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來自華盛頓的電報
- 重生1900,從唐人街開始
- 都督天下諸軍事
- 2136字
- 2025-06-05 12:35:37
昨夜的唐人街發(fā)生兩件大事。
一件,唐人街警局探員多爾特被歹人殘忍殺害,并拋尸河中,兇手逍遙法外。另一件,唐人街第一大堂口發(fā)生一起激烈火并,前龍頭蔣夢麟下落不明。
更糟糕的是,這兩件事第二天就見諸報端,搞的唐人街警察局局長唐納德焦頭爛額,被動不已。
一大早唐納德就接到了去市局述職的電文。
三藩市警察局大理石走廊的回聲讓人頭疼,唐納德摘下警帽,指腹反復(fù)摩挲著帽檐內(nèi)側(cè)的汗?jié)n。
——那些腳步聲像極了多爾特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記者們蜂擁而至的嘈雜。
“唐納德局長。”秘書推開橡木門,帶著職業(yè)性的微笑,“局長在等您。”
唐納德咽了咽口水,指節(jié)在局長辦公室的紅木門上叩了三下。
“進來。”
市警察局長漢密爾頓背對著門,正用裁紙刀修剪雪茄,窗外市政廳的旗桿上,星條旗在太平洋的海風(fēng)中獵獵作響。
“報告長官,這是調(diào)查報告,”
唐納德將文件夾放在桃花心木辦公桌上,牛皮紙封面還沾著唐人街特產(chǎn)的茉莉香粉——那是他特意讓下屬撒上去的,
“多爾特警官確認死于黑幫暗殺,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前段時間走失的一批軍火子彈...我懷疑和意大利黑手黨有關(guān),長官。”
裁紙刀突然“咔”地切斷雪茄頭,但漢密爾頓卻似沒有看見那封報告,
“市長先生剛接到華盛頓的電報。”
漢密爾頓轉(zhuǎn)過身,從抽屜里抽出一份密函,甩到桌面上,
“有個比黑手黨重要十倍的人物,明天中午抵達三藩市中央火車站。”
唐納德的目光落在密函照片上:一個穿西裝的東方人站在檀香山碼頭上,眉宇間透著學(xué)者般的儒雅,卻讓唐納德想起那些在西部鐵路工程中暴動的華工領(lǐng)袖。
“孫...文?”他拼讀著拗口的中文名。
“清廷懸賞十萬美金要他的腦袋。”漢密爾頓局長拉開抽屜,取出一把鍍金的柯爾特左輪,
“但華盛頓來電希望他活著離開美國——至少別死在舊金山。”
唐納德不由一愣,原來今天市局讓他過來,根本就不是為了質(zhì)詢多爾特之死的事情。
他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失望,原來他們下面這些警員的生死,在那些大人物眼里是這般的無足輕重。
“那市長的意思是...”
“市長先生不想?yún)⑴c這些華人的內(nèi)斗,從現(xiàn)在開始,把你的人從所有華人會館、賭場、都撤出來。”
局長將雪茄點燃,煙霧模糊了他嘴角的冷笑,“我聽說你最近和一個華人走的很近...叫唐威是吧...你們以前的關(guān)系怎樣我不想管,但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再和他見面。”
來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等唐納德走出市政廳時暴雨傾盆突然而下。
他望著唐人街方向閃爍的煤氣燈,摸了摸腰間不知多久沒開過的左輪——覺得自己還是早日調(diào)回市局為妙。
......
雨中的唐人街,青石板路映著街燈昏黃的光。
最近唐威搬了新家,是一棟不錯的復(fù)式小樓,雖然比不上別墅區(qū)的那些豪宅,但由于唐人街警局就在旁邊,所以就顯得特別有安全感。
新居里飄著松木家具的清香。唐威剛放下午餐的筷子,門鈴就響了。
新晉探員陳志明過來敲門,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雨衣,頭發(fā)眉頭都已經(jīng)濕透,
“陳探員!稀客呀,現(xiàn)在成為正式警員,和臨時工相比,差別大不大。”
“還行,”
自打上次那件事后,陳志明在唐威面前要放松的多,至少再也沒了以前的敵意。
進門后,他脫下自己的雨衣,梳理了一下濕漉漉的頭發(fā),開門見山道:
“唐納德局長上午從市局回來后就撤了唐人街所有巡邏,連安插在賭場煙管的便衣都召回了。“
唐威示意李福遞過一杯熱茶,陳志明接過茶杯,卻沒有喝,“更奇怪的是,局長辦公室的百葉窗全拉上了,秘書說他在整理文件,任何人都不見...可我分明聽見他在里面砸東西。“
唐威走到窗邊,正好可以看到警局三樓局長辦公室的窗口。他瞇起眼睛——百葉窗縫隙間,隱約可見一個來回踱步的身影。
“有點意思,咱們這位大局長似乎有什么事在瞞著咱們呀。”
“你需要我?guī)湍愦蚵犌宄幔俊标愔久鹘z毫沒有作為唐納德下屬的自覺。
,唐威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那里正好躺著一份今日的報紙頭條,他微微一笑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想待會兒會有人來告訴我。”
果然,送走了陳志明,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唐威的新家外面就又來了一輛馬車
李福過去開門,水霧彌漫的門口里站著兩個穿著旗袍的女人,一中一青,像是從舊畫里走出來的仕女。
年長的是林夫人,墨綠色的旗袍上繡著暗紋梅花,手里握著一把油紙傘,傘尖還在滴水。
她身旁的年輕女子十七八歲,杏眼櫻唇,一襲月白色旗袍,自然是顧子玉。
她似乎換了發(fā)型,發(fā)間簪著一支銀釵,釵頭墜著小小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fā)出細微的清脆聲響。
“唐老板,”林夫人微微頷首,聲音低沉,“叨擾了。”
唐威站在樓梯口,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片刻,隨即讓出一條路:“請進。”
李福連忙又去燒水泡茶,而唐威則示意她們在客廳的檀木椅上坐下。
白熾燈的光暈映在三人臉上,將影子剛好投在墻上的舊金山地圖上,
“恩公,昨晚致公堂有人突然對蔣先生發(fā)難!”顧子玉率先開口道。
唐威呷了一口茶,卻是看向旁邊的林夫人,
“林夫人,報紙上說蔣先生如今下落不明,我想您應(yīng)該知道他現(xiàn)在藏身于何處吧。”
林夫人早就習(xí)慣了唐威的敏銳,
“我的確知道蔣先生現(xiàn)在在何處,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方便再露面。”
唐威身子微微后仰,靠在他專門在家具城買回來的一張沙發(fā)上,
“那林夫人今天所來何意?總不會想讓我?guī)褪Y先生復(fù)位吧,我可沒那么大本事。”
林夫人從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封緘的信,遞給唐威:“這是蔣先生讓我?guī)Ыo你的。”
唐威接過信,指尖觸到火漆上的梅花印記,他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封電報和一把銅鑰匙。
“明天上午11點,孫先生的車到達中央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