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酒食飯飽后,夜色降臨已久,回想第二天的公務。
曹郯婉拒朱玉珍家人挽留,三人告別朱家和鄉長、村長等人,重新踏上通往縣城的道路。
曹郯這次打的微服私訪,體察民情的算盤,勉強到了目的!
為了縣令回縣城路上的安全,以及想在曹郯面前露臉,好好表現一番。
鄉長王善保抽調了鄉里的衛兵,護送曹郯一行人回去縣城。
從天空往下看,可以發現一條蜿蜒曲折的官路,穿梭在一座座小山丘,最后和一條河流接壤,道路的盡頭是一座繁華的城池。
坎坷的小路上,行駛一輛寬大而裝飾奢華的馬車,車輪堅固而寬大,車篷上繡有紫金色流蘇,看起來漂亮極了!
一支訓練有素的護衛,雙目如炬,在四周護衛,身上充滿一股肅殺之氣,應該是經歷過萊蕪一戰,暫時退回去的士兵。
馬車中。
曹郯和朱玉珍依偎著坐在一起,他一手摟著柔軟的嬌軀,手中捏著白嫩細膩的玉手,低聲詢問:
“玉珍,你會不會怪我多管閑事?”
回想今天下午。
朱玉珍臉上勉強的容顏,曹郯有些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于理所當然!
他不應該理所應當的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朱玉珍身上,讓她做一些當時內心不喜歡的事情。
朱玉珍展顏一笑,露出美麗不可方物的容顏,“怎么會,郯哥,我還要好好謝謝你。
在今天以前,我都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態度去看望爹娘,整日憂愁。”
“還好有你!”
說完,她低聲宛如蚊蚋,滿臉羞紅地說:“郯哥,你閉一下眼。”
曹郯一見對方的俏臉變得紅潤可口,自然在心中猜測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但他還是皮了一下,“閉什么眼,我還不困呢!”
“討厭”,朱玉珍臉色羞紅地捏緊粉拳,朝曹郯胸口輕輕捶打,“你明明知道的,在這樣我不理你了!”
“哼~”
“別...別,我閉眼就是了”,曹郯抓著胸膛上觸感滑嫩的小手,閉上雙眼。
不一會兒。
曹郯發覺鼻尖縈繞著一股熟悉清香,下巴被幾根黑色瀑發的發絲拂過,感覺癢癢的!
很快,曹郯感受到臉頰上傳來一陣柔軟濕潤的觸覺,沒多久,濕潤就從臉上離開。
曹郯睜眼一看,發覺朱玉珍一臉郝然,面色羞澀,再定眼望向對方艷紅似火的紅唇,心中有些無名欲火升起。
好不容易壓了下去,他嘿嘿一笑,說道
“珍兒,要是另一邊也來一下就更好了!”
曹郯指著另一邊的臉,調戲著朱玉珍。
如今在般陽里,無論是誰都會認為,朱玉珍和張婷儀會成為曹郯最親密的家人!
“討厭~”
就在曹郯和朱玉珍兩個人在馬車里卿卿我我,如膠似漆的時候。
遠處的空氣中,傳來巨大的呼嘯聲。
一支巨大的箭矢從遠處黑暗中,朝著馬車疾馳而飛來,就像一條蛟龍奔騰而來。
箭矢轉瞬即逝,宛如一道閃電,瞬間將馬車給貫穿。
木屑在狹窄的空間爆濺,猶如天女落花般,嚇得朱玉珍驚叫連連,花容失色。
整個人都貼在曹郯的身上,軟若無骨的嬌軀在微微輕顫。
無意感受這一美艷場景,曹郯拿起馬車上的放著的長槍,踢開車門抱著朱玉珍一躍而下。
“有刺客,保護縣令!”
蘇峻剛才見到箭矢沒入馬車,大驚失色,后面發現曹郯沒事,松了一口氣。
然后便是怒發沖冠,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獅,鬃毛豎起。
他實在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
只見蘇峻神情嚴肅,面色緊張地環顧四周,仔細看還能察覺到一絲憤怒在眼底。
周圍衛兵熟悉地將馬車圍在中間,防止刺客再次趁機刺殺縣令。
“怎么回事?”曹郯放下朱玉珍,語氣沉穩地朝蘇峻問道。
曹郯臉色冰冷難堪,隱隱之間還有怒火,因為這是對他的挑釁,是對他自認將般陽完全掌控手心的嘲笑!!
蘇峻什么都沒解釋,只是單膝低頭跪下,認錯:“是屬下失職,不知道這些刺客的來歷!”
曹郯擺手制止了蘇峻的動作,快速地補充道:“當前當務之急的抓到這些刺客,趁現在,我去把他們逮了。”
蘇峻聞言亡魂大冒,“縣令大人,萬萬不可啊,敵在暗,我在明,貿然出擊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而且縣令大人你身軀金貴,這些事情讓我們這些下屬即可,怎么敢勞煩你!”
蘇峻怎么敢讓曹郯獨身前往滅敵,這是把頂頭上司置身于危險之中,如果從了!
后面張賓和王猛等人肯定會找蘇峻算賬!
朱玉珍此時也逐漸緩了過來,她面如金紙,嘴唇蒼白地勸阻曹郯不要冒險。
“郯哥..不要!!”
“好吧!”
曹郯收起了主動出擊的想法,看著已經損壞的馬車大感頭痛。
“現在馬車也壞了,要是讓我知道是哪些膽大妄為的人派出刺客暗殺我,必將其抄家滅族!”
他整個人冷若冰霜,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駭人的煞氣,讓人不敢直視。
話語之間,仿佛讓人置身寒窟,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敢刺殺般陽的縣令,這群人的膽子不可謂不大!
要是事后失敗了被泄露,所有敢參與的人和勢力都會被清算。
指使刺客背后的家族恐怕頃刻之間就會覆滅!
路邊的林間中,漆黑的墨色是里面的主詞調,伸手不見五指。
藏身之中的刺客,宛如露出獠牙的毒蛇,靜靜地潛伏其中。
蘇峻手持武器僵持,留著冷汗問道:“縣令,現在怎么辦?”
曹郯打量這片寬闊的叢林,心中浮出主意。
“保持陣型,放棄馬車,繞過這里!”
一行十數人丟下馬車,走著岔路,準備繞過這片明顯藏著刺客的樹林。
所有人都心中警戒都拉到最高,這種關乎自己生命的時刻,每個人都不敢松懈。
在不清楚刺客有多少的時候,不貿然交手就是最好的選擇。
若刺客繼續追殺,就說明敵眾我寡,反之亦然。
蘇峻明顯也看出了這一點,他的心中一直祈禱,刺客的人不多,自己一行人能夠平安度過這一關。
隨著曹郯一行人逐漸遠去,藏匿林間的刺客耐不住寂寞了。
這是唯一刺殺的機會,要是放任對方離去,以后就在也沒有機會了!。
數道如針狀大小的暗器從林間射出,劃破黑夜的寧靜,朝曹郯他們背后極速飛來。
“小心”
曹郯早就打開了光幕,四下戒備,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宛如毒蛇弓身飛來的暗器。
他下意識地提醒眾人,可還是晚了一步,有三四名衛兵眉心出現針孔狀血洞,眼中充滿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其他人立刻作鳥獸散,曹郯立馬制止,“不要分開,跟著我將他們全部剿滅!”
剛才的刺客出手時,曹郯發覺了對方的藏身之處,看清了刺客的人數。
刺客只有五名!
曹郯急速說道:“你們三人包到敵人后面偷襲他們!”
說完,曹郯手執長槍,身輕如靈猴,整個人迅速地飛向林間,輕盈飄逸地在林間穿梭。
他一馬當先,全身上下散發出氣勢磅礴的煞氣。
曹郯揮舞手中的長槍宛如海中蛟龍般,力大迅猛地刺向敵人。
“鐺”,長槍與短刀碰撞到一起發出金屬的碰撞聲,交織出鐵與血的沸騰。
轉眼間,曹郯就已經和一位刺客交上手。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
曹郯手臂略微發力,槍桿上立即涌現出泰山壓頂般的力量。
這股源源不斷如汪洋大海般的力量似乎可以撼動大地,兇猛異常地直接挑飛刺客手中的刀。
曹郯趁勢刺出去的槍頭映著寒光,刀光劍影之間!
一抹血花憑空出現在空中,綻放出妖艷的美。
刺客捂著脖子,瞪著如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不甘心地咽氣倒了下去。
忽然,身后一道冷光閃過,寒氣逼人,渾身都汗毛都豎起來。
曹郯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讓他如芒在刺。
瞬間,曹郯單手握緊槍桿,迅猛而有力地朝后面使出一擊回馬槍,這一槍猶如行云流水,宛如劃過夜空的流星,直勾勾地刺向敵人。
刺客沒想到曹郯仿佛背后長了眼睛,察覺到自己的偷襲,化劈為擋,艱難地擋下這記回馬槍!
并被槍頭上傳來的巨力,壓的倒退數十步,地面上軟綿綿的泥土上出現了一排兩指深的腳印。
曹郯回頭察覺到剛才這名刺客離自己僅有三米的距離,而他卻沒有發現,這無一說明對方潛行能力出神入化。
曹郯的臉上留下冷汗,沒想到這群刺客竟然如此詭計多端。
這個偷襲曹郯的刺客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過,在如此漆黑的環境中,容易讓敵人下意識地忽略他。
蘇峻見到曹郯差點受傷,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曹郯面露后怕,旋即陰沉地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老實交代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偷襲的刺客面色難堪,他沒想到這勢在必得的一擊,對方竟然能躲過。
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愧是師承鷹揚將軍的白額虎,恐怕你早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一手長槍耍的虎虎生威,就連我必死一擊也能躲過。”
曹郯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快點坦白,到底是誰派你們來刺殺我的!”
刺客眼中流露出嘲諷,嗤笑:“你覺得我會說嗎?”
言畢,他絲毫沒有放棄這次的任務,手持短刀欺身過來。
曹郯早已看穿這一幕,他面帶微笑,全身輕盈如柳絮,躲過對方全力一刺。
移形換影般來到對方的身后,準備舉腳就踹。
刺客反應不及,于是見機行事,將手中的武器朝曹郯狠狠投擲而來,自己趁機往后倒退。
曹郯眼疾手快,揮舞長槍擊落如蝙蝠極速飛來的短刀,然后發現刺客趁機想要逃跑。
刺殺已然失敗了,正面還打不過,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曹郯臉上浮現出冷笑,整個人流露出氣勢貫虹般的殺氣。
“在我面前,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吧?!”
說完,曹郯腳往地上一蹬,整個人身若輕鴻,宛若游龍,追向敵人。
刺客雖輕功修煉有成,也被曹郯輕松追上,他滿臉難以置信,自己的逃遁之術可是遠超一般的人,屬于奇人異士一類。
如今,卻被曹郯輕易地追上。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刺客感受到身后凌厲的氣勢逐漸靠近,全身上下的皮膚都感受到刺痛,在不停地瘋狂預警。
他知道今天是閻王爺老人家鐵了心要收自己,慘然一笑。
于是,猛地一咬藏在牙口的毒藥,瞬間毒發身亡,猶如破布倒在地上。
其余刺客見狀,紛紛服毒自盡,讓曹郯他們連一個活口都沒有抓到!
見狀,曹郯惱怒地舉起長槍,猛地捅向眼前的樹干。
“轟”的一聲,碗口大小的樹洞出現在眼前。
“特么的,到底是誰竟然還有膽子派人來刺殺我?”
本著曹郯死了,誰受益為原則。
蘇峻一臉猶豫的站在那里,好似一個站在十字路口的游人,捉摸不定。
曹郯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異常,立刻沒好氣地說道。
“想到什么就說,我又不會吃了你。”
蘇峻舔了舔干燥開裂的嘴唇,語氣遲疑:“我們剛從田村出來,就有刺客刺殺,恐怕雙楊鄉有內奸。”
“這不是廢話嗎?”曹郯撓撓頭,煩躁地說道。
蘇峻縮了縮腦袋,繼續說道:“我曾在軍校中聽教官說過,青州的斥候擅長短刃搏殺之術。
且般陽縣里也沒有哪家有實力培養出這些實力高強,又忠心耿耿的死士。”
曹郯立馬領會到蘇峻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
“這恐怕是上邊和雙楊鄉里不甘就此屈服的世家殘黨互相勾結”,說完蘇峻指了指頭頂,若尤其事的說道。
聽完蘇峻的話,曹郯心中原本滔天的火氣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熄滅下來。
越思考越覺得蘇峻所說的很有道理,心中對他升起此子可堪大用的決論。
“可以嘛,子高”曹郯拍了拍蘇峻的肩膀,“說的有理有據,腦子比以前靈活很多。”
蘇峻聽到曹郯的夸贊,心中十分高興,但臉上仍舊是平靜如常,說道:“縣令大人,士別三日,更當刮目相看。
昔日呂子蒙聽孫仲謀勸說,日常擠出時間來熟讀兵書,今日我聽進縣令的勸告,每日勤勉至今不敢有絲毫松懈。”
“好好好!”
曹郯很高興手下的人出現,如此懂得自我反省而改正的英才。
雖然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用!
但是對于伯樂而言,千里馬也有三六九等,有些人才錯過了就是永遠的錯過了。
如管仲于齊桓公的重要性,在管仲死后,齊桓公再也不能做到政治清明,晚年變得昏聵,受小人蒙蔽,晚年落得悲慘下場。
將這群刺客的尸體都處理干凈,曹郯看了眼只剩下七八名的衛兵,語氣悲哀地說道:“死去的兄弟們要厚葬他們,負起贍養他們的父母的職責,若有子女縣府會把他們養到成年。”
“謝縣令厚恩!”
剩下的衛兵,眼眶通紅,看著身邊的同事兼好友慘死,內心的想法何如,無人得知。
經過刺客一鬧,天色已晚,璀璨的星河出現在夜幕中,悠長的銀河如銀色條巾圍住天穹。
曹郯一行人不敢停歇過久,害怕還有敵人的援軍,匆忙地趕往縣城。
所有人都心底都明白,未來幾日的般陽縣定將會掀起新一輪的血腥風雨。
那些釀成大禍的勢力,要受到曹郯心中的怒火!
趕路的時候,曹郯面無表情,心中猶如萬年古潭般,毫無波瀾。
哪怕刺客不是來自般陽本地勢力,可還是有內奸暴露了他的行蹤。
這一次要用一番血腥鎮殺,才可徹底震服一些心懷鬼胎的人!
慈不掌兵,他們要是認為曹郯是一個溫和善良之輩,那可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