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被潭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但就在潭秋的拳頭即將擊中他的瞬間,老人的身形突然一晃,竟然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躲開了這一擊。
緊接著,只見那老人的身形開始發生變化,原本佝僂的身體漸漸挺直,臉上的皺紋也如同潮水般褪去,不多時,那個熟悉的妝面人便出現在了潭秋和小鈴的面前。
“潭秋,沒想到還是被你給發現了,還真是夠敏銳的呀!”
妝面人一邊整理著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衫,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毒。
“妝都給我弄花了?!?
潭秋冷冷地看著他,說道:“妝面人,你又想耍什么陰謀詭計?居然還偽裝成老人在此處埋伏,你們血神教就只會用這些卑鄙的手段嗎?”
妝面人聽了潭秋的話,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
那笑聲響徹整個街道,直到嗓子都有些沙啞。
最后,像是悲鳴。
“陰謀詭計?這江湖本就是弱肉強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如何?今日你們倆就別想活著離開這兒了!”
說罷,妝面人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那軟劍在他手中瞬間變得筆直,劍身上閃爍著寒光。
潭秋見狀,趕忙將小鈴護在身后,同時迅速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百峰,擺好了防御的姿勢。
他知道,眼前的妝面人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上一次在梅花山后山的交手,他就已經見識過對方的厲害,更何況現在身邊還有小鈴需要保護。
這場仗,不太好打啊。
不過。
潭秋有點沒搞懂的是。
這妝面人是朝著自己來的?
可是不像啊。
他們需要的是李陶然手中的東西。
自己雖然是李陶然的徒弟,但是他們若是想抓自己,早在剛剛就可以動手了。
沒有必要留到現在。
還是說,這其中另有隱情?
小鈴躲在潭秋身后,眼中滿是驚訝,但是格外冷靜。
似乎她也知道此刻不能給潭秋添亂,只能緊緊地握住拳頭,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以免分散潭秋的注意力。
妝面人手持軟劍,身形一閃,朝著潭秋快速刺了過來。
那軟劍在他手中猶如靈蛇出洞,速度極快,劍招刁鉆,直取潭秋的要害部位。
潭秋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妝面人的劍招,手中長刀猛地一揮,擋開了妝面人的這一劍。
隨即,他趁著妝面人招式用老的瞬間,迅速反擊,長刀朝著妝面人的胸口狠狠劈去。
妝面人見狀,腳下步伐一錯,身體向后飄然而退,輕松地躲開了潭秋的這一擊。
接著,他又是連續幾招刺出,每一劍都帶著凜冽的風聲,攻勢越發猛烈起來。
潭秋與妝面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激戰起來,一時間,街道上刀光劍影交錯縱橫,金屬碰撞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不絕。
然而,隨著戰斗的持續,潭秋漸漸發現自己有些吃力起來。
畢竟之前與干尸的戰斗以及這一天的奔波勞累,已經消耗了他不少體力,而妝面人的攻擊卻依舊迅猛,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就在潭秋一個分神之際,妝面人瞅準機會,手中軟劍猛地一個變招,繞過潭秋的長刀防御,朝著他的手臂劃了過去。
潭秋躲避不及,手臂上頓時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他往后退了幾步,發現小鈴已經藏到胡同里去。
他便沒什么擔憂。
潭秋咬了咬牙,強忍著手臂上的疼痛,再次握緊長刀,準備繼續與妝面人戰斗。
潭秋緊握著長刀,手臂上的傷口傳來陣陣刺痛,但他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妝面人,絲毫不敢松懈。
妝面人手持軟劍,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正準備再次發動攻擊,一舉拿下潭秋和他身后的小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疾風般從街道的另一頭掠了過來。
伴隨一縷縷若有若無的白色霧氣,如輕紗般緩緩飄動著,它們從地面升騰而起,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一起,仿佛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牽引著。
這些霧氣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悄然蔓延開來,所經之處,周圍的景物都漸漸變得朦朧起來。
只見來人一襲白衣,在霧氣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超凡脫俗,仿佛是從仙境降臨凡間的仙人。
那背后背著的長劍,劍柄處隱隱散發的霧氣與周圍的濃霧相互交融。
他出一劍,霧氣直接將妝面人籠罩,似乎是一只龍爪將他扣住,隨即把他扔出去。
“滾遠點?!?
妝面人見狀,趕緊撤走,嘴角的血跡和臉上蒼白的妝容形成鮮明對比。
潭秋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只見此人面容冷峻,雙眸深邃如淵。
竟是霧劍仙章千。
潭秋心中大為驚訝,他聽聞這霧劍仙常年閉關修煉,極少在江湖中露面,沒想到今日竟會在此處出現。
他不相信章千是來參加賞柳大會的。
那目的就一清二楚了。
還沒等潭秋開口說話,霧劍仙章千卻率先將目光投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緩緩開口問道:“你便是李陶然的徒弟潭秋?”
潭秋點了點頭,恭敬地回答道:“正是晚輩,不知章前輩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章千微微皺了皺眉,并沒有直接回答潭秋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李陶然倒是收了個有膽識的徒弟。不像他,躲躲藏藏?!?
他往后睨了一眼。
隨后,他猛地朝后引一劍。
那劍氣帶著素白霧氣沖去,似乎將月光引入,沖破墻體。
而那霧氣,則在深處,突然消失。
有腳步聲傳來。
潭秋心里泛起一絲驚訝。
同時深吸一口氣。
直到身影現身,竟是李陶然。
“師父?”
李陶然點點頭。
“你都在這,還需要我做什么?”
他雙手抱懷,看著章千,冷聲笑道。
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潭秋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妄想借刀殺人?李陶然,江湖既已如此,何須多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