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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過錯

隱蔽又平靜的研究所,第一次迎來了它存在生涯中最鬧挺的客人們。

其實也沒有特別鬧挺,但他們實在太年輕了,畢竟主管只是個20出頭的少年,這所設施的其他人,年紀至少都是他的1.5倍。

今天一下子多出來三個同齡人,林坐在辦公室里悠閑喝茶,看起來很開心。

如果烏里爾和夏諾倆兄弟能不吵架的話,他應該會更開心。

咚!

背后的墻面傳來一聲巨響,沙石洋洋灑灑,從天花板落進茶杯。

“真有活力啊……明明才剛死里逃生,就已經能干架干到這種地步了嗎……”

母神大人真是慷慨。

林莫名有些心虛,于是放下茶杯出門找穆勒去了。

畢竟12年前,就是他的老師大人給夏諾出了個“餿主意”——

跨越生死之門,欺瞞母神,躲避母神教團的糾纏。

可融入血脈的詛咒,只要血液仍在流淌,怎么可能騙得過祂呢?忒修斯之船的每一個替換零件,都被深深打上烙印,無處可逃。

說到底,那家伙也只是看準了夏諾這人老實又好騙……趁著他惹上麻煩的家伙,下套把他困在這里罷了。

現在傳說中的戰神弟弟“找上門來”,感覺多少會扒他一層皮。

正巧,穆勒就蹲在隔壁生物實驗室里擼貓,林推開門,自然而然融入了關于小動物疫病防治的話題。

這樣一來應該暫時安全了……

“你信仰奈亞嗎?”

穆勒的目光始終落在懷里的小黑貓身上,一邊幫它順毛撓下巴,一邊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

林倒是一點都不驚訝,畢竟穆勒從不戴手套,左手的印記一直赤裸裸露在外面,除了懂的人,大多數都只會把這當做年輕人彰顯個性的“紋身”。

“你的小蛇寵物,像黑法老的手筆。”

“不要打岔,回答我的問題。”穆勒的表情嚴肅起來。

唉呀,怎么到哪兒都是水深火熱的……

林從另一個研究員手里接來一只貓,平復了一下心情。

“我曾聆聽‘黑暗之人’的感召,幫助過一名女巫,也許你多少聽說過——魔女會之名。”

穆勒搖了搖頭,林也毫不意外。

“去問你的百事通(亞利),他一定知道。”林笑了笑,

“魔女會,祭司會,血舌教團,沙蝠教團,黑法老兄弟會……奈亞的教團遍及世界,就像這滿地大大小小的密黨,并非一體同心。

至于我,和你一樣。”

“你說話感覺好老。”穆勒發出了和亞利一樣的感慨。

不過他也聽懂了,他們都在冒險使用不屬于自己的力量。

“天天跟一堆老人家待在一起,時間久了你也會這樣。”

林學著穆勒的手法,擼了擼懷里的貓下巴,小貓很快發出了舒適的呼嚕聲。

……

時間回到稍早前,烏里爾看著就這么乖乖站在眼前的大哥,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臉。

“……夏諾?”

猶豫良久,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畢竟12年前,他不知道費了多少個日夜,才強迫自己接受一個事實,現在又強行塞給他另一個完全相反的事實。

是個人都會短路。

就像哭和笑兩種情緒堵在了大腦的同一個地方,想要擁抱和揍他一頓的心情也堵在這里。

夏諾也慌了,雖然他已經盡力做過準備,但萬萬沒想到,烏里爾的殺氣幾乎能把天花板掀翻。

他有點逃跑的沖動,但面前分明是親弟弟,而且自己也的確做錯了事……

咚!!!

只一個眨眼的瞬間,烏里爾已經按著他的肩膀摔在了墻上,手勁沒有絲毫保留。

這一巴掌出去,就連烏里爾自己都愣了——

我真的這么恨他嗎?

恨啊,怎么能不恨呢。

明明好好地活著,為什么非要演那一出可怕的“鬧劇”,如果不是他擊潰了母親的信心,母親說不定……

說不定能堅持到他們找到解除詛咒方法的那一天。

更不必說后來的大裂縫危機,母親死了,他也“死”了,姐姐差點難產身亡,一尸兩命……

這些雖然和夏諾假死并沒有直接的聯系,可他又何嘗不是駱駝背上的稻草?

好陌生,夏諾是誰?

烏里爾對大哥的印象依然停留在12年前,自己只有8歲的時候。

那個溫柔又愛笑的大哥,只活在他記憶和夢里,絕不是現在恬不知恥站在他面前,衰老又可憎的家伙。

“對不起……”

夏諾出于本能,緊緊捏著烏里爾的手腕。

他沒有反抗,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這份虧欠太大了,甚至不只對于烏里爾,除了“恬不知恥”地站在這里挨一頓揍,也著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冷靜片刻后,烏里爾稍稍松了手,可一張嘴,眼淚就開始往外流,“你現在又出現在我面前,到底想干什么?!”

“對不起……”

原先想好的說辭忘得一干二凈,夏諾腦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不停地道歉:

“幾天前你被星之彩寄生了……你能好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

烏里爾人都麻了。

兄弟倆之間甚至不需要多余一句解釋,即便12年未見,也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窘迫。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今天讓你真死在這里。”烏里爾終于收手,扭過頭不再看夏諾那張委屈巴巴的臉。

“當初,我奉母親的囑托在外求學,同時尋找破解詛咒的方法,我通過神話事件與密黨取得聯系,很快就得知了‘世界樹’的存在——

母親當年得到的藥物,就是世界樹制作的,母親替他們辦事,他們便將藥方交給了母親。

我原本打算在這種藥物的基礎上繼續研發,直到可以完全消除詛咒為止,可母神高高在上,只憑借人類的力量,根本沒有任何掙扎的可能。

更麻煩的是,我至今仍被大母神的狂信徒糾纏……于是有人告訴了我一個方法,跨越生死之門,在真實存在與概念存在兩個層面抹殺自己,以欺騙生命之母,欺騙狂信徒,防止他們順著我發現大裂縫的存在。

我信了他的鬼話從瀕死中復生,讓所有認識我的人認為我已經死亡,甚至包括告訴我方法的那位,他沒過多久就病死了。

自那之后,我被里世界徹底套牢,更沒有勇氣再回到你們身邊,只能像地溝里的老鼠一樣……

直到世界樹受密室工程師之托,插手星之彩污染事件,我才敢來見你。”

夏諾說著,深深嘆了口氣:“可以給我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嗎?”

烏里爾沉默半晌,數次欲言又止,直到夏諾主動伸出手,他突然一把拍開,轉身狂奔出門。

“喂……”

夏諾完全沒反應過來,烏里爾直接撞開房門沖了出去。

“等一下!”他趕忙追出去,卻順著烏里爾逃跑的方向,看到亞利正巧從另一條走廊拐出來。

亞利顯然剛離開圖書館,懷里還抱著書。眼見烏里爾慌不擇路朝自己狂奔,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

誰知這家伙直接一個箭步沖到面前,攔腰扛起他就走!!

亞利:“誒???”

我怎么又被搬走了?等等,我為什么要說又???

亞利下意識望向不遠處同樣懵逼的夏諾,似乎明白到了什么,而且自己也完全掙脫不開這家伙……他沒事吧。

就這樣,烏里爾在逃亡途中成功“綁架”了路人亞利,悶頭沖進通往地上的電梯。

“那個……你沒事吧?”

亞利被扛得有些難受,只好小心翼翼問他。

和已經死去的哥哥見面,果然還是很難冷靜下來啊。

“對不起。”

烏里爾喘著粗氣,松開手臂將亞利放下來,一屁股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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