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宋宅里一株喜人的桂花樹撒下花香幽幽,前院的院子雖小但也頗具有生活氣息。
舅母早早的便讓下人們在門口侯著了,一瞧見宋敘白的馬車來了,連忙快步上前在馬車外攙扶著人下車。“夫君辛苦一趟將江丫頭接來。”宋敘白拍了拍妻子的手,下車后又牽著江遲月走出來。
“夫人,這是遲月丫頭。”聞言,江遲月乖巧的行禮,宋孫氏應了聲,牽過江遲月纖細的手。“遲月丫頭受苦了,日后就把舅舅舅母這兒當家一樣,別拘禁。”言畢,宋孫氏眼里已擒滿了淚水。
江遲月款身答謝,“謝舅母舅舅,遲月感激不盡。”
宋敘白郎笑到,“行啦,今日也算是一家人團聚的好日子,別再謝來謝去了的,先進屋吧。遲月今日舅母可是燒了一桌子的好菜,阿祈妹妹快等急了。”
眾人笑了笑,宋敘白便攬著妻子和外甥女進屋了。
家具極簡,頗有古韻。江遲月打量到,“沒想到身為皇商的舅舅家中竟是如此節儉,怎么搬回老宅居住?”
宋孫氏笑而不語,宋敘白先是咳笑兩聲,然后親昵的摸了摸遲月的頭。“當今圣上提倡節儉,連皇宮都去奢求簡,我等又怎敢大肆鋪張。只是遲月丫頭竟也知道此處為老宅?”
遲月低頭淺笑,“先前母親還清醒時最喜向我講述她曾經的閨中趣事,她說遠遠的只要聞到那金桂的味道,便知道回家了。”
宋敘白怔住了,就連著宋孫氏也不知所措。
宋孫氏只得尬笑一聲,“遲月快入座吧,別想那些傷心事了。”
說罷把人帶到餐桌邊上坐下。
此時從邊上冒出來個女孩正死死的瞪著她,宋敘白皺了皺眉,“祈兒不得無禮,叫遲月姐姐。”
宋祈長的嬌俏,一副少女的嬌憨感。她死死抿著嘴不肯開口。
江遲月偏過臉對著她,面無表情的盯得她心里發毛,眼前的女人明明只比她大上半歲,慘白的面色配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頗有病美人之姿。可面前的美人莫名讓人心生畏懼,就像黑夜里伺機而動的毒蛇。
宋祈不禁打了個寒顫,意識到這點,訕訕的不情不愿開口:“遲月姐姐。”
江遲月只淺淺一笑,笑的溫和,對她標標準住的行了禮。轉身對著宋家夫婦說道,“舅父舅母別忙了,也快落座吧!”
一家人紛紛坐下后,宋孫氏率先開口:“沒想到遲月就算被關了幾年,出來時也是落落大方之姿。”
“舅母說笑了,遲月七歲前一直在祖母膝下養著的,那年祖母病逝被趙姨娘帶回母親身邊撫養,彼時母親雖有時神志不清,但清醒時總會給遲月講故事,教導遲月。”
“原是如此,你母親是幾時開始瘋魔的?”說話的是宋敘白。
江遲月搖了搖頭,用哥哥的話來說,那瘋女人天生就是個瘋子哪里知道是幾時。
宋孫氏忙給江遲月布菜,“好了好了,不想傷心事了,快吃飯吧,嘗嘗舅母的手藝。”
宋敘白看向妻子,心中隱隱感覺有些奇怪。
宋祈看著父母對她如此體貼,一摔筷子賭氣走了。
還未等宋父呵斥,江遲月率先開口道,“方才一進屋子便瞧見宋祈妹妹臉色不好,許是身體不適又不愿讓舅舅,舅母擔心便自行回屋了。”
宋孫氏臉上掛著笑,眼神卻不自覺的瞟向宋祈離開的方向。
用過膳后,宋孫氏帶著江遲月去了她的院子。
“瞧瞧還喜歡嗎?這是你母親出閣前居住的院子,還有些舊物在里頭,沒動過的。”
“喜歡,遲月謝過舅母了。”
宋孫氏慈愛的笑著,卻突然話風一轉。
“遲月,聽敘白說清禾妹妹給你和晚陽都留下了一筆不菲的財產和一張契約,你仔細想想可有什么她留下的信物,交給舅母好讓舅舅替你置辦出來,舅母想著你年齡也大差不差該婚配了,像你阿祈妹妹舅母都開始著手她的婚事了......兒女大事總歸還是讓長輩出面要好些。”
江遲月似懂非懂得點點頭,“母親的信物得問問哥哥了。”
宋孫氏突然湊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聽你舅舅說遲月和晚陽關系不好,月兒你一定要瞞住了,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們兄妹關系不好知道了嗎?”
江遲月看著宋孫氏突然緊張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打發完宋孫氏后,江遲月開始在院子里四處轉悠,然后一不小心轉進了偏僻無人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