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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千面之人

亞利的腦子“嘭”地一聲炸了個稀碎。

不是,還沒完嗎?為啥啊?!

“他咋了?”穆勒看著原地崩潰的亞利,一臉懵逼。

“大概在悼念自己逝去的暑假吧。”烏里爾搖了搖頭,“亞利,冷靜點,說不定只是巧合呢?”

話雖如此,他自己心里也直打鼓,真要繼續(xù)下去,畜疫災、瘡災、雹災、蝗災、黑暗之災……排第十的“滅長子災”指日可待。

按照典故,所有頭胎出生的活物,將無一幸免。

烏里爾看了看亞利,又看了看穆勒,他們作為家里的獨子,必然都是頭胎。

麻煩大了呀。

顯然亞利也想到了這些,他匆匆告別忙碌的穆勒,拉起烏里爾跑回了他們的小研究室。

“我們還有一個大活要做。”亞利說著,從背包里小心翼翼掏出一本書,放在烏里爾面前。

這是一本用黑色皮革包裹的舊書,封面上刻著一串燙金的拉丁文。

“《伊波恩之書》,拉丁文抄本,11世紀的真古董,梅麗森老師給我的。”

這本書出自傳說中希柏里爾的大魔法師——伊波恩。

雖然希柏里爾早已不復存在,但一個“秘密教團”保管了抄本,跨越時代,此刻傳承到了亞利手中。

(希柏里爾:出自希臘神話,一個非特指的國家,位置大體在歐洲或亞洲北部。)

“我不懂拉丁文。”烏里爾無奈一笑,“雖然我也很想試試禁術(shù)之類的東西,但你每次念叨起來,感覺都不像人類能發(fā)出的音節(jié)。”

“這東西對你來說太傷身體了,阿道夫就是這樣走火入魔的。”亞利實在想不出什么話能拒絕他,“我有女巫的庇護,問題不大。”

按理來說,每一次使用禁術(shù),施術(shù)者都必須承受巨額的理智損傷,可亞利作為高位面來客,施術(shù)只受專注值的限制,所以才不至于發(fā)瘋。

跟女巫沒什么關(guān)系,他撒了個謊。

他的理智值一直顯示的是“--”,有或沒有,不清楚也不重要。

但上次在劇院,奈亞僅僅看了他一眼,他直接就過去了。

說明還是扛不住實打?qū)嵉木窆簟?

“我明白了。”烏里爾點點頭,神情似乎并不遺憾,“那就告訴我可以聽的部分,我來幫你解讀文獻。”

……

忙了一上午,穆勒終于給學校里所有貓貓狗狗都折騰了一遍,該包的包,該抹的抹,最后按照父親的吩咐塞一嘴驅(qū)蟲藥。

換下臟兮兮的手套和袖套,一抬眼,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正站在他身邊微笑。

“哈勒沃森教授。”穆勒起身,禮貌行禮。

“好久不見。”老人點頭回禮。

這位是塞阿提斯大學最負盛名的考古與新聞學教授,穆勒很清楚,他和父親墨菲·莫奇是舊相識。

畢竟自打記事起,父親每次遠遠望見哈勒沃森都會提一嘴:

“他自私又無能,不值得一絲尊敬。”

長大后的穆勒雖然嘴上贊同父親,但面對長輩還是保留了最基本的禮貌。

他知道他們年輕的時候是好朋友,一起留校任教,一起科考探險,還有母親……

母親當年作為考古學新銳,比哈勒沃森現(xiàn)在還要出名。

直到母親去世,兩人反目成仇,就算在同一所學校工作,二十年來也從沒碰過一次面。

所以自己大學志愿書上的“地質(zhì)學”莫名變成了“臨床外科”,也是這破事兒害的。

想起來就一肚子火。

見穆勒發(fā)呆,哈勒沃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那兩個好朋友呢?”

“……他們應該在文學院,三樓的小研究室里。”穆勒回過神來。

今天之前,哈勒沃森從沒主動和他搭過話,讓人有些意外。

“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我?”穆勒愣了一下,自己不管從哪方面算都是個外人吧?但看看教授的表情,他好像是認真的。

“好吧,我?guī)闳ァ!?

……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正忙著翻資料的兩人同時噤聲,亞利下意識把伊波恩之書塞進了靠墻的桌洞里。

只見哈勒沃森和穆勒一前一后進門,烏里爾連忙拉著亞利行禮。

“我聽馬西亞警長說了你們的事情,真是又一次驚險的經(jīng)歷。”哈勒沃森隨手搬了個凳子靠在門邊,示意三個孩子坐下。

“聽說你會用禁術(shù)?”他看向亞利。

“只是照著紙條念了幾句話。”亞利有些尷尬。

“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不能硬撐。”對方?jīng)]有追問。

“謝謝關(guān)心,教授。”

哈勒沃森又面對正襟危坐的烏里爾:“聽說你的槍法很好?”

“我從小在森林里長大,勉強摸過槍。”烏里爾順勢謙虛了一下。

“原來如此,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哈勒沃森最后將目光移到了穆勒身上,“你負責支援嗎?”

穆勒挑了挑眉毛:“我們有這種分工嗎?”

亞利和烏里爾同時搖頭。

“沒事,關(guān)于阿道夫的情況我也了解了,他是個偏激又固執(zhí)的人,我當初勸過他不要太沉迷神秘學,但他完全沒聽我的話。”哈勒沃森依然看著穆勒的眼睛,

“你父親是真正的聰明人,但你還是更像你母親一點。”

“您需要我們做什么呢?”亞利隱隱察覺到這家伙并非來“興師問罪”,而是另有目的。

“最近有人匿名寄給了我三張門票。”哈勒沃森收回目光,從口袋里掏出三張黑色的票券,

“今天晚上,紐約市立大學有人辦講座,聽說是一位從埃及遠道而來的考古學家,你們?nèi)绻信d趣,可以去見見他。”

亞利上前接過票券,隨口問起:“那位考古學家叫什么名字?”

“奈爾拉·霍特普。”(Nyarla·Hotep)

室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固,三人不約而同倒吸一口冷氣。

只有哈勒沃森不慌不忙,好像并不清楚這個名字只要把中間的點去掉,就是“奈亞拉托提普”(Nyarlathotep):

“最近世界各地怪事頻發(fā),紐約冒出的‘污染’簡直不值一提——

英格蘭發(fā)生了一場邪教徒大規(guī)模自殺事件,澳洲遭遇百年未有的黑沙暴,只是都沒有造成太嚴重的‘無辜者傷亡’……

除了奧斯曼,硫磺和火焰從天而降,西南地區(qū)受災嚴重,死傷近萬人。”

“哦,只有那地方啊,還好……咳咳。”亞利話鋒一轉(zhuǎn),“所以這位‘學者’的演講內(nèi)容,和最近世界各地的怪事有關(guān)?”

“是的,他專程為此而來。”

……

傍晚時分。

三人順利抵達諾克頓下城區(qū),也就是紐約市立大學所在的繁華商業(yè)區(qū)。

夏日的炎陽漸漸沉入海面,大街上燈紅酒綠,車水馬龍。

一下車,亞利便注意到來往的人群有些不太對勁——他們的胳膊和腿上生滿一片片紫紅色的泡瘡,符合第六災的征兆。

穆勒果斷從背包里拿出酒精,對準身邊的兩人,劈頭蓋臉一通噴噴噴。

呲啦、呲啦呲啦呲啦……

“干嘛啊?”烏里爾嫌棄地擺擺手。

“這里好像也有傳染病,多消毒,沒壞處。”

“快要下冰雹了。”亞利抬頭看了看萬里無云的天空,輕聲嘆息。

紐約市立大學坐落于整個紐約的心臟地帶,沒有圍墻,各個學院四散在華盛頓廣場周邊。

四下打聽,三人總算找到了文化教育學院用于演講的大禮堂。

宏偉的建筑外人頭攢動,大門一開,輕輕松松就被洶涌的人流推了進去。

整個講座人山人海,不僅有學者,還有記者,以及乍一看很有權(quán)勢的家伙。

亞利牽著烏里爾和穆勒,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擠過層層人群,終于在第一排的角落坐下。

算不上黃金位置,但也和周圍西裝革履的大人們格格不入,引來了不少目光。

這三個小毛孩坐錯了吧?每一個看到他們的人都這么想。

直到燈光忽然暗下,禮堂瞬間鴉雀無聲,像是戲劇的開幕。

一個高大瘦削黑人男性緩步上臺,全身墨黑色的衣服,如同一團影子在移動。

垂直的燈光打在講座和那人身上,依然看不到墨黑中一絲一毫的紋路,甚至看不清他的面龐。

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一定流淌著古代埃及人的血統(tǒng),就像那些聞名萬世的法老王,所有的埃及農(nóng)民見到他都會跪拜,沒人能說明其中的緣由。

“諸君,歡迎來到‘救贖’的殿堂。”男人緩緩開口,

“你們可以稱我為奈亞,或奈爾拉·霍特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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