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見三皇子
- 我的武道命格系統(tǒng)
- 穿云布雨
- 4796字
- 2024-09-14 19:00:00
天方微亮,遠(yuǎn)處傳來雞犬之聲,霍明緩緩睜開雙眼,口鼻之間呼出一口濁氣,雖然一夜未睡也是精神奕奕。
“該回府了,這莊中最有價值的莫過于拜劍山莊傳承依舊的劍胚,此刻被我取走,也沒什么好待的。”
霍明心中暗道,三皇子遇刺這般大事,朝中今日定然會差人來查,眼下還是要早早回府避開,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步入前院,李叔席地而坐,長劍橫于膝上,正在打坐調(diào)戲,而丁三冬則是愣愣的坐在石凳上,直著的眼睛里面滿是血絲,想來一夜未睡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爺!”
丁三冬見了霍明,面上帶著關(guān)系,張口喚道。
李叔睜開雙眼,緩緩起身,口中略慢了一些,這才開口叫道:
“少爺。”
霍明視線掃過二人,在李叔身上略微停留片刻,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頭向外走去。
不多時,三人各自騎馬,向京都而去。
穿過街道向著侯府走去,街邊兩側(cè)的百姓不少都已早早起床,準(zhǔn)備著一天的營生,蒸籠開合之間的霧氣帶著香氣彌漫在道路之間,讓人不禁饑腸轆轆。
越過坊市向前而去,街上的青石板變得越發(fā)寬大,兩側(cè)也逐漸過渡到高門大院,倒是少了不少人間煙火氣。
在路過一處高門大院的時候,丁三冬忍不住提醒:
“少爺,咱們到了。”
霍明停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牌匾上由金漆寫就得武威侯府四個大字,一時有些出神,這時他才想起,自己來到這方世界數(shù)月,卻連自家的正門都機(jī)會仔細(xì)看過。
但他并未過多停留,只是輕飄飄留下一句:
“隨我來做些事。”
便又離開。
繞過長街復(fù)又走了一段,一占地極為寬廣的開闊建筑映入眼簾,門前擺就兩個三人高的青石獅子,雕刻精美,極盡威嚴(yán)之相。
兩側(cè)站著的護(hù)衛(wèi)身穿皂衣,腰懸利刃,看著精神飽滿,也是修習(xí)武道的武者。
見三人牽馬而來,其中一人手扶寶刀,走下石階,開口道:
“爾等何人,此處乃是京兆府,若無要務(wù)還請速速離去。”
言罷上下打量著霍明,這人常年在京兆府中混跡,眼力自然不差,一眼便看出三人當(dāng)中霍明便是那個主事的人,此刻見霍明手上帶傷,身上沾血,眉頭不由微微皺起,扶刀的手又緊了幾分。
霍明見這人也是精干之人,暗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
“京都武威侯之子,霍明,此次前來便是要報官,故此求見京兆府尹。”
丁三冬于一旁適時遞上一枚令牌。
那漢子接過,仔細(xì)查驗(yàn)一番,這才點(diǎn)頭道:
“還請幾位跟我來。”
將三人安頓在府內(nèi)偏房之后,這才急匆匆的向著后院走去。
......
京兆府尹許興正在后院房中來回踱步,桌上擺的吃食是一口沒動,此刻嘴里含著一口濃茶,噗的一生吐了出來,見其上飄著血絲,不由捂著腮幫子,絲絲的吸著氣。
京都之內(nèi)多年來治安良好,從未出過什么大亂子,小來小去的案件也都有手下處理干凈,故此這許興倒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享了幾年的富,眼瞅著今年又是平安一年,結(jié)果昨日卻有賊人差點(diǎn)把天捅破了,攪得他是一夜未睡。
此刻朝中已經(jīng)下了令,要求他在一周之內(nèi)將這一切查清,而且景帝還將辦案權(quán)限全權(quán)交給了受害人三皇子,這讓許興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立難安,一大早便將手上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
“呸,這幫江湖亂黨,敢在我手上犯事,等歸了案,定然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許興捂著腮幫子發(fā)狠。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門外一個精干漢子硬著頭皮走了進(jìn)來,弓著腰,低聲道:
“大人。”
許興眼中一亮,喜道:
“可是有眉目了!”
那漢子心里一緊,小聲說道:
“不是,是有人要見您,已經(jīng)安置在偏房之內(nèi)了。”
“什么!?”
許興一聽這話,登時氣的臉通紅,咬緊牙關(guān),嘴中傳來一股鐵銹味,連忙捂緊嘴巴一腳踢了過去,口中含含糊糊的罵道:
“讓他們滾蛋,不好好看好你的大門,還把人給迎進(jìn)來了,我怎么跟你說的,這幾天就算是天大的事情都給老子往后推,真是蠢笨如豬,滾,給我滾!”
那漢子功夫也不弱,但是挨了一腳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跌坐在地上,捂著并不疼的屁股,一臉委屈的說道:
“那人自稱是武威侯之子霍明,手里拿了牌子,小人不敢攔在外面,恐生事端啊。”
“什么七侯八侯的,你....你說什么!?”
許興瞪大眼睛,府中衙役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昨日那事早就在京都上層圈子里傳開了,這霍明昨日救駕有功,加上襲擊三皇子之人和武威侯府之間貌似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若不是懼怕武威侯,他早就差人上門問詢了,哪還用如此大海撈針。
連忙扶起眼前這漢子,面上帶笑,喜道:
“我看你就是個機(jī)靈的,等到此間事了,自然給你記上一功,還不快去把人領(lǐng)來,來人啊,去我屋內(nèi)把我那上好的茶葉取來!”
那漢子一聽有功,登時就站了起來,快步而去,哪里還有半分跌倒傷了的樣子。
許興看著對方的背影喃喃道:
“倒也是個會演戲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等到霍明三人步入屋內(nèi),房中的吃食已經(jīng)清了個干凈,入座之后更是由許興親自看茶。
霍明輕輕抿了一口,頓覺口中生津,茶香四溢,精神都舒爽了不少。
許興見狀一臉得色,開口道:
“這茶乃是由宮中賜下,以嘉勉本官多年來一心為民,盡心盡職。”
霍明淡笑著,順著對方的話頭說道:
“京都在府尹大人的治下百姓士民,安堵樂業(yè),農(nóng)不易畝,市不回肆。府尹大人的清廉之名我更是時時耳聞,當(dāng)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官。”
這話聽的許興極為受用,看著霍明的眼神也是柔和了幾分,心想這武威侯家的公子哪有半分癡傻的模樣,這般待人接物,當(dāng)真伶俐。
不過許興倒也不是那種被人拍兩句馬匹就飄飄然的蠢角色,心中還是記著要事,卻是不急不緩的說道:
“霍公子,不知今日來見本官是有何要事啊?”
要事兩字輕輕加重,言罷一臉期待的看著霍明。
霍明哪里還不知道對方所想,卻是抿了口茶淡淡說道:
“說起來也是讓人難以啟齒,府中上下不少奴仆這些年欺瞞主家,吃里爬外,近日被我發(fā)現(xiàn)之后也是暗暗心驚,這次前來求見府尹大人,便是想要借助府內(nèi)衙役將這些人全部抓走,審個明白。”
許興聽了這話深吸一口氣,隨后耐著性子說道:
“霍公子,此時不急,幾個惡奴罷了,京都這么大,他們定然走脫不了,便是晚個一兩天也無妨,當(dāng)下我等還有其他要事,希望霍公子能夠提供線索。”
霍明微微搖頭,開口道:
“這可不是幾個惡奴啊。”
許興聞言有些不耐煩,開口道:
“便是十個,數(shù)十個,又能如何,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足有五百之?dāng)?shù)。”
“五...五百!?”
許興瞪大眼睛,看著正在飲茶的霍明,這五百家仆一起欺上瞞下可真就不是小事了,他也不是傻子,聯(lián)想到之前聞聽行刺之人與侯府之間的聯(lián)系,心下也是有了幾番猜測。
連忙開口道:
“府中親眷可有危險?”
霍明笑了笑說道:
“自是沒有的,那為首的惡奴潛藏侯府當(dāng)中,一直在謀劃著什么,打算讓我侯府替他背鍋,這些年來家父為國鎮(zhèn)守邊疆,在京中時間極少,故此沒有察覺,而且這幫惡奴藏得極好,相互遮掩,自然是難以察覺的,若不是我前段時間恢復(fù)神智,惡奴對我沒有防備,恐怕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呢。”
“正因如此,我得了這般消息,日夜查探,并啟信稟報父親,最終于昨日制止了惡徒的行徑,大人,這幫惡徒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要陷我侯府于不義啊。”
許興聽了霍明的話,背后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按照這霍明的說法,如果不是被他撞見這一切,昨日行刺一旦功成,他這京兆府尹也就做到頭了,估計小命也要走到盡頭。
此刻再看霍明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正視,獨(dú)自一人與這幫亡命徒糾纏,其中驚險自然是不必說的。
稍微平靜一下心神,許興開口問道:
“昨日動手的惡徒可有下落。”
霍明略有深意的看了許興一眼,開口說道:
“盡數(shù)伏誅,那領(lǐng)頭的向南逃去,被我刺了一劍,估摸著此刻已經(jīng)死了,如果大人向南尋去,定然是可以尋到尸首的。”
許興心中暗道可惜,看了一眼霍明身上的血跡又不能多說什么,謀劃此等局面帶頭之人武藝定然不差,困獸猶斗之下哪里還能留的了手,眼下只能尋來帶頭之人的尸首,辨認(rèn)之下案件自然會有進(jìn)展,同時今日的問詢也能有了答對,也算不錯。
連忙喚來下人,低聲吩咐下去。
隨即站起身,開口道:
“霍公子,這欺瞞主家的惡徒,按照我大景律法自然當(dāng)誅,你我這便前往侯府,將這幫惡徒一網(wǎng)打盡,以儆效尤!”
霍明起身笑道:
“正有此意”
幾人向院中走去,不多時,許興手下衙役便已集結(jié)完畢,略微掃了一眼,許興面上尷尬,這府中衙役皆已被他遣出去查案了,留守在府衙中的不足十人之?dāng)?shù),就這還要留下兩人看門。
霍明好似沒有注意到一般,只是面上帶笑,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許興思索一陣,眼中一亮,隨后喚來一人吩咐幾句,然后便帶著衙役隨霍明向侯府而去。
路上霍明與許興相談甚歡,待到了侯府門前,許興止住腳步,輕聲說道:
“霍公子,今日府衙中人手不足,你我稍事等待,便會有人來援。”
霍明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街道盡頭涌來一隊騎兵,各個身穿重甲,腰懸利刃,俱都是些膀大腰圓的壯漢,領(lǐng)頭之人高舉軍旗,其上繡著金字“玄”,正是玄甲重騎。
霍明回頭不由對這許興高看了一眼,他知道這玄甲重騎由景帝的胞弟慶王領(lǐng)導(dǎo),各個桀驁不馴,武藝非凡,擔(dān)當(dāng)拱衛(wèi)京都的重任,除此之外還擅長剿滅江湖亂黨,在外有赫赫威名,沒想到確實(shí)被這許興請來了,還有這般人脈。
許興則是尷尬一笑,像是知道霍明心中所想,悄悄沖著騎兵隊列中努了努嘴,霍明順著看過去,見當(dāng)中有一華貴馬車,車上紋這金龍紋飾,駕車的男子白面無須,身穿緋袍,一臉冷漠,正是昨日城外護(hù)衛(wèi)在車駕旁的人。
那馬車中的人物也倒是不難猜了,定然是三皇子李唯升。
霍明微微點(diǎn)頭,這三皇子李唯升作為被刺之人,出現(xiàn)在此倒是合理,請動玄甲軍更是不在話下。
這玄甲軍還未來到身前,馬車上的門簾掀起,一人探出頭來,滿臉帶笑的高聲喊道:
“霍兄弟,霍兄弟,今日可有時間與我前去飲酒!”
許興微微低著頭,滿臉羨慕的瞥了霍明一眼,心中暗道真是好福氣,這三皇子喜好名士風(fēng)流,更愛江湖俠士,昨日霍明舍命救駕自然是結(jié)下了天大的善緣,瞅瞅,這三皇子都主動喚著飲酒了。
三皇子雖然為人隨和,常常與權(quán)貴子弟尋歡作樂,但大多是被請的那個,如此主動相邀,實(shí)在少見,可見對霍明的重視。
霍明也是心中啞然,他昨日一見三皇子觀其言語便知對方不是什么嚴(yán)肅性子,但也沒想到如此灑脫,剛剛解了性命之憂,這就要與人把酒言歡,比那江湖中人還要江湖。
只得抱拳行禮,笑盈盈的不說話。
待到玄甲軍停下腳步,三皇子馬不停蹄的下了車,興沖沖的沖了過來,霍明連忙行禮:
“微臣霍明,見過殿下。”
誰料三皇子卻是大咧咧的拍了拍霍明的肩膀,不以為意的說道:
“昨日你舍命救我,自此之后你我二人自當(dāng)以兄弟相稱,莫要見外。”
許興連忙低下頭,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霍明更是躬下腰去,最終說道: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微臣既然是景朝子民,護(hù)衛(wèi)殿下便是臣應(yīng)當(dāng)做的,殿下可莫要再說,折煞了微臣。”
三皇子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只是擺了擺手,身后的鄭公公便快步上前,從袖口中取出一個錦盒,遞給三皇子。
三皇子笑瞇瞇的說道:
“宮中秘藥,特地為霍兄弟求來的,昨日霍兄弟之神勇吾甚是欣賞,這秘藥霍兄弟只要服下,別說是這手臂之傷,便是增長功力也是不在話下。”
“鄭公公,車駕上還有一錦盒,一并給本殿下取來。”
鄭公公回身在車上取下一長盒,交給三皇子手中,三皇子又親自遞給霍明。
霍明面上疑惑,輕輕打開盒子,頓時其中一道耀眼金光閃過,待到光芒散盡,當(dāng)中一把看起來頗為古樸的長劍便露了出來。
“承霜!?”
李叔驚叫出聲,眼睛死死釘在劍上,難以挪動。
三皇子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依舊大咧咧的問道:
“這承霜寶劍未出江湖,極少有人見過,不知這位俠士如何識得。”
聞聽此言李叔心中一驚,暗道一聲不好,這承霜寶劍是拜劍山莊早年鑄成,從未有過主人,常年于劍池當(dāng)中洗練,因從未問世,江湖中人連名字都不知曉,此刻李叔認(rèn)得這劍,三皇子心中定然生疑。
霍明取出寶劍,微微拂拭,接過話頭笑著說道:
“殿下,微臣這兄弟乃是一劍癡,年幼時曾多次前往拜劍山莊洗劍求劍,這承霜我聽他說過,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寶器。”
三皇子輕笑一聲,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jié),指著長劍說道:
“霍兄弟,昨日你為了救我,手中長劍毀去,我雖不習(xí)武,也知道貼身佩劍對于劍客的重要,故此心中難安,昨日思來想去從我那喜好刀兵的兄長手中求得此物,就是為了補(bǔ)償一二,為此我可是受了不少苦呢。”
霍明颯然一笑,自然是知道這承霜的不凡,對其愛不釋手,也不拒絕,開口道:
“殿下賞賜,微臣不敢辭,如此微臣便收下了。”
三皇子臉上笑意越發(fā)濃厚,開口道: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