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帝啊...你真是小說里的...對了及時雨。”

最近漢克斯一直在看唐威為他推薦的中文小說，只是以他的中文水平，看起來還很吃力。

“別急著禱告，”唐威微笑，“第七頁還有更精彩的——太平洋鐵路公司給每位贊成法案的議員，都‘捐贈’了一塊金懷表。”

他掏出自己的懷表，“巧了，和我這塊一模一樣。”

漢克斯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驚飛了窗外的鴿子。他一把扯松領帶：“見鬼，唐！你該早點從政！”

“免了。”唐威望向窗外。暮色中的議會大廈亮起了煤氣燈，像只貪婪的眼睛，

“我寧愿在舊金山的泥潭里打滾，至少那里的敵人都在明處。”

唐寧突然插嘴：“施密特議員的女兒昨晚‘失蹤’了。”她眨眨眼，“聽說跟著某個華人青年私奔了？”

漢克斯的笑容凝固了。他緩緩合上文件，突然明白了唐威此行真正的籌碼——這疊文件能摧毀法案，而那個“私奔”的威脅，則能確保施密特永遠不敢再提類似提案。

“唐，這是你干的？”他輕聲問。

唐威的身子微微后仰，“我也不過是為了他們提供了小小的建議罷了。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我們中國人的美好祝愿。”

漢克斯嘴里砸吧了一下這句中國成語，似乎有點品出其中韻味，

“有點意思，唐，你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如此吧。”

唐威站起身，影子斜斜投在加州地圖上：“這個月州長會提名新的勞工部長。”

漢克斯微微一怔，“你想要這個位置？”

“不是我想要，是這位先生想要這個位置。”

唐威從剛才的一疊文件中抽出一份，漢克斯附身，迪克·切尼的名字赫然在列。

......

入夜，

頭頂的電燈散發著曖昧的紅光。

迪克·切尼在柔軟的天鵝絨床褥上翻了個身，手臂搭在身旁溫熱的身軀上。

紅蜻蜓的頂級套房里彌漫著香水、雪茄和情欲的混合氣息。窗外，薩克拉門托的夜色深沉，市政廳的鐘剛剛敲過兩點。

“再來一杯嗎，議員先生？”名叫露西爾的妓女慵懶地支起身子，金發散亂地披在雪白的肩頭。

切尼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為什么不呢，甜心？明天州議會休會，我們可以...”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調情。

“見鬼，誰啊？”切尼不耐煩地喊道，“我說過不要打擾！”

門被猛地踹開，木屑飛濺，三個穿制服的警察沖了進來，為首的警長奧圖爾是個紅臉膛的德裔壯漢，胡子上還沾著啤酒沫。

“薩克拉門托警察局臨檢！所有人不許動！”

露西爾尖叫著抓起被單遮住身體。切尼赤條條地跳下床，酒意瞬間消散。“你們瘋了嗎？我是州議員迪克·切尼！”

奧圖爾警長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搜查令，議員先生。我們接到舉報，這里涉嫌經營未成年妓女。”

切尼的臉刷地變白。“這...這是誣陷！露西爾至少二十五歲！”

“是嗎？”奧圖爾走近床邊，粗暴地抓住露西爾的手腕，“讓我們看看你的身份證明，小姐。”

妓女顫抖著指向梳妝臺。“在...在我的手袋里...”

一個年輕警察翻找片刻，舉起一張卡片。“警長，出生證明顯示她只有十四歲。”

切尼的胃部一陣絞痛，加州對于與未成年女性發生性關系的法律規定非常嚴格（道德條款），一旦他被做實了這項罪行，丟掉議員的帽子不說，至少還得面臨著三年的監禁。

“栽贓！”他怒吼道，“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露西未成年！有人在整我”

奧圖爾警長冷眼看著著家伙，每個被自己抓嫖的家伙都是這套說辭，什么之前自己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年齡，

你自己爽的時候怎么不說。

他掏出手銬，直接扣在對方的手腕上，“迪克·切尼，你因與未成年人發生性關系被捕。你有權保持沉默...”

冰冷的金屬扣上手腕時，切尼腦海中閃過明天的報紙頭條，還有他妻子那張永遠掛著道德優越感的臉。政治生涯完了。一切都完了。

......

漢克斯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時，懷表顯示凌晨三點二十分。他披上睡袍，打開薩克拉門托公寓的門，看見唐威站在走廊里。

“迪克·切尼被抓了，”唐威開門見山，“在紅蜻蜓俱樂部，涉嫌嫖宿未成年。”

漢克斯的睡意一掃而空。“該死的蠢貨！”他抓了抓凌亂的棕發，“什么時候？”

“一小時前。”唐威遞過一張紙條，“奧圖爾警長親自帶隊。”

漢克斯快速瀏覽紙條，臉色越來越難看。“民主黨的陷阱。他們知道我們要推切尼當勞工部長。”

唐威走到窗前，望著夜色中的州議會大廈。“他們不僅想毀掉切尼，還想給我們一個警告。”

漢克斯開始快速穿衣。“現在怎么辦？保釋他？那等于承認我們知道他嫖妓...”

“不。”唐威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我們要讓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奧圖爾警長有個情婦，還懷了孩子，也許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做文章。”

漢克斯系領結的手頓了頓。“唐，你確定要親自去？薩克拉門托不是舊金山，這里的警察...”

“所以才需要你，議員先生。”唐威遞過他的外套，“一位受人尊敬的州議員關心被錯誤逮捕的同僚，合情合理。”

薩克拉門托中央警局比舊金山的小得多，磚墻上的煤灰讓整棟建筑看起來臟兮兮的。值班警察認識漢克斯，驚訝得差點打翻咖啡。

“漢克斯議員！這么晚了...”

“我要見迪克·切尼議員，”漢克斯的聲音不容置疑，“立刻。”

警察結結巴巴地說：“這...這需要奧圖爾警長批準...”

唐威上前一步，放下一枚銀幣在桌上。“請告訴警長，漢克斯議員和唐威先生來訪。關于他每月第三個周四的'特別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