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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明第一背鍋俠

吃罷晚膳,朱由檢本想著先休息休息,之后出去散個步啥的。

常言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總歸是有些道理的。而養生呢,那必須是要從少年開始啊,因為長大了面對的誘惑太多,也就養不了生了。

朱由檢想著,等到明日皇兄登極后,自己也要想辦法讓皇兄給自己封個王啥的,雖說暫時年齡尚小,但提前封個王,應該還是可以操作一波的吧。

只是他剛坐下,就看到朱由校一臉便秘的神色。

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一副我很想說些什么,卻又不好說,所以你快點來問我吧,整的朱由檢都有點后背發涼了。

“皇兄,你有啥就說啊,你這樣看著臣弟,我有點害怕。”要不是知根知底的,朱由檢還以為皇兄朱由校可能是個人販子,要把自己賣到安南(緬北)去剌腰子呢。

“嘿嘿,五弟,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朱由校笑的有些令人膽寒,那張有著微許胡渣的臉龐下面,漏出一口大白牙,這副死出看的朱由檢那是整個人直接就是一激靈,仿佛下一刻開往安南的專車就要開進慈慶宮了?!?

“皇兄但說無妨,只要臣弟能辦到的,一定幫皇兄辦妥。”朱由檢回答的斬釘截鐵,不過下一秒他就深深的后悔了,恨不得當場扇自己幾個嘴巴子,好好懲治懲治這張胡說八道的破嘴。

“五弟,你看啊,明日我不是要登極嗎,之前聽周儒禮那個老梆子說,新帝登極之前,好像是要去祭天,我怕我搞不好,所以要不五弟你替我去?”

朱由校自打開話腔之后,臉上的笑容就沒退下去過,主要是他害怕自己的笑容要是感染力不強的話,五弟就感覺不到自己炙熱的誠意了。

“皇兄,這符合規矩嗎?”朱由檢有點擔憂,雖說自己對明朝的歷史有所研究,但對于這種細枝末節的規矩,還真沒有太過注意。

在不明確之前,他實在是不敢輕易答應朱由校,萬一自己一時口嗨,皇兄明日就真的派自己擔當祭祀官,結果到時候自己傻愣愣的去了,然后百官不買自己的帳,那多尷尬啊。

祭祀當天,烏泱泱的人群站立在那里,自己身著華袍,端著皇室子弟的架子,結果所有人都把自己當空氣,這場景,嘿嘿,光是想想都覺得不是一般的刺激。

“額……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因為周老頭在講到這的時候,我已經在犯困了,就連祭天的流程我都是迷迷糊糊中記住的,而且到底是去哪里祭天,我也不知道。”

朱由校那是一個相當的光棍,主打的就是一個誠實待人。

只不過這就苦了朱由檢了,連地方都不知道,你還祭天,祭個錘子啊。

“皇兄,要不……找個人過來問一下,這樣穩妥一點?”朱由檢害怕坑到自己,立馬提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好啊,只是找誰呢?”朱由校覺得,找個人先問清楚,確實是很有必要,只是這個人究竟應該找誰呢?

內閣之中,劉一璟、韓爌這兩人,知道肯定是知道的,但是聽說都是比較耿直的一個人,朱由校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到底符不符合規矩,萬一有個啥,登極之前還得挨一頓噴,劃不來,太劃不來了。

大臣里面,左光斗、楊漣,那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的頭只會比兩位閣老的更硬,那都是響當當的漢子,要不然怎么會被人稱之為‘大明雙雄’呢。

至于孫如游嗎,估計也是不大好搞,身為堂堂的禮部天官,萬一不符合規矩,那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畢竟百官的春秋筆有多傷人,身為其中的一員,孫如游肯定是心知肚明的。

那還剩下誰呢?

朱由檢和朱由校兩人各自托著自己的腮幫子,一遍遍把朝中的大臣在腦海中過濾一遍,誰的脾氣好,誰的脖子硬,誰有可能會答應,誰又會是個隱藏的鐵頭。

時間一點一滴的溜走,兩人想了一圈,硬是都沒有想到合適的人選。

突然,兩人的腦海中同一時間蹦出了一個名字--‘方從哲’,這個隨風飄搖、最近存在感又極低的內閣元輔。

他應該是朝中最有可能會答應這個要求的人,而且只要方從哲答應了,無論他是真心同意也好,被逼無奈也罷,到時候百官張嘴噴的,只會是他這個大明朝的首輔大人,戰火絕對燒不到自己二人頭上來。

“五弟,我想到了一個人。”朱由校有些興奮的出聲打破這份寂靜。

“皇兄想到誰了?”朱由檢有些意外的看著滿臉紅暈的朱由校,心里在暗暗祈禱:大哥,你說的千萬不要是哪個鐵頭啊,你不怕被噴,我還怕呢。

“方從哲?!敝煊尚?焖偻鲁鲆粋€人名,接著把握十足的分析道:

“五弟你看,之前方從哲在李選侍移宮這件事上,一直不是想做個老好人嗎,這樣一個毫無操守的老臣,肯定是最好說服的,而且到時候真有什么不妥,他還可以給我們背鍋?!?

朱由校沒說出來的是,就算方從哲到時候不同意,自己也絕對有辦法讓他同意。

難得啊。

朱由檢默默在心中驚嘆一聲,以皇兄之前那么單純的一個人,如今都學會找背鍋俠了,看樣子前人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沒有道理啊。

現如今這個世道,就連皇兄這朵為數不多的‘小白花’,結果就因為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都在慢慢成長為老六了。

“皇兄,你有點陰險啊?!敝煊蓹z右手拍打著躺椅的扶手,戲謔的出聲調侃,不過對于皇兄朱由校的變化,朱由檢那是打心底的樂見其成。

“嘿,誰叫他身為我大明朝的首輔,竟想做那兩頭下注的墻頭草,就算是被噴,那也是他方從哲活該?!?

聞言朱由檢自覺的在心中為方從哲默哀三秒,皇兄這還沒登極呢,就對方從哲這個內閣首輔印象這么差。

‘大人,你的事發了,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朱由檢突然莫名其妙想起來這句臺詞,此時用在方從哲身上,那可謂是剛剛好啊。

既打定主意,朱由校立即差人喊來魏朝,讓他去趟內閣值房,接方從哲這個未來的大明第一背鍋俠過來。

………

而剛剛接到命令的魏朝,一時之間竟有些懵,現在都啥時候了,皇爺明天不是要登極嗎,怎么還不休息。

思來想去,魏朝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皇爺這個時候召見內閣大臣,實在是有些詭異,難道是今天乾清宮的事被誰捅上去了?

‘這群該死的東西?!?,魏朝暗暗在心中怒罵一句。

自己不是都已經特意交代過嗎,在皇爺登極之前,不要拿這種破爛倒灶的事來煩皇爺。

原本魏朝還準備等明日皇爺登極之后,自己再私下稟告給皇爺,也算是為新朝立上一功。

反正那些不開眼的東西,自己已經命人控制住了,只等皇爺登極完成,自己就把這些人送到皇爺面前,做這新朝的第一把火。

可現在皇爺突然召見方從哲,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把自己的算盤給踩碎了,這要讓自己知道了,非得把他的皮給扒了不可。

草。

魏朝恨恨的活動了一下雙腳,收拾收拾好神色,抬腿往內閣值房而去。

這種關鍵時候,自己可千萬不能讓有心之人抓到什么紕漏,萬一以后哪個天殺的,偷偷跑到皇爺身邊,誣告自己在皇爺登極前夕,面有不虞之色,那可真就是無妄之災了。

明日便是朱明王朝的大日子,不僅僅是司禮監這些內廷司忙碌不止,文華殿前的整個內閣值房從外面看,同樣也是燈火通明。

走進里面,只見人頭攢動,大大小小需要負責張羅登極典禮的花花綠綠,都在各自的崗位上盡心盡力,以彰顯自己對新朝的忠心。

魏朝不是第一次來這內閣值房,自然知道該去哪里找方從哲,作為典禮的操刀手,方從哲不用事無巨細的操持著,只要負責整體方向不出差錯即可。

看到方從哲的時候,只見他與劉一璟、韓爌等人坐在一處,花白的幾個腦袋湊攏,正在確認明日的具體事項,新帝登極是大事,容不得一絲意外。

而方從哲等人,在聽到腳步聲響起的時候,皆是齊齊抬起頭,在這之前,他們特意吩咐過,要是沒有什么特別之事,不要進來打擾他們。

等看到是魏朝的時候,幾人都是一愣,這都已經夜深了,魏朝怎么會來這內閣值房。

“魏公公,你這是?”劉一璟率先打破了沉寂,對于魏朝的到來,他倒是有著一些猜測。

“元輔,皇爺差老奴來接你,說是有重要事情相商?!蔽撼f完恭敬的朝劉韓二人拱拱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皇爺?”方從哲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可有說是什么事嗎,老夫今夜有點忙,還望公公見諒?!?

方從哲不愧是老油條,簡簡單單一句話,既做到了打探,又不忘向魏朝表示自己對朝廷的任勞任怨,魏朝是皇爺身邊的人,自己與魏朝說了,皇爺就一定會知道自己的辛勞。

而且由魏朝去說,怎么都好過自己講,又可以免除邀功求賞的嫌疑,可謂是一舉三得。

只是不知道,要是方從哲知道朱由校剛剛對他的評價,會不會有種‘芳心錯付’的悲傷。

對于方從哲的發問,劉一璟、韓爌二人表面上雖裝作一副在認真辦公的模樣,耳朵卻是不自然的動了動,他們也想知道,這種時候朱由校派魏朝來請方從哲這位內閣元輔去慈慶宮,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可面對方從哲的問題,魏朝不僅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微微的催促了一下:“元輔,這個咱家確實不知道,皇爺只讓老奴來接你,并沒有什么事。

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皇爺還在慈慶宮等著呢,元輔還是快些跟咱家走吧?!?

王安是王安,自己是自己,他魏朝雖是老祖宗手下的人,可對于老祖宗與內閣大臣們走的如此相近,雖表面上不敢說什么,但心底卻是有著不同的意見。

家奴就是家奴,哪怕是執掌了內廷,有了莫大的權利,也一定要牢記自己的殊榮是來源于哪里,誰一旦要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也不是沒想過勸諫王安,要與外廷保持距離,可是每次在面對王安的時候,這些話卻永遠是說不出口,可能是害怕被誤會,又或許是有了其他的心思。

“麻煩公公了。”魏朝不肯說,方從哲也不惱,這人啊,一旦到了一定的年紀,也就早已失去了年輕時的脾氣,保持表面一團和氣,才是方從哲這么多年的為官之道。

說完方從哲從自己的那摞資料中,抽出幾張揣在懷里,轉身朝劉一璟二人叮囑道:

“季晦、虞臣,老夫先去趟慈慶宮,你二人今夜辛苦點,把明日的具體人選,各自要負責的事項再好好仔細核對一遍,千萬不可出錯。”

季晦、虞臣是劉一璟和韓爌的表字,方從哲這樣稱呼他們,也是為了顯示內閣的和睦。

“元輔才是真的辛苦,自先帝病重后的諸多事宜,都是元輔親力親為在做,我二人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談不上辛苦,元輔年紀大了,也要注意身體?!?

聞聽方從哲之言,劉一璟、韓爌二人連忙出聲推辭,可是這番話聽在方從哲耳里,不僅沒有絲毫的感動,反而有點頹然。

因為他明白,這并不是什么同僚之間的關懷,劉韓二人是故意說這些話的,或者說,是特意說給魏朝這個內官聽的。

呵呵,官場啊。

方從哲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權力還真是大浪淘沙,看樣子,自己也該思退了,幾十年的官宦沉浮,早已讓方從哲變得波瀾不驚,當下拱了拱手,也不再說話,轉身就跟著魏朝往慈慶宮而去。

此時等候在慈慶宮大殿內的朱由校、朱由檢二人,正癱坐在躺椅上暗暗思量各自不同的小九九。

朱由校想的是,等會要是方從哲不上道,自己該用哪種方法柔和迫使對方答應。

朱由檢想的是,如果這件事真的可以操作一下,那自己這算不算提前實習?

“皇爺,方閣老來了。”就在二人神游太虛的時候,魏朝的聲音總算是在這慈慶宮大殿中,再次響了起來。

害怕朱由校只是一時興起,魏朝特意在快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加快了腳步,偷偷往里面瞅了一眼,見朱由校竟真的在等方從哲,也就放心出聲稟報。

“哦……快讓閣老進來?!敝煊尚T诼牭轿撼穆曇艉笱杆僮似饋?,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面見臣子,要衣冠整潔。

“皇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從哲進來之后,非常自然的朝躺椅上的朱由校行了個大禮。

“魏朝,給方閣老賜座、上茶。”

朱由檢見方從哲竟這般上道,連忙用眼神示意朱由校不要讓方從哲站著,而朱由校也是秒懂,立刻朝魏朝吩咐道。

半個屁股坐下來,方從哲仍是有些謹慎,這個時候皇爺突然召見,天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大坑在等著自己跳下去。

不過皇爺都這么客氣了,只要不是什么很為難的事,自己不妨答應下來,也算是給新帝納個投名狀。

方從哲在心底暗暗思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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