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皇張嘴。

牌皇閉嘴。

牌皇張嘴。

牌皇說法語：“卡津腔有問題？”

“看你臉這么瘦我還以為你不會用這種聽起來很好吃的口音說話?。　崩锥髡痼@了，“哥們兒你造句不帶標點符號的嗎？”

“很好吃是什么東西……”牌皇嘴角一抽：“你是誰？”

“雷恩·伯羅門薩，一個醫生，至少現在如此?！?

“我不喜歡你?！迸苹蕭佅滤挠^點，結束了這段對話。

“我也不喜歡賊?！崩锥髂樕系男θ菹ВZ調平淡。

‘欻！’

紫光一閃而逝，科爾森下意識拔槍撲倒，但在他做完這個刻在骨子里的戰術動作之前，他被雷恩一把抓住擋在背后，而一場能量爆炸則在雷恩胸前發生了。

除卻讓一場風暴刮過整個場館以外，它沒有達成任何戰果——即使只是擊退它的主目標。

兩道藍光、一道火光，還有一道同樣泛著紫光的方形光柱。數道光輝混合為一層結構復雜的護盾，牌皇的能量爆發炸在這層護盾上頭，連個漣漪都沒讓它震蕩起來。

飛翼直指牌皇，雷恩從背后拎出科爾森。

“所以說我就討厭你們這些動不動直接開干的。”他嘆息著，“我是個中國人，明白嗎？我想我們之間能不動手就還是別動手……”

牌皇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沒說話?？茽柹贿呎眍^發一邊打圓場：“謝謝，雷恩——”他絲滑地切換了稱呼：“你是說，你愛好和平？”

“有這原因吧。”雷恩說，“其次是我怕非要和他動手的話，方圓二里地可能就沒了。你別看這哥們兒一副特能裝逼的樣子，他的確有這資格。”

牌皇聽著他的話，感覺自己好像被夸了，又感覺他話里其實藏著別的意思。比如‘我是個中國人，我一般不動手，動手我怕把他打死，那不太尊重自然’之類的。

“從你的脾氣看來，你的穩定性確實不怎么高，雷米·勒博?！?

雷恩繼續琢磨妙爾尼爾，但卻在和牌皇說話。他輕柔地撫摸錘柄，感知世界樹枝里蘊含的奧秘，那動作堪稱纏綿，讓一旁兩人紛紛打了個寒顫。

“暴殄天物……”雷恩咬牙：“這要是做成白魔法師的牧杖，至少能自帶+40%治療量……”

在他的感知中，這一截世界樹枝蘊含著龐大的生命力，即使它已經離開主體恐怕有數千年時間。如果以它為主體打造一把法杖，它會比任何東西都適合釋放治療魔法。

但在眼前這糙活里，它就頂了個‘配得上這錘頭的柄，足夠堅韌穩固、可以作為能量通路使用’的作用！

有機會必須去自己掰一截世界樹枝下來搓點東西，不然他的錘導——也就是‘生產采集職業導師’——標志放在那兒都嫌難受。

牌皇也已經湊了上來。他伸手感知著妙爾尼爾，不多時就震驚地睜大了眼。

“我從未……”從未見識過如此巨大的能量源……

他把半截話憋在嘴里，偷眼瞅了瞅雷恩的側臉。

巨大的能量源……而作為變種人的牌皇自己，能力正是‘通過觸摸釋放物體的能量’。

一個半調侃半報復性的念頭從牌皇心里浮現。但很快，他就自己壓下了這個念頭。

他已經改邪歸正了，這種事兒不能亂干。更別說周圍都是普通人，萬一這把錘子的能量爆發沒炸這個人個灰頭土臉卻傷害了普通人，他都沒臉回去見小淘氣、風暴女和X教授。

牌皇摸了摸下巴，直起身，剛想說自己需要去查查資料，就聽雷恩發言：“能不能給這兒做個防風？我今晚就在這兒睡……”

“我也在這兒睡?！迸苹实脑捗摽诙?。

科爾森震驚地看著兩個紅眼睛家伙。

“……不是跟他睡?！迸苹示従彽?，“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感知這股能量……”

“我就是要跟妙爾尼爾睡！”雷恩震聲。

科爾森和牌皇震驚地看著這個紅眼睛變態。

是日，初代復仇者成員‘醫生’雷恩·伯羅門薩發表他的經典語錄第一句，而這句話將成為他個人寫真集扉頁寄語：

【“我就是要跟妙爾尼爾睡?。?！”】

……

直到夜深了，牌皇還是想對雷恩說些什么，比如“兄弟，人不能至少不應該……”之類的。但雷恩活生生圍著那把錘子轉了一天，他硬沒找著機會。

終于，牌皇實在忍不住了：“伯羅門薩，你還要摸它多長時間？”

“如果可以，我希望這個時間是一萬年……”

“…………你是變態嗎？”

“人對美麗的武器變態有什么錯！”

“就你這樣還有臉說我是賊？！就算我記不太清以前的事兒了也知道，至少大家伙兒還是把我當個正經人看的！”

“難道世界上最好的外科醫生不算正經人？”雷恩聳肩，他的目光依然定在妙爾尼爾上，甚至還換了個更溫柔的語氣對它說話：“親愛的，讓我更仔細地看看你的錘柄，好不好？如果你不允許，那等索爾來了，我就找理由揍他。你也不希望……”

“如果這世上最好的外科醫生就是這么個會威脅一把錘子的家伙，那我真的要對地球失去希望了……”牌皇捂住了他的臉。

但說著說著，他也還是從國土戰略那啥名字太長了局給他準備的彈簧床上翻身起來，湊到了妙爾尼爾旁邊，撫摸它金屬光輝黯淡的錘頭：“不得不說，雖然外表低調，但它里面的能量變化……可真美……真想看到它神光四溢的樣子……”

這家伙也沒好到哪兒去。

雷恩側目，剛準備開口，忽然耳朵一豎，起身往隔墻的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牌皇的聲音也即刻停住，片刻之后開口問他：“怎么了？”

“遠處有人在靠近……合著你沒感覺到？”雷恩撇嘴，“那你跟著警惕什么？”

“術業有專攻。”牌皇聳肩，掏出對講機呼叫科爾森：“菲爾，那個變態說有人靠近?！?

雷恩一肘子鎖住他的喉，奪過對講機：“他們之中有一個正在保持較高速度接近這里，放他進來，菲爾。”

是的，一天的時間，他們已經和科爾森——或者說，‘被科爾森’混熟到直呼名字的地步了。

科爾森實在是個好朋友、好合作伙伴與好談話對象。即使他擺明了是在刻意拉近距離，而兩人也明知這一點，卻還是沒升起什么反感來。

專業特工的恐怖社交能力可見一斑。

夜風中，科爾森盯著遠處一道飛速奔跑而來的人影，他應了雷恩的話，真情實感地善意關心了一下兩人吃住習不習慣，在他們掛斷電話后按上耳麥。

“放他進來，‘鷹眼’?！彼f，“我們的朋友說，這會是個有趣的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