”

“該死!那‘西涼惡飛將’被押到哪去了?”

張遼、于禁頓感奇怪,韓起之名號是“西涼錦飛將”,為何又變成了“西涼惡飛將”。

思索之際,有人大喊:

“這邊!有字!”

一伙人急匆匆進(jìn)到牢房里,舉著火把對墻上照亮,上方赫然寫著:

「遼與禁,動手」

張遼、于禁一看,當(dāng)即明悟,這定是韓起留下的手筆。

二人手上一緊,嘩啦啦動手殺人。

這伙游俠還沒明白是什么回事,被殺個猝不及防,紛紛慘叫連連,只有一人逃跑出來。

被張遼拼命追上。

“別跑!”

追著追著,那唯一的幸存者逃到門口,被一新來的蒙面人抱住,匕首捅心窩,一捅三連,慘死當(dāng)初。

張遼、于禁追來一看,那人扯下蒙面巾,露出自己容貌。

是賈詡!

“先生,是你!”張遼大喜。

“噓!”

賈詡立即作噤聲手勢,收好手上匕首。

他賈詡也是涼州人,殺起人絲毫不猶豫,淡定從容走到最里面的那間刻字的牢房。

于禁舉起火把,繼續(xù)照亮。

那墻壁上用石頭刻出的字樣依舊是「遼與禁,動手」,下方署名為「山河居士」。

賈詡認(rèn)出“山河居士”就是韓起的筆名,吩咐道:

“再找找?!?

三人又找了幾間牢房,這才發(fā)現(xiàn)有新的提示。

「轉(zhuǎn)告文遠(yuǎn)、文則,河?xùn)|尋公明」,落款依舊是「山河居士」。

公明?

公明是誰?

張遼、于禁二人對視一眼,看得一頭霧水。

賈詡呵呵作笑:

“二位,前面的提示,是‘遼與禁’,后面則用‘文遠(yuǎn)、文則’,那這位‘公明’定然是一個人的字?!?

二人恍然大悟,抱拳行禮:

“多謝先生提點?!?

賈詡再次回禮,鄭重道:

“這必是牧遠(yuǎn)之提示,二位只管去做便是?!^影’我且?guī)ё?,牧遠(yuǎn)若逃出生天,這匹良駒必有感應(yīng)!”

三人分開行動。

賈詡也離開大牢,回去自身住處,喃喃在想:

大牢里沒人,留下了題字……

他人到底在哪呢?

***

***

過了些時日。

馬車顛簸在通往雒陽的大道上,大儒蔡邕又叒雙抵達(dá)此地。

對,他已不是第一次到東都任職。

且說早年間,靈帝在位時。

蔡邕已得罪了好幾位中常侍,被誣陷入罪。時逢天下大赦,亦如其他梟雄一般,遠(yuǎn)遁關(guān)東之東,托庇于泰山羊氏,一晃便是十二年。

“阿父,這里就是雒陽嗎?”

女子聲色乖巧,陪伴在側(cè)的便是蔡邕之女——蔡琰,字昭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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