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
- 你好,我的白月光替身
- 森綰子
- 2585字
- 2024-08-24 16:51:43
舒禪安靜。
她突然得很輕的笑了一下。
一道鈴聲在兩人之間響起。
她低頭,想著這手機還挺結實的。
接下電話,應聲后,抬頭,拿遠點手機,說話,“南佑的車鑰匙……”
秦檀望了一眼窗外,手里捏扁喝光的汽水罐。
舒禪喝光了咖啡,坐了一小會兒,起身上樓,去把房間里的碎玻璃收拾掉和一些血跡擦干凈,她不想嚇到來收拾房間的人。
收拾好后,單肩挎著黑色的書包,下樓,推開民宿的門,就能感覺到了逼人的寒意,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好在南佑的車就停在民宿的正門外,她小跑過去,拉開后車門,拍了拍身上落下的雪花。
“你就穿這么一點啊?”
“還行,里面帶毛的。”舒禪坐進來,摸了摸趴在一旁的松子。
南佑回過頭,又上下的掃一眼,一臉的不相信。
“剛剛看你打游戲的誰啊?”
“啥?”南佑發(fā)動車子。
“就是,給你送車鑰匙的。”
“哦,秦檀啊。”南佑打著方向盤,滿不在意的語氣,“朋友,過來玩兩天的。”
舒禪沒回話。
南佑開了半路,趁等紅綠燈的空隙從后視鏡里瞄了一眼舒禪。
“長的帥吧。”
“呵呵。”
南佑好奇道,“這還不帥?你這以前見的都是什么神仙啊?”
南佑對舒禪的過往并不熟悉,憑直覺來講,他感覺舒禪對以前有很強的抵觸情緒。
“一般。”
南佑對上舒禪的眼睛,聳聳肩,調侃的笑,“有故事啊。”
他話鋒一轉,“他家還挺有錢的。”
舒禪笑了一下:“長的就不是普通人的樣。”
南佑樂笑,手?下的方向盤一滑,“確實,昨晚去吃燒烤,兩個小時來了五個不同的女生。”
南佑想起什么,“還有一個男的。”
舒禪說,“挺受歡迎。”
“你要是去,也一樣效果。”
他們去的是市中心附近的國際會展中心,離他們民宿距離挺遠,再加上堵車,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舒禪還好,松子有點呆不住,一開車門就往下奔,被她揪住后頸的毛才停住腳步。
“你爬過來的啊?我都到半小時了。”
舒禪順著聲音望過去,先入眼的是秦檀,他咬著煙,看見她似乎有點驚異,揚了揚眉。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超速行駛。”南佑回懟。
“呵。”
舒禪挪下視線,一頭火紅的頭發(fā)再配上發(fā)膠涂抹的豎起的造型,有點讓人發(fā)笑。
徐澤這才看見站在南佑后側方的舒禪,頓了一下才問南佑,“你朋友?”
“伴奏樂隊的鼓手。”
這次京安辦的音樂節(jié)請的伴奏樂隊的人出問題,南佑請舒禪過來幫忙,她想了想便順帶著帶松子過來玩幾天。
徐澤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長的太純了,跟個娃娃似的。
“哦,敲鼓的。”徐澤心思早飄了,輕聲重復了一遍,反應過來才驚呼,“啥?她?敲鼓?”
那種不可置信帶著那種暗含的瞧不起。
舒禪皺了皺眉,低頭扣好松子的拉繩,起身時目光都沒有挪,直接帶著松子往里走。
“不是,我感慨一下。”徐澤后知后覺。
“……”南佑都懶得說話,直接大步上前追上舒禪。
秦檀站在一邊,拿著煙,冷不丁的笑一聲。
“你笑什么?”
“笑你蠢。”秦檀也往回走。
瑟瑟冷風,吹的徐澤一哆嗦。
他撓撓頭,四下環(huán)視一圈。
……
會展中心規(guī)模算中等,站在后面的也能看清臺上。
徐澤走到前面。
舒禪站在臺上,她的個子不算高,在南佑身邊有一定的對比感。
她低著頭,手里轉著架子鼓棒,一下一下踮著腳尖,有點不耐煩。
隨意的將頭發(fā)攏到一邊,發(fā)色是剛染的藍灰色,顯得她的膚色有種病態(tài)的白,配上藍綠色的瞳孔,身形單薄,是種柔和和清冷混雜在一起的氣質。
秦檀坐在臺下抬頭望著。
徐澤坐到秦檀身邊,側了側頭,“這什么情況?”
“瞎了?”
徐澤翹起二郎腿,瞥瞥嘴角,望過去。
舒禪掂量著鼓棒,坐到椅子,輕敲了一聲。
緊隨而來的就是音樂聲。
簡陋的場地,只有一個音響放大著手機里的聲音。
臺上敲下每一聲的鼓點都在放大,會聚然后炸開。
她身上的若隱若現(xiàn)的灑脫感與她本身的外貌形成強烈的反差是讓人心神顫抖的。
徐澤在臺下,坐直了身體,沒有多好的贊美之詞,只有一連串忽高忽低的“我操”來表現(xiàn)出他的驚艷,直至結束。
舒禪平復著呼吸,挑眉朝南佑笑。
徐澤磕巴的感嘆,“牛逼……啊!”
舒禪收斂住情緒,看著底下的徐澤,有禮貌的回一句,“謝謝。”
后面就是搬設備調設備她也幫不上忙,簡單的對了拍子后就坐在上臺的臺階,咬著糖。
她想了想,思索著自己的剛剛的舉動,腦袋里像亂麻一樣堆著塵年住事。
突然之間扯出一條,是舒家家訓:君子恃才而不露于色,藏情而不顯于表。
不過舒禪小時就愛顯擺,好吃的急于分享,學成時總急于展示,她做不到的隱藏性情,家法卻能打到成為刻在她骨子里的規(guī)矩。
她晃晃頭,試圖清掃這些記憶。
松子站在一旁,蹭蹭,她低頭,從背包里摸出一小袋的狗糧倒松子面前,輕聲說,“先將就吃點。”
臺上換過幾輪的歌曲,她抬頭胳膊撐在膝蓋處,才注意到南佑坐在一旁,手里轉著手機。
她問,“這次演出完后,你……”
話未說盡,聽者已了然。
南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呢?”
舒禪怔住,沒有人問過她未來是如何,相熟的都清楚她的路早已被鋪好,要做的只是走下去。
她籠統(tǒng)的回答,“上學,再出國。”
南佑笑笑,不言語,伸出手握成拳,舉到舒禪眼前,聲音低低的:“嘭!”
“嘭”的一聲,是酒杯相撞的聲。
舒禪握著被冰過的啤酒。
耳邊有音樂聲,是樓下餐廳請來駐唱的。
包間里有點悶,舒禪拿著酒,去外面透氣,胳膊肘撐在露臺的欄桿上望著底下。
底下的小高臺,中間放了個高腳凳,一個男人坐在上面,抱著吉他,低聲彈唱。
是首挺火的情歌。
最后一個尾音被撥動,男生的聲音被放大,有點磕吧,有點哽咽:“我…我”
舒禪微微勾起唇角,這種一聽就知道要干什么。
底下不知道誰先帶頭叫好,鼓掌聲一片。
“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讀書平平,一個放在人流中不會有人回頭的人……”
“表白?”耳邊有聲音。
舒禪偏頭,是秦檀,他倚著欄桿,拿的是個玻璃杯,指尖用力而泛白。
這手真漂亮,適合搞藝術。
舒禪想了想,嘴上應聲:“嗯。”
“不過感覺有點懸。”她又說了句,畢竟她掃了一圈靠臺下站的人,沒有一個女生。
秦檀倒像是猜出他的想法:“說不定是個男的。”
“男的表白男的,夠潮流啊。”
徐澤也從里面出來了,外面動靜不小。
舒禪挑眉,有點佩服徐澤竟然憑一句話跟上他們的思路。
她又望下去,看了好一會兒,才發(fā)覺人家不是表白,是給自己“好朋友”慶生的。
她突然一下子笑出聲。
旁邊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又進去了,她站了很長時間,底下的歌換了一輪又一輪,后面的氣氛就沒有那么熱烈了。
走的時候,臺上放的歌是稻香。
幾個人都喝了酒,站在路邊等代駕。
南佑喝的不少,站著都有點晃,他看著重影的舒禪,開口:“阿禪,我……”
“嗯?”舒禪沒聽清。
“想家了。”南佑笑了笑,搖頭,有些話說不出口,是對的還是錯的,只能一口一口的咽下去,悶在心里膨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