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零的黃金瞳，路明非一時竟呆住了，卻不知應激之下，他的雙瞳也泛起了金芒。

零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黃金瞳，這是混血種最明顯的表象特征，我們都是具有龍族血統的混血種。”

“龍族？混血種？”路明非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有點被顛覆了，他本以為那種特殊的能力只有自己才有，沒想到竟滿世界都是，隨便坐個飛機都能碰到一個同類。

“找一個安靜隱秘的地方吧，我給你看點東西。”零說。

“那……要不，去我的宿舍？”路明非試探著問道。

“帶路吧。”零似乎沒有注意到路明非語氣中的奇怪之處，直接答應下來。

……

路明非的宿舍中，零十指連動，飛快地在筆記本電腦上敲出了一個網址，點擊進去，然后讓開了座位，示意路明非來看。

“這是‘獵人市場’網站，網站中的成員來歷復雜，包括但不限于亡命徒、藝術家、先鋒文藝青年、黑社會成員等等，其中有許多人都是和我們一樣的混血種。”

“網站上有委托人向全世界獵人們發布的各種各樣的任務，想接取任務就聯系委托人發送簡歷，雇主同意的話會來信，完成后傭金會自動打到你的賬戶上。”

“當然，你也可以在上面發布自己的任務，流程也差不多。”

零一口氣說完，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路明非點開注冊界面，鼠標點擊在ID那一欄，鬼使神差地輸入了“Tyrant”這個單詞。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取“暴君”這個名字，回過神來時，已經注冊成功，登錄進去了。

頁面自上而下刷新，漆黑的背景，墨綠的線條，深紅的字體，整個網站給人一種極其不適的感覺。

路明非掃了幾眼各大版塊，這些懸賞的任務大多介于合法和非法之間，倒沒有什么直白的殺人放火的任務，主要是以盜竊、挖墳和劫掠文物為主，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捉鬼驅邪之類怪力亂神的任務。

他看向零：“這……”

“怎么樣，要不要接一單試試？我這里有個任務，可以共享給你。”零沒給他質疑的機會，直接反問道。

“額……我考慮一下吧。”

路明非有些猶豫，雖然零的言行和她的內心是一致的，但剛見面第一天就跟他爆了這么多常人不知道的秘密，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抉擇。

“你好好考慮。”零起身走向宿舍門口，“想好了就聯系我。”

……

路明非看著眼前的墓室，只覺得一陣頭疼。

那天他再三考慮了零的提議后，最終還是決定相信她，共享了零接下的任務。

任務的委托人提供了一份地圖和一顆寶珠的畫像，要求完好無損地把珠子帶回來，酬勞一共是五十萬美元。

他和零歷經千辛萬苦地找到了地圖上標注的地點，沒想到那竟是一座位于大山里的古墓。

可誰能告訴他，為什么在美洲的大山里會有一座明朝的古墓？

路明非看著眼前的墓室，感覺時空仿佛都錯亂了。

他好歹也是考古系的學生，絕不會認錯的。這結構！這裝飾！妥妥的明朝墓葬啊。

墓中的陪葬品倒是不多，除了雇主指定的那顆寶珠外，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把兵刃。

那是一柄巨大的斬馬刀，刀柄上刻有“破軍”二字，即使已經過去數百年，刃口依舊寒光照人，切金斷玉、削鐵如泥完全不在話下。

零對其他的陪葬品毫無興趣，用帶著手套的手拿起那顆寶珠，放進一個帶有軟墊的木盒中，又把木盒裝進了背包里。

隨后，她看向路明非，問道：“你要不要拿點其他的東西？”

路明非搖了搖頭，拿起那把名為“破軍”的斬馬刀，說道：“我只拿這個就好了。”

兩人出了墓室，將古墓的入口處恢復原狀。

忽然，零的黃金瞳亮了起來，口中以極快的速度念誦起古奧森嚴、復雜難懂的語言。隨后，一個極寒的領域急速擴張，在兩人面前凝結出一道寒冰之壁。

言靈·冰之皇！

零在“獵人市場”網站的ID叫做“冰之女皇”，她的言靈就如她平時的表情一樣，能夠冰封萬物。

噠噠噠……

槍聲傳來，子彈打在寒冰形成的墻壁上，全部彈射到了別的地方。

十幾個穿著迷彩作戰服，手持沖鋒槍的人露出身形，他們身上掛滿了作戰裝備，頭罩面罩俱全，只漏出兩只眼睛，眼神中充滿殺意。

路明非剛開始被嚇了一跳，但緊接著就反應過來，雙眼亮起華貴的金色光芒，口中低聲吟唱，一個領域瞬間充斥全身。

轟！

一聲爆裂的槍響，冰墻被打出一個大洞，一顆碩大的大威力反器材狙擊子彈向著零的頭顱射來。

啪！

路明非伸出一只手，擋在零的額頭前，手臂微微顫動了一下，就牢牢抓住了那顆狙擊彈頭。

言靈·不朽！

強化自身肉體，使防御力大幅提升，對力量和速度也有不小的增幅。

這，就是路明非的言靈。自五月的那一天后，他就無師自通了這個能力，只不過直到最近才知道這能力的正式名稱。

路明非此刻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蹦一蹦的，就差一點兒，如果自己稍慢一步，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額頭突然變得滾燙，好像有什么東西從額頭處滲入他的身體。

路明非的腦海中充滿了暴怒的念頭，他忽然怒吼一聲，猛地拔出手上的斬馬刀，一個虎跳躍過面前的冰壁，向著那些身穿迷彩作戰服手拿沖鋒槍的人殺了過去。

子彈“叮叮當當”地打在他的身上，卻無法穿透他的皮膚，只是嵌在衣服里。給路明非的感覺，就像是以前高中課堂上老師扔出的粉筆打在身上一樣，不疼不癢。

這群穿著迷彩服的人都傻眼了，在十幾年的雇傭兵生涯中，即使以他們豐富的作戰經歷，也從沒見過這種在槍林彈雨中不要命向前沖鋒的人。

最關鍵的是，他還真就沒死！

十幾米的距離彈指而過，鋒利的斬馬刀在路明非的沖鋒中拉出了雪亮的刀光，幾乎沒感到什么阻力，這十幾個迷彩服雇傭兵就都被斬成了兩截。

轟！

又一發狙擊彈向著路明非射來。