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當中,師傅學子加起來人數不少,故此公廚面積也大。
每日早中晚三餐的時間這里相當熱鬧,武院弟子平日都要修習課業,少與人接觸,故此用餐時間極少有人外帶,全當是一個放松的機會。
三人來到公廚,卻見這里的食物雖然造型并不精美,但卻香氣撲鼻,聞之頗有食欲,三人打了些飯,便找位置坐下。
不多時周邊位置陸陸續續坐滿了人,來晚了的學子只得打了些飯菜會屋舍食用。
鄭義今天突破了六品境,心情極為不錯,加上上午和霍明的比斗消耗了不少體力,心中正想著在此大快朵頤一番,打完飯后卻發現公廚中人滿為患,已經沒有位置就坐。
霍明正巧看見鄭義端著飯的模樣,連忙起身招呼道:
“鄭兄,來這邊坐便是。”
鄭義回頭望去,見是霍明,先前他早就注意到了霍明身邊有些空位,只不過大家都逼著霍明,他自己也不好上前去做,此刻對方出聲喚自己,也就不好裝作看不見,只得來到近前入座。
“霍兄,你我真是有緣,只此一會兒便又相見。”
鄭義笑道。
霍明還未說話,卻見又來一人,那人將手中餐盤往桌上一放,看著鄭義道:
“真是倒霉,竟然與你一桌。”
來人正是程瀟。
此刻他氣鼓鼓的,顯然和鄭義之間多有摩擦,霍明也搞不懂既然兩人之間不合,為何還要特意坐過來。
鄭義卻是抱著胸輕蔑一笑:
“程瀟,難不成怪我阻止你坑了霍兄弟不成。”
程瀟為止一窒,禿然擺了擺手,開口道:
“說不過你,你屢次壞我好事,我和你不同,和霍兄弟更是不同,你們一個背后有家族支撐,一個又是侯爺次子,不必為那些修行資費發愁,倒是我只得行些小道,補貼修行罷了。”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雖然武院中對于學子的供養不可謂不豐厚,但修行資費哪有盡頭?
日常的供養只能保證自身不掉隊罷了,若是想要脫穎而出,寶藥功法那是缺一不可,這些自然需要功勛來兌換,但想要賺取功勛便需要再任務中有出色的表現,好的兵刃和傷藥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若是沒有足夠的資費支持,很難做到良性循環,最后在武院眾多學子當中只得泯然眾人矣,雖然放在外界也不是一般角色,但身為天才各個心高氣傲,怎能屈居人后。
這些鄭義也是知道的,不好多說什么,只是開口道:
“若不是你過于不地道,我也懶得壞你好事。”
兩人不在多說,只是悶頭扒飯。
霍明看了看兩人,開口道:
“方才院長對我說有任務可以接取,回來之后根據表現結算功勛,鄭義你應該得到消息了,程瀟你呢,可否愿意同去?”
先前章啟興提及讓兩人帶隊,那帶幾個熟悉的人自然好行動一些。
這話一說程瀟兩眼放光,開口道:
“自然是要去的,先前院長說了武院眾學子的日常資源供養減為八成,我正為此事發愁呢。”
程瀟心思也算是機敏,當前武院甲等弟子外出,霍明和鄭義身手在眾人中算是第一檔的,如此安排的任務自然獎勵豐厚,雖說回報與風險對等這道理誰都清楚,但眼下卻也顧忌不了這么多了。
鄭義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口道:
“我也從師尊處得了消息,不瞞二位,此次便是由我的師尊陪同。”
“原來如此,這倒是好事,鄭兄師尊陪同我等,定然是馬到功成。”
霍明開口道,能培養出鄭義這般強大箭士的師傅,定然實力不俗。
鄭義點了點頭,顯然頗為受用,武院中教授各般兵刃的師傅不在少數,刀劍之類的更是不少,唯獨控弦之道只有鄭義師尊一人精通,而其名下僅有兩名弟子。
這人對鄭義極為照顧,視若己出,鄭義對其極為尊敬。
程瀟抹了把嘴,問道:
“是何等任務,竟然有勞柳師傅出馬?”
鄭義左右看了看,探頭壓著嗓子說道:
“東亭郡張家你們可曾聽說?”
程瀟開口道:
“可是那位朝廷開采金石的張家,那可是東亭郡了不起的世家,在當地極有權勢。”
“正是。”
霍明也認真聽著,先前章啟興對他說的大概,對于細節卻是一概不知。
鄭義見兩人聽的認真,心中一熱,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張家據說在一座大山當中開采出了一片新的礦脈,原本是天大的喜事,結果礦脈之上卻連連有工人喪命,一開始以為是勞累所致也就沒有太過在意,不過后來張家的武者也接連離奇死亡,為此張家請來不少江湖朋友助陣,但卻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因此才找到院長這邊,希望武院可以助陣。”
“我師尊出了控弦之道外還極為擅長探查之術,因此才特意由師尊護衛我等,師尊跟我說這事處處透著古怪,我等做好防備加上武院護衛,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也要多多謹慎才是。”
程瀟平日出任務也不算少,自然也有自身的見解,開口道:
“難不成礦脈之中有異獸潛伏傷人,我聽說天材地寶附近常常有異獸伴生,這礦脈怕是生了神異也說不定。”
鄭義卻搖了搖頭,低聲道:
“師尊說,曾有張家工人聽到礦脈當中傳來嬰兒啼哭與野獸嘶吼,但之后那工人便在家中離奇失蹤了,當時他屋舍內還有幾個好友喝酒,卻并未發現有人闖入,此事處處透著古怪,不親臨現場怕是難以做出推斷。”
霍明僅是這么聽著便聯想到了興佛寺的惡僧,只是覺得兩者都是一般邪門,讓人難以摸到頭腦。
開口問道:
“這般事為何不請玄甲衛?”
程瀟也是一般疑惑,但鄭義顯然就此事詢問過他的師尊,開口道:
“想要請動玄甲衛便需要經由朝廷之手,而眼下張家明顯是想通過江湖手段解決,其中怕是會有隱秘。”
三人又聊了一段時間,相約三日之后于鄭義師尊處相距,這才離去。
回去的路上,丁三冬左思右想從懷中掏出一枚木制護符遞給霍明,開口道:
“少爺,這事上次興佛寺之后我母親為我求來的,說是能規避邪崇,極為靈驗,此次的事我聽著極為邪門,你還是帶上吧。”
霍明也沒有拒絕丁三冬的好意,接過護符塞入懷中,開口道:
“你等不用擔心,我定然平安歸來,到時候這護符還要親手交予你才是。”
聞聽此言,丁三冬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