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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綿裹) 甘草(炙,二兩)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煮服法似有脫文。《外臺》云:上五味,切,以水一斗二升,煮米熟,去米,納諸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活人辨疑》云:化斑湯(即本方),治赤斑口燥煩渴,中暍。

《徐同知方》云:人參白虎湯,治伏暑發渴,嘔吐身熱,脈虛自汗,如伏暑作寒熱未解,宜與五苓散同煎服。《保赤全書》云:人參白虎湯,治盛暑煩渴,痘出不快,又解麻痘斑皰等熱毒。

《方極》云:白虎加人參湯,治白虎湯證而心下痞硬者。

龜井魯道載《病因備考》云:消渴經年,雖五十以上,間有得治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世醫多以此病為難治,畏石膏故也。湯本氏云:糖尿病,多宜石膏劑者,然不必本方之主治也。

《類聚方廣義》云:白虎加人參湯,治霍亂吐瀉之后,大熱煩躁,大渴引飲,心下痞硬,脈洪大者。

又云:治消渴,脈洪數,晝夜引飲不歇,心下痞硬,夜間肢體煩熱更甚,肌肉日消鑠者。

又云:治瘧病,大熱如煅,譫語煩躁,汗出淋漓,心下痞硬,渴飲無度者。

淵雷案:觀以上諸家之說,則白虎加人參湯,可以治斑疹,可以治日射病,可以治天花麻疹,可以治糖尿病尿崩癥,可以治霍亂,可以治瘧。所治之病至不一,然其證候,則皆是大熱煩渴,脈洪汗出,心下痞硬也。抑人參白虎所治,豈特以上數病而已,凡有大熱煩渴,脈洪汗出,心下痞硬之證者,不問何病,人參白虎悉治之。學者須知病之與證,實不相蒙。研究病理當從病,或從其病灶,或從其病菌,或從其所中之毒,西醫所論詳矣。商量治療當從證,有自覺證,有他覺證,望聞問切,及按腹所得,仲景所論是矣。中醫多以證候為病名,其病名既不當,故古醫書之以病分類者,其說愈煩,則其失愈遠,以其不知病灶病菌,而談病理故也。西醫近日之趨勢,似欲每病得一特效藥,然藥之特效于病者,至今絕少,以其輕視審證,而必欲治療原因故也。余以為理論當從西醫之病名,治療當宗仲景之審證為宜也。

白虎湯之主藥,為石膏、知母。知母解熱生津,治陽明病陽盛津傷,最為適當。石膏系硫酸鈣之含水結晶體,有堿性反應,其治效當與西藥之諸鈣鹽類似。約而言之,胃腸內發生過剩之酸液時,用鈣鹽為制酸劑,或慢性胃腸炎,黏液分泌過多,沉淀而蔽其黏膜,阻礙其消化吸收時,用鈣鹽類溶解之,此皆作用于胃腸,古人以石膏為清胃藥,有以也。新陳代謝疾患,如糖尿病等,血液有酸性反應時,用鈣鹽類中和之。勞動過度,亞砒酸及磷之中毒,或熱性傳染病之經過中,體內發生乳酸時,亦為鈣鹽類之適應證。此外又有止血消炎鎮靜強心強壯諸作用。唯堿性土類,內服后最難吸收,西醫嘗以此疑石膏之無用,今則試用而得效,已不持此論矣。中醫用石膏,則以唇舌干燥、小便赤濁、煩渴引飲為標準。若病屬陰證,腹中覺冷,或下利者,忌之。用粳米者,殆因傷津之故,蓋以知母、石膏清其熱,恢復其胃腸之機能,而以粳米滋養之也。合知母、石膏、粳米、甘草,治大熱汗出脈洪煩渴,是為白虎湯。若因胃機能衰弱,致心下痞硬者,則加人參。人參主胃機能衰弱,其證候為心下痞硬,亦能興奮新陳代謝機能,然宜于急性病,不宜于慢性病。若以為人參大補元氣者,謬也。余之經驗,凡常用諸方有人參者,如小柴胡瀉心理中等,代以太子參甚效,用黨參則不效,或反致脹滿。

《病因備考》云:一男子,年六十余,鼻不聞香臭者四年,來請治。余曰,病已積年,藥無益也。翁曰,某自少壯,即苦氣易上逆,幸得治逆氣,足矣,余乃漫然作參連白虎湯(即人參白虎加黃連)與之,六十余日,忽聞香臭,即而平復。

湯本氏云:鼻疾患多石膏劑之證,宜注意焉。

《生生堂治驗》云:草廬先生,年七旬,病消渴,引飲無度,小便白濁,周殫百治,疲瘁日加,舉家以為莫愈,病人亦囑后事于乃弟矣。會先生(中神琴溪也,后仿此)診之,脈浮滑,舌燥裂,心下硬,曰,可治也,乃與白虎加人參湯,百余貼而痊愈。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宜桂枝二越婢一湯。

山田氏云:無陽當作亡陽,此所以致斯誤也。夫所謂陽者,指元氣言之(案:即細胞之生活力),人之所借而運用營為者,表里上下左右前后,其活潑溫暖,咸是一元氣之發也,人茍無此氣,則死矣,猶天之有太陽,而四時行焉,百物生焉。體中之物莫貴焉,故謂之陽也,非指表指熱之陽也,故論中唯有亡陽,而無亡陰,《素問》所謂陽氣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不彰者,便是也。后世注家,乃有汗多亡陽、下多亡陰之說。雖然,如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證,下后微惡寒者,其可謂之亡陰乎?不深考而已。唯過汗則多亡表中之陽,過吐下則多亡里中之陽,汗吐下俱過,則并亡表里之陽。若夫所謂陰陽俱虛者,乃表里之陽俱亡,所以危急也。此條“熱多寒少”句下,當有“一日二三度發,脈浮緊者可更發汗也若之”十六字。一說云,“宜桂枝二越婢一湯”八字,宜移至“熱多寒少”句下而看,非有脫簡,文法乃爾。余謂此誠然,然而詳考全論,凡若此之處,必有分界之可察存焉,桂枝麻黃各半湯條以“也”字分之,小青龍湯條以“服湯”字分之,麻黃湯條以“服藥”字分之(四十七條),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條以“脈沉緊”分之(六十八條當云以“發汗則”三字分之),皆是也,今此條絕無分界之可察,則其為闕文無疑矣。

丹波元堅《傷寒論述義》云:桂枝麻黃各半湯、桂枝二麻黃一湯、桂枝二越婢一湯,皆表虛經日不愈,以致邪郁者也。其證輕重不均,故有三方之設焉。蓋桂枝證失汗數日,邪郁肌肉,故熱多寒少,其滯稍深,故如瘧狀,發作有時,但本是表虛,故有嫌麻葛之發,今則郁甚有桂枝之力不能及者,是以酌量麻桂二方。言日二三發者,其邪稍重,言日再發者,其邪稍輕,不言發數者,其邪尤重。且桂枝二越婢一,其力緊,桂二麻一,其力慢,桂麻各半,在緊慢之間矣。此三條,其意互發,各半湯其證特審,他二條則文甚略矣。蓋各半湯條,八九日者,約略言之之辭,而二條亦冒之。發熱惡寒,熱多寒少,三證疊言,而麻一湯省寒熱,但言如瘧狀,越婢一湯言寒熱,而省如瘧狀。其人不嘔,清便自可,亦二條所蘊。如瘧狀,疑于少陽證,故別以不嘔,熱多疑于陽明證,故別以清便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與脈微緩者,文勢一串,故似為愈候,然照麻一湯,實是表郁所致,宜接面色反有熱色者看。考面赤證,參二陽并病面色緣緣正赤(四十九條)及陽明病面合赤色(二百一十四條),當是表郁兼里熱者使然。今但表郁而有之,故下一反字。不得小汗出者,言得病以來,未曾小小發汗,故致此表郁,且身癢也。桂二麻一湯證,嘗經大汗,亦是失治,然幸無亡陽之變,亦不轉屬陽明,猶纏滯表分,累日不解,但以其既汗,比之二證,則其郁為輕。桂二越婢一湯證,其熱最重,猶麻黃之有大青龍,假石膏之力,以越散郁陽。脈微弱者不可發汗者,蓋戒此方之不可輕用,與各半湯之脈微而惡寒,大青龍之脈微弱同例,乃系倒筆法。但此條文甚約,故諸家不察及,今以經釋經,非敢好異也。

淵雷案:越婢湯之主藥麻黃、石膏,本為發汗而設,此條既云脈微弱無陽不可發汗,又云宜桂枝二越婢一湯,似自相抵觸。舊注或作強解,或以為錯誤,與不得已。今得山田氏小丹波氏之說,遂覺怡然理順。合論三復方,小丹波之說自佳。蓋太陽上篇,自十二條以下,俱論桂枝湯一類之證,故知三復方皆桂枝證經日不愈所致。桂枝證,本自汗出,今則時時閉汗,故參以麻黃。若不但閉汗,又有熱盛煩渴之證者,則用石膏,為桂二越婢一。經文雖略,皆從藥測證而可知也。至謂“脈微弱”三句系倒筆法,則義雖可通,文理終覺不順。各半湯大青龍湯二條,皆段落分明,文理清順。此條于不可發汗下,更不著一語,徑接宜桂枝二越婢一湯,以文法論,不當如此倒裝。山田氏以為有闕文,蓋近是。無陽字,又見少陰篇二百八十六條、二百八十九條,“無”字彼作亡,《脈經》并作“無”,意皆謂無太陽表證,不可發汗。山田以元氣釋陽,乃求深反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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