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三清觀大殿內(nèi)。
胡朔正盤坐于大殿中央的蒲團(tuán)上。
三年的時間,胡朔的修為變化并不大。
這不是胡朔偷懶了,而是他故意為之。
白骨真人曾告訴胡朔,他的天賦極佳。
只要稍稍修煉一番,便可直接渡劫成仙。
這雖是好事,但卻與胡朔精修技藝的想法相悖。
于是,這三年的時光胡朔除了依舊誦讀研習(xí)道經(jīng)。
沒有修煉過九轉(zhuǎn)玄功一次。
三年來他將精力全部集中到了修習(xí)術(shù)法神通當(dāng)中。
此時的胡朔無論是陣法、符咒還是煉丹煉器,全部都小有所成。
只是令人好奇的是,胡朔此時的樣貌依舊一副骷髏白骨的模樣。
這三年的時間,胡朔并不是沒有想辦法改變他的樣貌。
只是,不知為何胡朔引以為傲的修行天賦在這上面栽了跟頭。
三年前,胡朔最先準(zhǔn)備修行的神通就是他心念已久的胎化易形。
只是胡朔接連修行了數(shù)日,依舊不得要領(lǐng),甚至都入不了門。
這可急壞胡朔了,畢竟白骨真人早已做好打算打開山門,廣受教眾。
想胡朔堂堂三清觀大師兄,若只是一個不會化形的妖怪。
甚至還是一個骷髏精,看起來就不像好人,那還如何在三清觀繼續(xù)混下去。
于是,胡朔當(dāng)即拋開雜念,專心致志的研究起胎化易形來。
只是沒想到,胡朔就這么蹉跎了個把月,竟是毫無收獲。
不甘心的胡朔,這才找上白骨真人求助。
只是,白骨真人將胡朔全身上下研究個遍,也查不出究竟是何原因。
最終,胡朔只能暫時放棄率先修行胎化易形的想法來。
轉(zhuǎn)而開始研究起其他術(shù)法神通。
這次,胡朔倒是沒遇見什么麻煩,干凈利落的學(xué)會了其他天罡三十六般變化。
只是雖說的好聽是學(xué)會,但胡朔也就是懂個皮毛罷了。
畢竟,想要完全領(lǐng)悟天罡三十六般變化,就是大羅金仙,能做到的也沒有幾個。
因此,胡朔也只是先將其全部修習(xí)了解一番,之后只從其中精修幾門神通。
除此之外,胡朔也沒徹底放棄修習(xí)胎化易形,只是他將修習(xí)時間控制在每天半個時辰。
三年來,每天如此,這倒是讓胡朔也有了些收獲。
胡朔已然能夠施展出最淺顯的障眼法,掩去他白骨骷髏的身形。
只是此法卻只能騙騙凡夫俗子而已。
但凡是修行個一兩年,小有所成的修士,都能一眼瞧出端倪來。
不過,胡朔也不氣餒,只要能夠有所提高,剩下的就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據(jù)白骨真人所說,當(dāng)胡朔修煉成仙,渡劫飛升之時。
自會借天劫之力,補(bǔ)全自身,化為道軀。
屆時就可以擺脫白骨骷髏的困擾了。
于是,胡朔也不再在意此事。
只是,這幅模樣卻也為胡朔帶來了不少麻煩。
眼下就是如此。
胡朔正在大殿內(nèi)修行的好好的,突然不知從哪里出來個冒失鬼。
三清觀這三年雖然擴(kuò)張許多,門人更是已有二十余人。
只是他們均拜會過胡朔這個大師兄,根本不會如此失禮。
此人剛剛踏入三清觀,便發(fā)現(xiàn)胡朔的不同之處。
仔細(xì)一打量,更是直接認(rèn)出胡朔白骨骷髏的模樣來。
他頓時犯了職業(yè)病,只聽他大聲喊道:“妖孽!看劍!”
隨后就見他直接掏出背后的道劍,掐起法訣。
倏地,那道劍瞬間化作一柄飛劍,并朝著胡朔急速斬來。
“御劍術(shù)?”胡朔見狀直接愣在原地。
“一直聽說御劍術(shù)十分了得,沒想到竟真的見識到了。”胡朔心中想到。
只是,胡朔愣神的時候,卻是忘記防御。
“鏘!”
飛劍直接擊中胡朔的骷髏頭,只是胡朔卻也沒受傷,只是被飛劍撞得歪了歪頭。
“什么!飛劍竟未傷他分毫!”
那人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召回飛劍。
只是飛劍立于那人身前便停了下來。
接著就見那人直接噴出一口鮮血,并伴隨著他手訣變幻。
飛劍就像是打了雞血般,飛馳的更加迅速,并傳出一陣破風(fēng)聲。
“嗖!”
胡朔見飛劍又攻了上來,也沒在意,只是隨手掐出一道法訣。
“敕!”
話音剛落,一道雷光乍現(xiàn),迎上了那宛如疾風(fēng)的飛劍。
“轟!”
伴隨一聲雷電轟鳴響起,那飛劍頓時“叮”的一聲落在地面上。
而那御劍之人,更是“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胡朔頓時一驚,心中暗自嘀咕。
“這人誰啊?打上山來奪山門?”
不過胡朔瞬間就推翻了這一猜想:“不可能,這人太菜了。”
“那他是來碰瓷的?”胡朔滿懷惡意的猜測著。
不過,胡朔見那人躺在地上不動了,這才仔細(xì)打量起來。
只見那人身著一身玄色道袍,一副道士打扮。
只是他胸前衣襟早已被鮮血染紅,臉色更是一片蒼白。
他這是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
胡朔琢磨一番,這莫不是那些師叔師伯們的弟子吧。
畢竟三清山的護(hù)山大陣可不是吃素的。
“唉,真是晦氣,這下好了,還要救人。”
胡朔嘟囔了一句,這才走上前去,為那人檢查起來。
好在胡朔這三年也沒白學(xué),煉丹煉器都小有所成。
胡朔直接給那人喂了一顆丹藥。
只是,正當(dāng)胡朔準(zhǔn)備將那人扶起時。
那人就醒了過來。
他一臉驚恐的看著胡朔,連滾帶爬的向后退去。
只是他傷勢過重,還沒退兩步,就又跌倒在地。
他緊緊的盯著胡朔,嘴中怒喊道:“妖孽,休要碰我!”
只是他話雖說得漂亮,但胡朔依舊看出他眼中的驚懼。
胡朔見狀笑了笑,也沒在意他的失禮,輕聲問道:“不知閣下到此有何貴干?”
那人見胡朔沒有傷害他的意思,頓時松了口氣。
只是他依舊沒有放下警惕,緊盯著胡朔,冷聲問道:
“你是何人?竟敢到三清觀造次!”
胡朔聞言這才明白他誤會了,當(dāng)即輕笑一聲,解釋道:
“我乃是三清觀大弟子——胡朔。”
“什么!”
那人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剛放松的身體又緊繃起來。
他剛準(zhǔn)備起身逃離,突然又想到什么。
他再次盯著胡朔,詫異的問道:“胡朔?你是白骨師叔的弟子?”
“正是。”胡朔點點頭。
胡朔話音未落。
三清觀內(nèi)其他弟子卻是聽到動靜,已經(jīng)趕了過來。
剛一入殿,眾人就見鬧事之人已被胡朔制服,這才紛紛放下心上前見禮道:
“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