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害化中心。

曹謀進入凍庫。

“你說你十多年前曾被關押于封靈監獄，你對監獄了解多少？”曹謀拿出監獄手冊，上面標記了8000號以后的牢房。

上面并未記載囚徒的信息，說明囚徒的牢房編號在8000以前。

“我的牢房編號是6100。”囚徒說道。

兩人來到6100號牢房，這件牢房房門緊閉，里面關著囚犯，看來是囚徒逃出監獄后，劉師傅抓了新的囚犯進去。

摸了摸門上充滿銹跡的鐵牌，囚徒神情略顯恍惚，本就削瘦而深深凹陷進去的臉頰，顯得更加憔悴。

十多年了，每天夜晚，他都能夢見這件牢房，監獄成為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在我被關押的歲月里，我分不清時間的流逝，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我努力記住每天與前一天不一樣的地方，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牢記我是個人，而不是精神紊亂的瘋子。”

“我記得……十年前，監獄界主姓劉，我聽他的手下管他叫劉老狗，經常會從外面拖尸體回來，我想他應該就像你的代號，清道夫，專門收拾死人。”

“死人？從某種角度，你可以這么理解。”曹謀心里清楚劉師傅其實就是個拉豬的，拉豬可能是明面工作，用來掩蓋監獄的本質。

況且他也沒說錯，死人和死豬死牛本質上沒區別，就是一坨腐爛的有機物罷了，充其量人可能會變成鬼而已。

“那你記不記得前任典獄長身上發生過什么事，比如說和誰起沖突，找誰打架之類的？”曹謀又問道。

“有，好像早在我入獄以前，前任典獄長就和莊園有矛盾，甚至關押過莊園的監管者。”

此言一出。

曹謀當場就愣住了。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監獄既然有壓制一切靈異的效果，關押監管者自然是情理之中。

甚至關押的可能不止一個。

“帶我去見那個監管者。”

囚徒卻攤了攤手，“我又不是界主，我怎么知道他關在哪，也不知道他還活著沒有，或許早就掛了。”

也對，囚徒畢竟是被關的，對外界認知有限。

曹謀打開手冊，里面只編排了8000號以后的牢房，只是他最不理解的地方。

按理說都是界主了，應該完全掌握監獄，然而手冊記載卻有限，導致他對8000號以前的牢房都是兩眼一抹黑。

囚徒沉默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話：

“可能……可能是你太弱了。”

“里世界對界主有自我保護機制，它會判斷界主實力，保護界主安全，監獄可能認為你接觸8000號以前的牢房會有危險。”

“自我保護機制？”曹謀還是第一次聽說，仔細想想，他關押柴老太時，監獄確實屏蔽了柴老太的感知，讓曹謀能安全尾隨其身后。

“是的，這也是很多人做夢都想做界主的原因，一旦成為界主，里世界就會以你為中心，聽從你的號令，服從你的意志，保護你的安全。”

“同等水平下，十個馭鬼者可能都無法殺死一個界主，因為攻擊界主就等同于攻擊整個里世界。”

曹謀相對于胡忠祥，尼瑪等人可能很強，也比俱樂部的人強，但這只是相對而言。

他正面絕對打不過柴老太，甚至小鄧。

柴老太是3999號。

小鄧是4566號。

“也就是說，我得達到柴老太和小鄧的水平，手冊才能解鎖三四千左右的牢房？”曹謀心里有點明白了。

囚徒思索了一會兒。

“你想提升實力其實很簡單，封靈監獄有上百年歷史，這么漫長的時間，很多囚犯熬不住死了，他們身上的鬼壓制了幾十年，這些鬼都是你的材料。”

“只可惜，人體很脆弱，只駕馭一只鬼還好，如果想駕馭超過兩只鬼，必須保證兩只鬼都保持壓制狀態，否則極有可能失衡死掉。”

“你咋知道？”

“俱樂部里有人嘗試過駕馭兩只鬼，他失敗了，然后死了，就這么簡單。”囚徒語氣平靜，仿佛陳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駕馭兩只鬼失敗，結果死亡。

這樣看來，普通馭鬼者上限就是一只鬼，很少有駕馭兩只的。

曹謀見過的所有馭鬼者當中，包括胡忠祥和自詡大雪山第一高手的丹增，都只駕馭了一只鬼。

可想而知駕馭兩只鬼難度有多高。

但曹謀別無選擇。

如果不駕馭兩只鬼，就無法接觸到8000號以前的牢房，從這么多牢房里找到監管者，無異于大海撈針。

曹謀想到這，心念一動。

囚徒眼睛一閉一睜，發現自己已經離開監獄，出現在無害化中心。

他剛想出來走走，結果前腳剛踏出院子，便聽到院子里傳來一聲羊叫。

順著羊叫方向看去，囚徒頓時看呆了。

“開……開什么玩笑，那不是跛腳羊嗎？”

囚徒記得很清楚，跛腳羊是莊園的監管者之一，還是相當棘手的一個，他的能力是創造封閉空間，鎖死求生者一切逃生路線。

跛腳羊或許不是監管者中最強的，但一定是求生者最不想遇到的。

沒想到昔日風光無限的跛腳羊，這時候竟然拴在院子里，像條忠實的看門狗，向他發出警告。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囚徒腦子差點沒轉過彎來。

苦笑一番，囚徒回到屋子，靜等曹謀。

反觀此時的曹謀。

曹謀獨自走在監獄走廊。

他現在看著手中的冊子。

食人鬼，編號8001。

入獄原因：吞食六個活人，包括一名聯盟馭鬼者，罪大惡極，故打入封靈監獄8001號牢房，終身監禁！

鬼積水，編號8002。

入獄原因：殺人規律為飲用液體，會造成腹部過量積水，曾殺害過某社區二十戶業主，罪大惡極，故打入封靈監獄8002號牢房，終身監禁！

……

骷髏，編號8022。

入獄原因：潛伏于某旅館之中，用投擲骨頭的方式殺害過數名旅客，清潔工，以及一名聯盟馭鬼者，罪大惡極，故打入封靈監獄8022號牢房，終身監禁！

這些鬼都不符合曹謀要求。

曹謀在聯盟網站看到A級靈異事件判定標準，里面明確提到，“具有封鎖現實空間能力”。

跛腳羊和柴老太都具有這種能力，前者是后者的一部分，柴老太封鎖了整個孫家村，顯然符合這個標準。

曹謀想要的是能配合洞鬼，同時具有一定封鎖空間能力的鬼，不需要柴老太那么強，只要和洞鬼半斤八兩，能和洞鬼保持平衡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