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魔王文森特對查理城主點點頭，心情復雜，“但是太慢了。”】

【“這……”】

【“力量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提升。向可信的旅人分發邀請函，確實可以隨著時間，讓魔族們意識到下界是真實存在的，和故事里不同，也讓他們意識到他們與下界那些杰出術士的力量差距。”】

【魔王文森特繼續道：“但那還需要至少幾年的時間，最短也還需要一年。在幾年的閑散之后立刻向協調神敞開大門，你不知道協調神會對我們做什么。要是光明神伊萊爾想要趁機鏟除我們呢？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不知道圣羽衣還能撐多久。最多也就三年。】

【“但是，我們會向黑暗神海德里恩和混沌神梅麗奧拉祈禱，祂們最先知道我們的存在，肯定不會允許……”】

【“黑暗神海德里恩和混沌神梅麗奧拉是最有權勢的協調神嗎？”魔王文森特打斷查理的話，直視著查理。】

【“不……”】

【“那你告訴我，第一和第二有權勢的協調神，都是誰？”】

【“光明神伊萊爾和……秩序神利安德洛。”查理縮縮脖子。】

【“正好是最恨我們的兩位。”文森特總結道，“我們必須在協調神知曉我們存在之前，就做好與下界術士以及畸變者戰斗的準備。”】

【“可是，圣羽衣如果注定損毀，我們的力量體系就必須依賴協調神。”安娜莉斯突然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問題，“魔族需要依賴協調神的技能、進行協調神的試煉。在協調神不知情的情況下轉變力量體系、在新體系下變強，是不可能的。”】

【“是可能的。”文森特說。】

【安娜莉斯和查理城主對視一眼。如果眼前的不是魔王文森特，他們會認為這家伙瘋了。】

【將力量來源從圣羽衣轉變為協調神，掌握中斷了五百多年的協調神的試煉和技能體系，還不讓協調神們知道。】

【“每一個我的自創技能，都能在協調神的技能當中找到對應。自創技能大體是協調神技能的疊加與強化。我需要查理城主你，把現有的自創技能對應哪些協調神的哪些技能，總結成一張清單。我會看過一遍，如果有問題就指出來。”】

【雖然魔王對自己的技能比查理清楚多了，但是自創技能多了去了，一想到要把它們一個一個寫下來，文森特就覺得頭痛。】

【“如果自創技能完全是協調神技能的疊加，只需要擁有那一位或者幾位協調神的賜福，自創技能就能在沒有圣羽衣的情況下繼續使用。”】

【“是這樣嗎！”查理往前邁了兩步，激動得不能自已。】

【“有些自創技能需要最高神的奇跡，但是占比很小，你們也基本沒有掌握。自創技能大部分從黑暗神海德里恩和混沌神梅麗奧拉的技能疊加而來，黑暗神海德里恩和混沌神梅麗奧拉基本會賜福每一個魔族，還在魔族當中具有世代傳承。哪怕是冬青城中新生的后代，帶有祂們傳承的也占比70％以上。”】

【那些沒有傳承的，在冬青城對海德里恩和梅麗奧拉開放之后不久，也會獲得相應的賜福。】

【“當然，那些包含其他協調神技能的自創技能，到時候能不能使用就全憑魔族能不能被其他神明賜福，就是純運氣了。因此我要你把確定能使用的與黑暗或混沌相關的自創技能總結出來，趁圣羽衣還可以支撐，用斗技的方式鼓勵魔族學習。”】

【查理城主使勁點頭。自創技能本來就是協調神技能的改良版，相比協調神原本的版本，威力更大、效率更高、更方便使用。知道了能繼續沿用自創技能，查理城主松了一口氣。】

【“冬青城中的魔族變弱，部分原因是圣羽衣的力量減弱，但關鍵問題是他們失去了戰意。僅僅是鼓勵斗技，比如給贏家賞金、舉辦活動，都不足以徹底扭轉他們的意識，立刻進入狀態。”】

【就更別提那些旅游項目了。】

【“那，那我該怎么做呢？”】

【魔王文森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查理城主隨之打了個抖。】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既然搞了邀請函和旅游項目，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一點。”魔王文森特雙手交疊，置于腦后，翹起了二郎腿，邪乎一笑道，“我們來演一出戲吧。”】

【“我要你組織一批魔族精銳，假扮旅人，申請邀請函。”】

【“然后讓這些人裝扮成游客，混進你樂師巡游的觀眾里。他們要對周圍的魔族居民不斷宣城自己是從下界來的，宣傳下界的強大，引發轟動。”】

【“可是我怕——”查理城主猶豫著舉起一只手。】

【“沒什么好怕的。”魔王文森特打斷了他，“然后這些假游客，見到你踩高蹺出場，要當著所有居民的面，找你的麻煩，讓你下不來臺。他們要做得很過分，以至于你找來的警備都被揍得落花流水。”】

【“但最終你必須制服他們，不然會引發恐慌。雖然表面上你制服了他們，但他們還要罵你，說冬青城不過就是一個烏龜殼，你們這些人比下界的魔族和術士都差的遠，下次再來，讓你們見識見識他們的厲害。他們要向周圍的魔族居民約架，引起居民們的好勝心，之后你以此為由，擴充軍隊、舉辦斗技活動、鼓勵魔族學習確保之后能使用的自創技能。”】

【查理城主一想到他的巡游會被打擾，還要演一出他自己勉強取得勝利、警備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戲，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短期內激起魔族好勝心和戰意的最好捷徑。】

【“先這樣去做吧。將下界與我們立場敵對的術士的信息收集一下，在這幾年間循序漸進地讓魔族們知道。讓他們知道可能的敵人有多強大，他們自己差得多遠。”】

【“我今天就著手去辦，會把巡游的鬧劇安排在下周，陛下。”】

【“嗯。之后你要陸續批準一些魔族到下界去游歷，但是要評估他們染上孢子的風險，跟他們說好如果和虛空孢子扯上關系就不準回來。把他們派到光明術士勢力最強的地方去見識見識，但是掌握好度，他們要帶著知識回來，不是去送的。”】

【這件事算是辦妥了。查理雖然腦回路有些奇怪而且想到的凈是一些效率低下的搞笑主意，但是執行力蠻高，而且也算是在為冬青城和魔族的未來考慮。魔王文森特于是將這事交給查理，重新與安娜莉斯走在冬青城的街道上。】

【哪怕重新易容成溫斯頓，也沒有魔族敢過來打招呼，都低眉順眼地保持著距離。】

【魔王文森特想要的一日約會不是這樣的。】

【文森特于是對安娜莉斯說：“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